去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智,更失去了一贯的清醒,如果继续下去……
想到这儿,萧一寒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或许,他有朝一日会后悔此刻的决定,但是,他相信,他的生命中将会有一段不算甜美,但是却属于他自己的美好的回忆。
曾经的萧一寒又回来了,迷茫而困惑的双眼已经被清明所取代,看到此,在场的三人暂时放了心,但是能不能真正的放心,这可未必。
感情这事,是最简单,但也是最复杂的事情。
萧一寒很理智,这是他的优点,但是这个优点,在处理感情的时候,未必会是优点。
“天色还早,我先回宫了,一会再聚。”今天是他们已约定俗成的聚会之日,也是他们一同放松心情,共享友谊的时刻。
往往这么一天,他们会闲聊,然后好好的去楚国最好的燕子楼吃上一顿,然后在到芬芳阁观看在楚国千金难求的最为才貌双绝的花魁表演的时候。
可是,到此,萧一寒已经不想再坐下去了,他该回宫去看看了。
毕竟就算父皇召见青青,那也该有个结果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是,心中却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只希望青青不会说出让她自己难堪,也不会做出让她自己受伤的事情来。
至于不那么做所产生的后果,萧一寒不想去想了。
既然决定了,那么作为主人的他,是不是也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了,总是避而不见可不是他的风格。
而这边,楚帝打量着青青,思索着怎么开口询问他想了解的内容。
毕竟青青还是第一个住进太子寝宫的女人,虽然住在了从未有人住过的偏阁,但是这已经让他关注了,更何况,太子寝宫住了一个女人的消息,居然秘而不宣,整个后宫几乎无人知晓,更别提朝中众臣,这要不是太子有意为之,又怎么可能保护得如此的滴水不漏。
从这点,可以看出太子很是在乎面前这个叫青青的女子,可是自从她住进来,太子却也没有露过面,却也是真,太子的举动很是矛盾,也让楚帝疑惑了。
太子究竟是在乎这个姑娘呢?还是这位姑娘并非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想要立为太子妃的女子?
先不论这女子的家世如何,就从这第一面的印象,楚帝就觉得青青如果成为太子妃也未尝不可,她的举动他很满意。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初步印象。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楚帝没有开口,青青也保持了沉默。
往往当楚帝保持沉默,却打量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压力可以想象,一般的人是承受不住的,就是朝中元老,在此时也会全身紧绷,心弦紧绷,可是看看眼前的青青,丝毫没有紧张的表情,就连点点的不自在都没有。
“民女不是太子喜欢的类型。”却不想,打破沉默的却是青青,说这话的时候,青青毫不避讳的看向楚帝。
楚帝到来所为何事,她自然明白。
“何以见得?”楚帝敛去了那一闪即逝的诧异,温和的问道,即使他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的严肃,但是帝王的霸气还是无形中流露。
“青青不习惯和其他女子共享一个男人。”一句话,言简意赅,却也表明了青青的立场和原则,也表达了楚帝可能会想到的深层次的想法,那就是即便她喜欢太子,但是太子也不可能成为她的丈夫。
只因为,现在的太子,以后的储君,都不会专属于一个女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大胆?”楚帝为之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听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答案,毕竟这是每个女人心中都会存在的想法,也是她们的私欲,可是却没有那个女人胆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别说他是一个男人,有可能成为她公公的男人,更是一国之君,一个有着三千后宫的至尊男子。
她的言论无疑是犯了女戒之善妒一条,可是看她,却丝毫不以为意,简单明快的表达了她心之所想,有的只是真实和认真。
但是,这也说明了太子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楚帝真不好说心中是何感受?
虽然为太子的情感纠葛放心了,但是却也为自己优秀卓绝的儿子被人嫌弃了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太子不值得姑娘改变想法吗?”楚帝不由的问出了心中所想,毕竟,太子本身以及太子的身份地位可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拒绝的。
“民女想要的只是山野生活,并非这皇宫内阁,民女命薄,无福消受。”青青的话再度出口,算是给了楚帝一个明确的答复,也算是一个承诺。
不针对太子本身,而是太子这样的身份就已经让她排除在外了。
就楚帝的了解,太子绝对不会是一个为了美人抛弃江山的人,更何况,眼前的女子确实也非什么天香国色的美人,最多也就算是清秀女子罢了。
“太子殿下驾到。”看到此,楚帝对于眼前的青青却有了几许赞许,不过他却不会费心去思考这些无谓的事情,就算没有问出心中所想,但是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该走了,却在这时,看到了太子回宫的身影。本
第154章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要是想见青青,让人传一声,儿臣自会带青青过去,给父皇请安。”萧一寒恭恭敬敬给楚帝行了个跪拜大礼之后,抬头自然说道。
“平身吧,朕也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和青青姑娘随便闲聊了几句,朕也乏了。”楚帝看着起身的萧一寒,沉声说道,缓缓站起的身躯也有着收敛不去的尊贵和威仪,但是看向萧一寒的双眸却有着为人父的骄傲。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民女)恭送皇上。”萧一寒尾随着楚帝的步伐一同往宫外走去,而青青也一路跟随,适时的话语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纰漏,更找不到丝毫的不是之处。
这一副画面看来,就像是配合上千次,很有默契的小夫妻恭送父皇离开。
稳健离去的楚帝,在离开了寒宫之后,这才转身往里边深深注视了一眼,双眸中有着让人看不明的深幽。
“皇上。”一路服侍在楚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顺福躬身等候着楚帝的旨意。
“等等吧。”三个字,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那个女孩子,她会是城府深沉之人吗?她会是欲迎还拒之辈吗?
他觉得她不是,如果是,那她就藏的太深太深了。
就连他这个阅人无数的帝王都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和率直。
朱红色的身影慢慢远去,站在门口恭送楚帝的两人这才转身相望。
“这里还住得习惯吗?”看着青青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他的心中有些释然,也有些失落。
“很好,多谢太子。”青青浅浅一笑,答道。
“想出宫去逛逛吗?燕子楼的菜色可是楚国一绝,芳菲……”本还要继续说的,可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萧一寒的话突兀的打住了,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尴尬。
“太子的身份能随意走动吗?”听着萧一寒的口气,好似这些活动都是他们已经习惯了的,青青不由好奇的问道。
毕竟作为一国太子,不管是出于自身的安危还是身份的要求,他的行动好像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想当初玥儿可是那都去不了,能做的也就只是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想到这里,青青的眼前似乎浮现了那熟睡中疲惫的小脸蛋,那破皮的手心,不时因为疲劳过度而抽搐的双腿。
滚烫的泪,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灼得青青双眼生疼,她的玥儿,同样身为太子,可是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此刻的玥儿在良国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过的好吗?
刻意深埋,掩藏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她从小抱在怀里长大的孩子,那个她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孩子,他好吗?
“无碍,小心点就好。”萧一寒自然明白青青言下之意,可是话毕却被青青突然流露出来的泫然欲泣的神情给镇住了。
“青青姑娘?”看到这样的青青,萧一寒不由有些惊诧,也有些意外,一抹心痛也在心中滋生。
“只要不连累太子就好。”青青自然的看向萧一寒,眨眼间,泪水潸然滚落,顺着双腮往下,红红的双眸随着泪水的涌出而恢复清明,要不是那腮边的泪珠,萧一寒几乎要以为自己之前是看晃了眼。
“准备一下吧,本殿下也去换一身衣裳,一会过来。”克制住了想要伸向那沾着泪滴的双腮的双手,萧一寒冷静的离开了。
出门的那一刻,没有人能看到,霸气十足的双眸流露出的是一种意欲不明的怒意和杀意。
她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吗?
那个不堪一击,对她不值一顾的男人吗?
可怜的独孤云峥此刻在萧一寒的心目中就是一个软弱无能,无情无义的败类。
而留在了门里的青青,却轻轻拭去脸上的湿意,环视一眼四周,她该离开了,她要去一个有着玥儿的地方,最少也要看到现在的玥儿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是不是长高了?长壮了?黑了?还是白了?
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三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平静的心境就因为这突然爆发的思念而有些急迫,淡漠的双眸也因为这分压抑不住的思念而变得有了温度。
楚国的都城,如同所有国家的都城一样繁华,只不过这里的建筑相对矮了一些,道路也更为宽敞一些,除此之外,好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燕子楼,这个在都城中一眼望去可以说是一枝独秀的酒楼,位于都城的最中央,是楚国最大,最豪华,也是最气派的酒楼,能进入这里的客人非宫即贵,因而,这也被当地的百姓戏称为富人楼。
当一身素蓝长衫的萧一寒带着一身灰白长裙的青青出现的时候,早就到齐的三人都愣了。
“公子。”省去了太子殿下的称谓,三人齐齐起身,只不过目光却都集中到了一同前来的青青身上。
“工部尚书易谙达,吏部侍郎冷千羽,兵部侍郎文若斌。”萧一寒沉声给青青做着介绍,青青也随着萧一寒的介绍,逐一打量着这三个风格迥异,但是却都可称为青年才俊的三个男子。
都是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纪,可却都身居要职,这能力可想而见。
“司马青青。”清晰的吐出自己的名字,脑海中却在幻想,如果这里站着的是玥儿和峥儿他们,也会这么的玉树临风吧?
“坐吧。”萧一寒环视了一眼表现太过的三人,转身看向青青,虽然态度不变,但是却也让三人收回了视线。
“司马姑娘,幸会。”易谙达率先打破了沉默,温和谦逊的起身和青青见礼。
“易大人幸会。”青青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算是四个男子中最为平凡的一个了吧,往往人们的目光更应该集中在其他三个人的身上,可是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面前这个男子的气度,往往这种人,不是虚怀若谷就是气度非凡,但是不管是那种,都必须具备一点,那就是他非常的自信。
一个自信但是却又低调的男人,一个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却又不惹人注目的男人,如果再有人说他普通,那就真的走眼了。
面对青青的审视,易谙达也同样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说她是太子带来的女子,但是她毕竟还未踏进宫门,听到他们,即使不会让人太过惶恐,但是却也不至于如此的镇定泰若。
更何况,自己起身了,她却依旧端坐在位子上,那气派好似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恭敬神态,自己的礼节也视为理所应当。
这样的仪态,好似只有在皇宫之中的妃嫔身上才能看到,但是那些女子身上却又没有眼前女子的镇定从容,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温和的容颜下却有了一层深思。
“青青,出门在外,就不用大人的称谓了,直接以公子相称吧。”萧一寒开口了,对于青青的表现,他越来越迷惑,毕竟如果青青真是奉天皇朝的女眷,在宫中生活过,那么她的失踪为何却没有人关注呢?
如果说青青并没有在皇室生活过,那么这些无意中表露出的气度和风范又是从何而来?
毕竟就算从小接受这方面的教导,没有真正接触过皇室,没有真正的在宫廷中生活过的人,也是难以有这种仪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