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是唐劲,秘书先生在那边确定唐郁和他在一起后便松了一口气,这才讲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少爷今天忙着一幅画,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刚刚好不容易搞定了,我去安排晚餐去了,结果回头少爷就不见人影了。最近少爷身体不太好,薄少应该也知道,还请你劝我们少爷去吃饭。”
答应了唐秘书的央求,薄铮转身就拉着唐郁下了楼。
金城是个面向上流社会的销金窟,从娱乐会所到高档餐厅再到酒店服务自然都是一应俱全,虽然比不上Cohen酒店,但也能堪比一些五星级酒店的饮食了。
薄铮点了个墨西哥鲍鱼粥,在随便要了一桌菜,坐到窗边,看着对面面无表情侧脸看着下方的唐郁,寻思片刻后道,
“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唐郁跟没听到似的发了会儿愣,接着回过头来,嘴角挂了丝笑,向后靠上椅背,懒洋洋的味道渐渐弥散出来,覆盖了原本古怪的漠然和郁躁,
“哪里不对劲了?”
他接过侍者送来的水,低头喝了一口,淡淡道,
“不过是遇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听见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所以有些匪夷所思而已。”
他语速慢而带着些微轻描淡写的笑意,最后他抬头扫了薄铮一眼,
“没有什么好不对劲的。”
薄铮怔了怔,接着点了点头,
“成,你说没有就没有。”
等了大约十多分钟,粥和菜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唐郁咽了一口热烫鲜香的粥进肚子里,空了一天冷了一天的胃部才终于感到一阵熨帖。
他慢慢的吃着,薄铮也开始说起其他事来。
“你之前让我去查的那些人,我去一一查了一遍,但都没看出来谁有问题。”
唐郁抬头看他一眼,薄铮敲了敲桌面,淡淡道,
“那些野种大多曾经都被我敲打过,老实的能认清自己位置的我一般不管,有狼子野心的蠢货,也都大多没了那个能力。”
他嘴角挂起一个凉薄而残忍的笑,耸了耸肩,
“总之那个名单被我一一清查过了,是没有问题的。”
唐郁眯了眯眼,倒也没怀疑他的话。
薄家是所有世家里最为典型的豪门家族。
风流的种马家主,整天以泪洗面嫉恨成狂的家主夫人。
薄父在外面的私生子要是全部被好好接回薄家,只怕十个宅子都装不下,薄铮从小就见过带着小孩来到薄家光明正大要名分的母子或者母女,那时候他还小,手中没有权利,最后看着一个深受他父亲喜爱的小男孩和他妈妈一起住了进来,和他妈妈平起平坐般的在薄家宅子里呆了整整六年。
这六年中他母亲越加伤心多病,而他从头到尾都无视着那对母子的耀武扬威,被他们当面踩到头上来也权当没事发生一般。
直到六年后,他成年,薄家集团的股份按规定转移百分之二十五到他的手上,他开始得到实权和人脉,而那对企图找薄父要公司股份的母子,被他在成年礼的当夜,以多年欺压薄夫人和他本人为由,当着他父亲和所有宾客的面,生生打断了腿脚,丢出了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