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昱面色僵硬的坐在案前,听完了手下的汇报,他冷静的挥手让他下去。
他没有去找萧珩的麻烦,他问清了顾飞是谁,也没有千里追杀他,他在这些日子里非常的冷静,什么事都没有错过,他很清楚这些事与别人无关,是沈郁不好,他见着个男人就走不动路,他早就应该想到。从他爬上他的床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个贱货!
萧祁昱使劲的握着他手里的兵法书,他也不知道他何时变的这么恶毒了,这种失控一样的想法随着夜幕的到来一点点儿的蚕食他的心,他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那本平日里他喜欢的兵法书竟然让他这么捏碎了,书页哗啦啦掉了一地的时候他终于站了起来,这个屋里再也坐不住了。
外面的天是黑沉的,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往宫外走,空中那一轮圆月已经渐渐的变成弯月,照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那张曾经尊贵淡漠的脸现在阴沉沉的。
刘公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不敢说什么,看着他走去的路越来越熟悉时只暗暗的叹气,他的皇上啊。
萧祁昱就这么一直走,他睡不着,白天的时候他有他的万里江山,有那么多的琐事让他去处理,他空不出心去想,可晚上的时候他看着那张床就觉得恶心,恶心的恨不能把沈郁掐死。
沈郁的病好了,他的病非常的奇怪,反反复复不说,在眼看要不行了的时候竟然又好了,老御医对他的身体很奇怪,可又束手无策,他不知道他当年吃的是什么药,而那个高人也找不到了,凭空消失了一样,所以老御医压下了心中所有的疑团,只能当他是感冒好了。
沈郁也不想再喝那一碗碗的苦药,于是就不再召唤他,他除了晚上睡不好外别的毛病也没有,晚上睡不着,那简直太小意思了,他以前披着被子整夜在宫里爬呢。
尽管这么想着,沈郁还是早早的上床躺着,四小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必须要早睡。
所以沈郁磨蹭着、辗转着终于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睡的不情愿,所以他心悸似的醒了,做了个梦,梦中是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觉得心里很难受,空荡荡的,毫无着落一样,这让他猛的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看见床头立着一个人,这把他吓了一跳,刚想叫的时候被那个人捂住了嘴,沈郁扑腾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萧祁昱站在他床头,沉着一张脸,眼神黑亮,是他熟悉的人,沈郁松了一口气。
萧祁昱看他松了一口气,在他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掀他的被子,看沈郁想说什么,他把被子使劲一扯,盖在了他的头上。
他恶心看见他。
看不见他这张脸了,他开始解他的衣服,是撕下来的,沈郁身上出了一身虚汗,带着潮湿的qingyu,他一言不发的压了上去,全程都没有说话,沈郁也没有,他的头被压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把眼睛睁开了,要不就跟做梦一样。
萧祁昱不知道他什么样,也不想知道他什么样,他就是想shang他,他就是要来恶心沈郁,沈郁折磨他,他就折磨沈郁,谁都不要好过,沈郁不是有了新欢吗,他就来恶心他。沈郁不是说他无能吗,那就让他这个无能的人来上他吧。
他记着沈郁骂他的那些话,可那所有的恶毒的话都抵不过他给他带的那一顶顶绿帽子,沈郁把他的骄傲自尊打击的一无所有。于是他抛却了自尊,抛却了道德,踩到了泥水里,要同他同归于尽。
沈郁没有被他恶心着,那个pigu早已对他宣誓了效忠,由着他zuo,密闭的空间更让他身不由己,他的pigu强烈的喜欢着这个人。
身上出了一层层的汗,可身体竟然一点儿也不疼,他总觉得他应该疼的,但事实上他低估了他的pigu,很享受呢。
沈郁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头上的被子被扯掉了,他才清醒了一下,萧祁昱已经从他身上起来了,衣服也穿上了,他就只需要提上裤子。
他穿戴后后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皇叔,你晚上不要再出去浪了,你要是想要,我满足你,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沈郁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淡淡的看着他笑:“这张床上很多人睡过我,这样皇上还做的下去吗?”
他本来有了点良知了的,可再次被他惹怒了,他这辈子就算是因他自己的爱慕私欲骗他上了床,是勾引了他,可萧祁昱也没有吃多少亏,每一次屁股疼的那个人是他。后来萧祁昱喜欢别人了,他深藏妒忌害死了他爱的人,于是因着愧疚奔赴千里去看他,在仓库里让他像狗一样的xieyu;
再后来,他不想再去喜欢他了,不想再逼他了,他想放过他了,于是他终于喜欢上了别人,可萧祁昱却因着恶心来作践他。就算一报还一报,他也还完了,他不欠萧祁昱的。
所以他们两个此刻谁也不欠谁的,上他一次的代价就是恶心他一次,恶心吧,恶心死了最好。
沈郁还没有想完挨了一巴掌,萧祁昱失手打了他一巴掌,他在他身上发泄似的畅快了一番,接着就被他这恶心的话打击的七零八落,这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沈郁。
这一巴掌因为不受控制,打的极重,‘啪’的一声在这个深夜里格外的清晰,沈郁没有防备竟被他打歪了身,耳朵也嗡嗡的响,好一会儿他才捂住了脸,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祁昱,眼神是愤怒的,可就是说不出话来,他就算再不对也是他皇叔啊,这个认知让他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他,老王爷都没有扇过他耳光。
沈郁气的手一个儿劲的抖,可就是说不出话来,萧祁昱也狠狠的看着他,他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打他,手掌还是火辣辣的,力是相反的,打在他脸上,他的手也疼,萧祁昱不想去看他的手,于是就使劲的看着沈郁,沈郁的脸因为捂着,所以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疼是肯定的,因为眼里有光在闪。这眼泪萧祁昱看着很恶心,他有什么脸哭呢?
萧祁昱看不下去了,猛地起身走了,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沈郁这里,还是大晚上的,他只是走着走着就来了。
沈郁并没有哭,他使劲眨了眨眼咽回去了,那不过是疼的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手一直颤,气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福子进来看他,就看他光着背坐着,吓了一跳,忙给他披上衣服:“王爷,你病刚好呢,怎么不披衣服?”
沈郁摇了摇头,小福子这才看清他的脸:“王爷,你的脸……皇……皇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皇上敢打他,他来的时候明明那么的冷静,大晚上的来就为了打他们王爷吗?
沈郁在他面前也不用遮了,低声道:“别嚷嚷,给我拿块毛巾来。”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了,见不得人的事就别嚷嚷了。
沈郁好几天没有去上朝,直到脸好了才去的,几天没去朝中发生了很多大事,老臣们已经从萧祁昱亲政到他的大婚了。
沈郁因为好几天不见人,所以此刻听着也有些茫然,于是他就一句话也没说。
听着李太傅说:“皇上已经成年,而后宫却没有人,是为不妥,皇上日理万机,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朕的母后刚刚病逝,这些事就押后再议吧。”他很平和的说的,那就是没有否认了。
所以李太傅摸了摸胡须说:“皇上念着礼数是孝道,可皇上身边也不能没有伺候的人,那样慈仁太后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皇上不能大婚,但是先选一些秀女充实下宫廷吧。”
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皇上既然要亲政了,那就要有样子,怎么能没有后宫呢?有了后宫他就能够在安稳的待住,别再跟前头似的跑到边关去。最重要的是,萧祁昱既然已经从边关回来了,那亲政是必须的,而亲政与大婚是并行的,总要拉拢安抚一些大臣,而这最好的途径就是选妃嫔。
他们都是些老臣了,心思可以说是非常的稠密了,他这话就连张时谦也没能反驳,于是张时谦也说道:“皇上,虽然不是选秀时候,但从民间挑几个人先伺候着是应该的,大婚等一年之后再定也来得及。后宫不能长久无主,所以中宫之位皇上心中也应该有个数了。”
萧祁昱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张大人说的是,只是后宫之位朕已经有人选了。”
他这话把众位大臣都惊了下,他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吗?怎么一点儿都没有预兆啊,而萧祁昱的脸上始终是那副面瘫的样子,他们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喜悦,有心上人怎么也应该喜悦的吧?
众人都不解的等着他说,沈郁坐在座位上没有抬头,他知道萧祁昱要说什么,果然萧祁昱解释道:“朕年幼时,孙母妃曾给我定下一门亲事,只是因为后来诸多变故。佳人已逝,然而朕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朕的皇后。”
李太傅喃喃的问了声:“是谁?”人既然已经死了,那最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萧祁昱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慢慢道:“她已去世,李大人就不必再问了,众卿只要记得中宫之位已经有主了就行。”
他说的平缓,冷静而理智。
众位大人都面面相觑的看了一会儿,心想皇上是不想一家独大了啊,他们原本以为他会选恭王爷家的人,恭王爷早已经立好了人选,他的外甥女。就跟其他大臣一样,家中有女儿、孙女的这些日子都纷纷的打扮了起来。
但是现在他却把中宫之位给空出来了,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萧祁昱这一年不见心思也变了,他不待见恭王爷了。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恭王爷鞍前马后的替他处理太后后事,他也没有待见他,现在更是直接就拒绝了他。
萧祁昱其实没有想什么,他不知道恭王爷的密谋,他只是真的不喜欢恭王爷了,他再大度、再理智也受不了,一想到他的儿子萧珩,他的喉咙里就像是掐住了一跟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让他很难受,他曾经待他们父子有多好啊。
萧祁昱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捏紧了,他一眼都不想去看底下坐着的两个人。一个一个都让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