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娶你(1/1)

“你……你身上的伤如何了?”喝过薄荷卤子的蒋诗韵,嗓子好受了许多,虽然沙哑,到底能说得出话了。

蒋诗韵还记得贺林当时左胸处冒出的汩汩鲜血,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包扎了没?

“无碍了。”贺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起身又去倒桌上壶里备着的薄荷卤子。

“让我看看……”他越是这样,蒋诗韵越是不放心。

这人,真是什么险都敢冒啊?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也要救她出来。

这份情意,她真的无以为报了。

贺林本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又拗不过她,怕她挣扎间伤到了自己,只好凑近前来,揭开衣襟。

就见左胸处白色的里衣已经沾染上一片暗红的血污,看样子自打他刺伤自己就没有包扎。

血倒是不流了,可是那伤口处已经散发出一股腥臭。春日里,天儿越来越热,怕是感染了。

就知道这人这么不在乎自己,就算是她晕过去,也没什么大碍啊?他怎能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让她良心怎么能安?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蒋诗韵心里就大为光火,声音沙哑中透着一股子冷清,“你这个样子是为了让我愧疚难安吗( ?还是你安着什么心,想让我报答你?”

本来心疼的话,在她嘴里却变了味儿,反而显得贺林想挟恩图报了。

“没有,韵儿。你,你别误会!”一向伶牙俐齿的贺林,在这张牙舞爪的小女子面前忽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没有你为何不包扎?何必苦熬着,难道非要弄出个三长两短来,让我心里难受是吗?”

情急之下,蒋诗韵也忘了分寸,忽然脑子一热,就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那种甜中带酸的涩意漫过心头,让她刷地清醒了。方才。她说了些什么?她在担心贺林吗?

天,她脑子怎么一热,就冒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贺林万一要轻看了她怎么办?

她顿时扭捏不安起来。两手绞着衣襟,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林却听得心花怒放,先前还拿不定这小女子的心思,如今听她情急之下的话。当真让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原来。她心里一直有他,她在关心着他!

太好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恨不得跳起来高歌一曲,连日来的疲倦、焦虑顿时消散无影,就连他胸口的伤似乎也没有感觉了。

“韵儿,韵儿……”情难自禁的他,忽然上前一把就抱住了正半靠在迎枕上的蒋诗韵,胡子拉碴的脸就往她柔滑的小脸儿上蹭去。

“作死吗?”蒋诗韵又是羞又是恼。不由就抬胳膊往外撑住。却不料一个用力不当,戳中了他胸口的伤处。

“哎呀”一声。贺林疼得惨叫起来,脸色随之刷地白了。

“要不要紧,怎么样?”蒋诗韵吓得忙去查看伤口,脸上惊惶的神情再也掩不住。

“韵儿,我要疼死了……”贺林拉着她的手就倒在了床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好似真的不行了一样。

蒋诗韵一下子就急了,这人就算是铁打的,伤口摞伤口的,怕也撑不住了。

他还一直等自己醒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怎么办?我这就去找药来。”蒋诗韵急得就要挣脱开贺林的手,下床去翻药。

贺林却死命拉住她不放,疼得胡乱哼哼,“韵儿,只要你,你以身相许,我身上的伤再多也不疼了。”

正挣扎着的蒋诗韵一下子就不动了,这厮,能有点儿正形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说这样话?

“喂,你快起来,我给你清洗下伤口好不好?不然拖延下去,可就麻烦了。”

她的口吻又急又厉,可对那厮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治!”耍起赖的贺林,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傲孤清,就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蒋诗韵知道他的伤势刻不容缓,可那厮总是不松开她的手,气得她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你那后院里侍妾如云,把我摆在何处?我不管你婚前是不是个处儿,起码婚后只有我一个女人才是。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懂不懂?”

做不到这一点,打死她都不会嫁!

她可没工夫和那些女人们成日里争风吃醋,为的就是争抢一个男人。不管这男人有多好,只要心目中不是她一个人,那都不是她的菜!

这话一说完,贺林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眸光晶亮地抬起头来望着她,“韵儿,你可要说话算话,我已经着手让管家遣退后院的那些侍妾了。”

“嗯,说话算话,什么时候你后院里干净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这样的话!”

蒋诗韵也不想跟他多啰嗦,径自就下了床,翻箱倒柜起来。

“韵儿,我一定要娶你!”贺林从她身后忽然伸出双臂环过来,把蒋诗韵紧紧地跟箍在了怀里。

蒋诗韵不敢动弹,生怕撞到了他的伤口,只好静静地站在那儿,心里莫名澎湃。

“韵儿,我发现不知道何时,你已经刻在我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了。此生没了你,我的人生就失去了意义,你明白吗?”

听着身后那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他深情的表白,蒋诗韵愕然。

这个平日里见了她没有几句正经话的男人,内心里没想到还藏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从什么时候起,这厮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瞬间,她只觉得一股暖意慢慢从脚底涌上心头,那颗孤独徘徊的心,此刻,终于安定了下来。

原来,两心相映的感觉如此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诗韵终是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好!”

身后那人,身子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惊喜,久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不复往日的清越磁性,沙哑地像是沙漠里的沙粒子,胡子拉碴的下巴在蒋诗韵的发顶轻轻地摩挲着,爱怜不够,

“韵儿,此生,我定不负你!”(未完待续……)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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