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章 虐渣(四)(1/1)

蒋诗静大喜,没想到小贱人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倒省得她浪费口舌了。

见蒋诗韵低头摆弄着药箱里明光闪闪的器械,蒋诗静有些气短,问道,“要,要用这些刀子吗?”

她听慧儿细细地说过蒋诗韵给小郡主赵雪茹脸上动刀的事情,当时硬生生地都把慧儿给吓晕了。如今她一见这架势,心里就直打鼓。

蒋诗韵瞥她一眼,手里拿着一把小银刀往旁边一划拉,不耐烦道,“你管我用什么?给你治好不就得了?到那边躺着。”

蒋诗静赶紧往边上跳了一步,生怕那刀子不长眼,划到自己身上。

顺着蒋诗韵的手,她看见角落里遮了一方帷幔,帷幔如今已经收起,里头安放着一张仅容一人的小木床。

“就……就在那儿?”她结结巴巴地问着,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堂堂侯府少奶奶,怎么要在这么腌臜的地方治病?

“怎么?不成?”蒋诗韵明明听得出来蒋诗静对这地方的不满,可她装糊涂,似乎不明白蒋诗静的意思,冷冰冰问道。

蒋诗静如今把宝都压到蒋诗韵身上了,哪里敢得罪这要命的煞神?生怕这家伙一恼就不理她了。

她忙不迭地摆手,连连道,“成,成,我这就上去躺着。”

说罢,她乖乖地爬上小床躺好了。

耳边就听得一声轻“嗤”,侧眸看时,却是蒋诗语正拿手环在胸前,笑不可遏。

蒋诗静心里很是恼怒,暗恨着这个亲妹妹。但是她并没有还嘴,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

“大姐姐为了这张脸,真是放得下身段!”蒋诗语偏要挑事儿,见大姐不理她,她就火了。

搞得好似她蒋诗静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要不是她一碗鸡汤面把她给迷晕了,如今这侯府少奶奶的位子能是她的?

瞧她一出手就是八百两齐刷刷的银票。真是为了这张脸。拼了。

假若她不是侯府少奶奶,能拿得出这些银票来?

为了一张破脸,她也不怕把侯府的家底给败坏了。

蒋诗语满心里都是忿忿。恨不得上前就把蒋诗静面上遮着的面纱给撕下来。

让她装,到底一张破脸有什么好治的,非要花那么多银子?

她满脑子都是怒火,浑然忘了当初这门亲事到底是谁的了。也忘了当时宋徽发作时那可怕的样子了。她光想着眼前那齐刷刷的银票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钱氏见自己小女儿气哼哼的。有心想让她多说两句解解气,可大女儿到底也是心头肉,思来想去,就出口制止了蒋诗语。“行了,你别添乱了。不想待下去,就跟着刘妈妈回府吧。”

蒋诗语早就不想看到蒋诗静。要不是钱氏硬拉着她,她压根儿都不会来。

如今见母亲发话。连忙抬脚就要带着刘妈妈走,可既然来了,蒋诗韵哪里肯让她走掉?

就在她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蒋诗韵那清泠如泉水的声音给喊住了,“三妹妹别走,留下来帮帮大姐姐吧。”

想走,没门!

蒋诗语哪里愿意听她的?反正治脸的是她大姐又不是她,她留下来做什么?

像是读懂了她眼中的疑问,蒋诗韵笑嘻嘻地给她答疑解惑,“待会儿我给大姐动手术的时候,三妹妹和大伯母在一边还是摁住她的好,省得她动手动脚妨碍了我干活儿。”

蒋诗语却是不满,嘟着嘴哼着,“你家里也有丫头,凭什么让我来?”

现在她和大姐姐就是势同水火的仇人,她哪里想帮这个忙?

“丫头身份卑贱,哪能和三妹妹比?大姐姐可是侯府的少奶奶,身份尊贵,也容不得别人碰触!”

“尊贵”那两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刺激地蒋诗语几乎要跳起来。

钱氏听了也是面色发白,暗骂这个小贱人竟做这架桥拨火的事儿,真是活腻歪了。

蒋诗韵这话却是一箭双雕,钱氏母女不是会扣大帽子吗?如今她也给蒋诗语扣上一顶大帽子

若是她走了,就说明她实在是不懂事儿,连帮亲姐姐个小忙都不肯。

蒋诗语再不懂什么,好歹也是十四五岁的人,自然不能拂袖就走的,只好冷哼一声走到了蒋诗静面前,回头没好气地问蒋诗韵,“说罢,我该摁住哪儿?”

那口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一丁点儿关切都没有。

蒋诗静也顾不得去计较亲妹妹的冷漠了,心里吓得呼通直跳,怎么治个脸还要人摁住啊?

她咽了口唾沫,期期艾艾地问蒋诗韵,“二妹妹,为什么要三妹妹摁住我啊?”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讨好,生怕一个不巧,又惹恼了这救星。

蒋诗韵见她小心翼翼讨好着自己,心里很是受用,憋着笑慢腾腾地走上前,小刀对着她脸上一摆,沉声道,“把面纱取下来我看看。”

蒋诗静这副尊容就连钱氏都没看到过,那日蒋诗语大闹侯府虽看了一眼,可当时只顾着出气了,也没看仔细。

两个人一听这话,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蒋诗静。这张脸到底长了什么,非要她花这么大的代价?

蒋诗静这些日子一直都躲在面纱背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可蒋诗韵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好哆嗦着手慢慢地把面纱揭开了。

就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冒着黄白脓水的疙瘩,少说也得万儿八千的,密密麻麻,都看不到一处好地儿了,连眼皮子上都是的。

那白黄相间的疙瘩,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好似动了起来,像是有成千上万条蛆虫在蠕动。

靠得最近的蒋诗语就“妈呀”大叫了一声,往旁边跳开了一步。

钱氏也吓得眨巴了几下眼,别过脸去不敢看。

蒋诗韵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虽然没多少波澜起伏,可还是装作恶心地要吐的样子,赶紧捂着嘴转过脸去,“呕呕”几声。

待好不容易平复了,才有气无力地损了一句,“唉呀妈呀,从来没见过这样丑的脸,跟癞蛤蟆有什么两样?”

这话听在蒋诗静耳朵里,是赤果果的鄙视。可蒋诗静却不得不受着。

蒋诗韵又忍着恶心瞄了一样,才拿腔拿调地叹了一声,“先前我还以为没什么呢,如今这般样子,治起来可就难了。”

她一只手搓着下巴,似乎在犹豫着。

蒋诗静一听就急了,这意思是治不了了?

“二妹妹,你给句话儿,到底能不能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若是连蒋诗韵都不能治,那她这脸就没有希望了。

“治,倒是能治!”蒋诗韵拖长了声音,吊着蒋诗静的胃口。“只是……”

到这儿她恰到好处地打住了,只给蒋诗静留下无尽的思索。(未完待续)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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