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打上了........”
正待计白和男人僵持不下宛如狼一半静静等候着对面的行动,稳稳趴在计白肩膀上的湛实却是悠悠苏醒,迷蒙着眼嘟囔了声,然后朦朦胧胧地清醒过来。
湛实的醒来就像是打响了信号,计白分不出心思给湛实,身形微动下一秒就闪到了男人的身前,腿风一扫便想踢上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因为身高的缘由几乎凌空在半空中。
计白的速度很快,而男人在刚刚计白的那一脚下,身上密麻的伤口都已再次裂开,虽然脑子想要避开计白的攻击,但是身体却迟钝了那么一瞬。
眼见计白的腿已然抵达到脸侧,男人微微后仰,突然计白的腿僵硬停顿了一瞬。男人趁机往后翻身,大长腿微曲,然后无情地反踹上计白的腰腹,使得计白受力往后飞去。她咬牙,忍着腰腹上的痛使劲在半空中翻身堪堪在落地前稳住身形。
“喵呜......”湛实扒拉住计白的衣服,整只猫随着计白的动作搞的晕头转向,有气无力地呜咽出声。旁边的青鸾和蓝稚互相搀扶着也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着计白:“没事吧。”
“嗯。”计白语气平静地应了声,抬眸扫向男人,对方的情况也不比她好。计白微微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的思考微微翕动了两下,她很疑惑。明明男人根本也就是强弩之末,为什么还一定要和她打。
是谁给他的信心能够打败她?
即便计白此时因为受伤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重剑,不用武器她依旧还是能够战斗的,所以说其实对方根本就是在看低她的战斗力?
计白抬手揉了下眉间,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敌方的看低了。
一时之间心里头也说不上是几个滋味。
“他们那边.......”计白淡声开口,说话说到一半忽而顿住声,视线轻轻一撇,落在了正守在男人身边的那个清秀男人,刚刚是这个人的能力吧,心里想着,她继而道:“你们到旁边去帮我看着那两只,不用担心我。”
说着,计白动了动脚尖,之前那短短一瞬间的凝固力她此时还印象深刻,这种被人为地限制住动作的感受不太好受。
既然有人是这种能够让人的运动形势停顿住的能力,在没有想到破解的办法下,那就直接快速将人给揍翻好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计白眯了下眼,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点了点。
旁边的青鸾和蓝稚皆没能来及开口,计白便已经又蹿出去了,速度快得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大约只有青狐才能与一比。
速度和力气,是计白最出色的两项技能。
“长官!”
清秀副官注意到了计白的举动,有心想要出手阻拦,然而他的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计白的行动轨迹,一时之间颇有捉襟见肘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朝男人求助,忘记了此时男人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
心思回转,不过也就眨眼之间的事情。
计白却已接近。
男人绷紧脸,几乎没有思考就伸手用力一把扯过旁边不过二十来厘米远的小孩,将其当做盾牌一样挡在身前,眼睛至始至终都盯住前方,仿佛笃定计白一定会直面攻击过来。
而事实上,计白也只能从正面攻击。因为小孩和老人就在男人的左手边,清秀副官则在男人的右手边。倘若从男人的右边发起攻击,大半的攻击效果会被清秀副官给承担过去,达不到计白一击毙命的目的,她也没考虑浪费时间绕到后面去。
所以。
计白的瞳孔在看到小孩的那一刻猛的收缩了下,行动轨迹临时改变,移动到清秀副官的面前,腿又快又狠地侧踢横扫过去。既然不能攻击到男人,那也要带走一个才行,这个清秀男人的能力也是很烦人的。
没有像自己长官一样有人形盾牌的清秀副官在面对计白的高速度下的凶猛攻击,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他只觉腰腹部传来一道强烈的冲击力,尚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感,人就和计白之前一样往后飞了出去。
不过他很聪明,他将施放对象换成了自己,利用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的动作停顿住,哪怕只有一秒的时间也够他停住自己的身形,没被击飞出去,被混乱的空间裂痕搅碎成渣。
这边计白将清秀副官踢飞后,却是没有更多的动作了,她站在男人的身边,凝视着男人,目光平静但又似有汹涌波澜。
“你果然是叛变了。”男人阴测测地开口,这话是对小孩说的,他的手此刻正扣在小孩的脖子上,长年握抢的手皮肤粗糙黑黄,衬得小孩的脖子特别纤细脆弱,仿佛只要男人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小孩的脖子捏断一样。
如同折断芹菜杆般容易。
“咳咳咳。”小孩一阵咳嗽,侧眸看着男人忽的笑了,没有任何的解释,但小孩的眼神里却满是嘲讽与厌恶。
计白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视线微转余光注意到清秀副官似有动作,当即下意识地蹿开和男人拉开了安全距离,站在远处看着男人和小孩的情况。
小孩和老人都是帮助过计白他们的,总归来说算是计白他们这边的人,因此一时半会也不好动手。
“哇,这么无耻的吗?!”
彻底情形过来的湛实情绪已然恢复活跃,并且周围都是自己的人,所以表现起来无所畏惧,蹿到计白的身边张嘴又开始要怼人嘲讽男人了,作死的语气可以说是真的很欠人收拾了。
不过,男人可没心思和湛实这只小猫妖互怼,男人见小孩一副默认的样子扯唇也笑了下,然后抬头看向计白,手里扣着小孩脖子的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的放松。
男人对计白说:“如果你想要救他,就把我们安全送出去,不然的话.......”
他停顿住声,后面半句话,男人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威胁之意已然溢于言表,让人感受得一清二楚,话让计白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