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计白暂时放下了心,因为只要后面追击的人还没有察觉到她往这边来,便就不会联系这个房间的,否则这里的人都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宛若没事人一般的做着自己的事。
暂时没有了后顾之忧,计白便将心思放在了眼前,她将手中的鸟放在地上,视线一侧盯住刚刚她锁定的那位女性。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只见这位女性搬动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吃力地往这边方向移动,看着是要经过计白面前的这个障碍物的前面,然后将东西搬到哪里去的样子。
见此,计白心知机会来了,她微微屈起脊背,眼睛一眯,心中算着时间蹿了出来。等到她回到原位,手中便多了个人,对方一开始还有些懵逼,而后吓得顿时想要尖叫,结果却被计白捂住了嘴,声音瞬间被堵住了,紧接着下一秒就被打晕了。
计白松开捂住对方嘴巴的手,动作较为放轻地将人放置在地上,让其上半身靠在铁皮箱上,然后手往对方的脖子伸去。中途,她的手微微顿住,而后扭头对视上正抬着头看着她的那只鸟,她扯了扯唇角,声音压低,“转过去,不准看。”
“.......”青鸾无声地扭过头,整只鸟趴在地上恹恹的,看起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对此,计白一点也不关心地转过头去,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她将对方的衣服扒下,然后把衣服换到自己的身上,至于被扒掉衣服的这位,介于时间紧迫,计白只将自己身上那件白大褂给盖在了对方身上就当完事了。做完这一切后,她从被易了主的白大褂口袋中找到一幅口罩给自己戴上。
刚刚计白之所以会盯上这位女性,正是因为恰巧瞧见对方摘下了口罩放进口袋里的动作,多亏了这里的人基本都是穿白大褂的,戴上口罩后能够暂时混进人群。
“你给我变小一点。”计白蹲下,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青鸾,之前对方在水缸里的时候体积还挺大的,她所看到的反光也不过是对方的翅膀不仅坚硬似钢铁,就连某些性质也挺相似。哪成想,这家伙一把水缸给打碎后,就顿时缩水了,害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尤其是想到当时水中那些碎玻璃片,计白便更加不满了,对青鸾的态度也就隐隐恶劣了些。
许是感知到了计白对它的态度,青鸾听了计白的话后,很老实地将形态缩小,并且很贴心地缩小至能够待在计白的口袋里,不过究竟是贴心还是为了自己舒服,这就只有它自个知道了。
计白将青鸾兜进口袋里,然后又用从刚刚掳过来的女性头上撸下发圈,给自己随意地扎了下,然而由于技术不过关,看起来就跟扎了稻草一样,乱糟糟的。
好在搞科研的大都不是很在乎形象,计白这形象往人里头一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路险而又险地通过房间,计白看着挡在眼前的门开始苦恼起来,越往里的门检验的越严格,到了后面光是有权限卡也没有用了,因为在使用权限卡的同时,还要核对面部长相以及瞳孔,更夸张一些的是还要同时核对基因,搞得计白恨不得一拳将门都给打爆掉。
只不过因为才摆脱追兵不久,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这么为所欲为下去,不然就又要开始跑路了,运动太久她会饿的。再加上她发现口袋里的青鸾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了,于是没法只能先找个地方窝着,打算先问一下情况再说。
计白找到的地方是一个堆积着铁皮箱的地方,她寻着铁皮箱之间的空隙钻了进去,躲在了最里头。人似乎都有一种习惯,那就狭窄的空间容易产生一种安全感,即便是计白,也是如此。
铁皮箱堆得大约有两人高,看着多,但也留有计白所能落脚的空间,就是人躲在里面的时候得缩成一团,才能把自己藏好。好在她人比较娇小,躲在空隙里还留有一丢丢的空间供她动弹。
“好了,你给我说说吧。”
计白把青鸾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脸侧的铁皮箱上。也不知道这些铁皮箱子里装着什么,这一路溜过来都能或多或少瞧见,正好给她做了障碍物来躲避人的视线。
“咳。”青鸾低咳了声,它没有立即回答计白的话,而是盯住计白的眼睛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睡。”
此刻的计白还没有召唤回自己的重剑,经过被水泡过又跑了那么久,整个人很是狼狈,头发也乱糟糟的,这幅模样哪怕是认识的妖怪都不一定能够在第一眼中认出她来。
“计白。”
“我想的那个计家?”
计白点头,计家在妖怪界里的名声还是挺大的,一般跟得上信息的都知道计家,而那些信息落后的妖怪,多半都是死宅,不会出来蹦跶。不过,有些妖怪虽然知道计家的存在,但却仅仅是知道而已。
比如青鸾。
“计家怎么会把你这么一个小娃娃给丢出来做事?”瞅着计白的脸,青鸾略微嫌弃地皱了下眉,这个老妖怪信息已经滞留了好几十年,还不知道如今的计家只剩下计白一个人,而且哪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也撑起了一个家族,“算了,现在我也只能指望你了。”
青鸾叹气,只是语气依旧不大好听。
“我见过蓝稚了,她在找你,有一段时间了。”蓝稚青鸾本就是一对夫妻,早先就说过两者一旦分离一个月的时间,就会因此丧命。如今计白眼瞧着青鸾还有心思来不满,估摸着要么时间还没有到一个月,要么就是蓝稚也在附近,不过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此时的青鸾看起来状态可是挺糟糕的。
“嗯,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对于蓝稚找寻它,青鸾并不觉得奇怪,但是却很在意对方此刻的情况,“她的情况现在应该挺糟糕的,是我连累她了。”
“不知道。”
计白侧头看向自己被碎玻璃片划破的肩膀,因为换了衣服,血液隐隐有些渗透出来,她伸手探进自己的衣领,将她先前捂在伤口上的布团给拿了出来,血乎乎的一团,可见失血量之大,伤口有点殃及到了脖子上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