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没有计白想象的那么狭窄,相反,这个空间除了宽度不长,高度几乎有两层楼那么高,而长度虽然能够一眼看到尽头,但也不短了。
计白站在里面,有种跟来到了大人国一样的错觉。
两边靠着墙的地方,一个个圆柱形的透明玻璃柱子被固定在半空中,里面盛满了的绿色液态十分清澈,清澈到能够让外面的人看清里面装着的“人”的模样,以计白的眼力,甚至都能瞧清他们皮肤上的毛孔。
玻璃柱子的下方连接着许多条拇指粗的管道,管道的另一头则延伸到了柱子后面的墙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管道的原因,柱子里的绿色液体里,从最低处接连不断地腾起一串细碎的气泡,偶尔也有大气泡,一直飘浮到里面“人”的面前。
看起来就好像是里面的“人”在呼吸一样。
这条走廊里的灯光并不是安装在天花板上的,而是一个个都是从玻璃柱子下亮起的蓝色灯光,只不过因为走廊有些狭窄,所以走廊上才会被灯光照亮,但最亮的地方还要数这些玻璃柱子了。
此时计白所站在的地方是在走廊进来后靠左手边第一个透明玻璃柱子,由于离的比较近,计白脚步一动走到玻璃柱前,仰头看向玻璃柱下方的小荧屏。
小荧屏和门外面那个似是开关柱子上的屏幕差不多大小,黄色的背景色,上面停留着一串红色的数字和几个字:S8901,完成度90.1%
再抬眼去看玻璃柱里面的“人”,整体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但是那张脸却只有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地方全都是黑漆漆的鳞片,因为闭着眼的缘故,不能看到眼皮下面的瞳孔。
身体要比脸好一些,上面只有腰腹处布着一层淡淡的鳞片,这个位置的鳞片又与其脸上的鳞片不同颜色,这里是银色的鳞片,看着也要比脸上的鳞片光滑一些。
而在这“人”的身后垂着一条尾巴,尾巴上没有血肉,只是一条尾骨,泛着渗人的惨白。与尾巴有些相似的地方是对方的手臂,两只手臂十分巨大,仿佛膨胀起来的烤面包一样,两只手臂的体积加起来,竟能比得上对方整个人的大小。
手臂上虽然还是人类的皮肤,可是计白却发现对方的两只手已经呈现出畸形的模样,那个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本该变成什么样子,结果被突然中止了一般。
由于此“人”的面部能够看到容貌的地方实在少的可怜,因此计白根本瞧不出这个“人”的本来模样,于是她脚步微动,往下走了大约两米的距离,来到第二个玻璃柱前面,与第一个玻璃柱一样,这里也有相同的小荧屏,只不过上面的数字变成了S8930,完成度要比前面那个高了百分之零点一。
这个“人”与前面那位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手臂没有那么膨胀了,其他地方看起来就像是复制一样。
计白两道秀眉轻轻拢起,一道念头从她的脑中快速闪过,然而还没来得及抓住,这道念头就消失了。她松开眉头,继续往下走,一连走过好几个玻璃柱,她这才确定下来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玻璃柱里的“人”都是同一个,只不过身上的怪异地方多与少的区别。
而且越往下走,玻璃柱里面的“人”越接近于人的模样,身上怪异的地方也越来越少,唯一叫计白在意的是,每个玻璃柱下面的小荧屏上的数字相差的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一个玻璃柱的前面时,小荧屏上的数字俨然已变成了S9800,完成度也接近于百分百。
而且,走到了这里,计白也已经瞧出了玻璃柱里的“人”的模样,那张脸和迟旭有着十分之八九的相似度,如果不是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零碎的鳞片,那张脸大概就与迟旭一模一样了。
计白站定脚步,转身回望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走廊,静悄悄的一片,只有两排因为玻璃柱而发着蓝光在寂静的空间里散发着存在感。
她沉默地看了几秒,走到对面沿着玻璃柱又走了回去,将每个玻璃柱下端的的编号和完成度都给记了下来,最后一番思索,确定了这里没有了不少编码的玻璃柱,而且也没有看到之前竞技场上那个新人的编码。
S9802.
这个编码和她在走廊尽头看见的那个玻璃柱下方标记着的编码最为接近,两者之间只差了一个数字。
按照这样猜想,是不是这个S9802也是跟这些玻璃柱里的“人”一样,只不过他要贴近于人的模样,或者说就是一个人。
但是让人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些“人”都与迟旭长得那么像?
这会儿计白也回味过来了,玻璃柱里这些似乎在沉睡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鳞片可不就是和迟旭变身时身上的龙鳞嘛,也就是这些“人”和迟旭之间定然存在着不寻常的联系。
计白思索了片刻,没有犹豫,抬起脚步便往走廊尽头走去,在那里她有看到一扇半开着的门,或许在门的后面她能够找到一些答案。
门没有被关紧,留着一条大约两臂宽的门缝,计白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
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大都与普通实验室没有什么两样,没有发现里面有人,计白便伸手推开了门,将里面的景象全部纳入眼中。
房间有一半地方放着各种实验仪器,在墙边位置有一张金属做的床,看着与她醒来时躺着的床很是相似,不过这张床的床沿上却装着几条手腕粗的铁链。房间的另一边则很空旷,只有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透明柜放在那里。
透明柜看着尺寸,估摸着能够躺下一个成年男人,里面还装着与刚刚走廊里那些玻璃柱里一样的绿色液体。
看得计白只觉得一阵反感。
她的视线往旁边扫,注意到透明柜旁边不远处有一道不明显的门,她几乎下意识地便往门那边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就把门给打开了,好似这个房间里的门都是特意开着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