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声,墨如漾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只见阁楼的大门边,从黑魆魆的高处,垂落下来数条青纱。
青纱被夜风吹拂,微微摇曳着。
还不等青纱平静下来,几抹颜色绚丽的人影,便从高处沿着青纱滑了下来。她们吃吃的笑着,宛若铜铃的笑声在阁楼中无限放大。
门边的一众黑衣人同时抬头,还没有所反应,就被滑落下来的姑娘们扑了个满怀。
姑娘们嬉笑着,轻佻的冲黑衣人们送上香吻。黑衣人们面对如此美景,不由得陷入沉落。
持刀大汉也被一个蓝衣姑娘袭上唇翼,大汉连忙错身一躲,随后一掌推出,将那蓝衣姑娘推理自己的身边。
蓝衣姑娘并未露出诧异之色,依旧风情万种的笑着,根本不介意大汉如此对她。
“公子如此凶煞作甚?”蓝衣姑娘又贴了上去,大汉冷冷的瞧着她,单手化刃,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等那蓝衣姑娘贴近,他就一掌拍了上去:“呵,兰花门的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话音末梢,他本对自己的一掌胸有成竹,可这掌出乎意料的没有打到蓝衣姑娘的身上。
蓝衣姑娘的身形飘忽,无声无息间躲开那一掌,转而趴到大汉的肩上头。“咯咯咯,”笑声逐渐放大,蓝衣姑娘的眸子中尽显妩媚。
“公子莫要弄疼人家啊~”她用极嗲的语气撒娇道。大汉面色冷峻的攥掌成拳,迅速转身,直袭蓝衣姑娘的面门。
一缕轻纱飞起,挡住了那拳头,且把拳头顺势包裹起来。“公子只会对我动粗嘛?怎的这般不解风情?”
蓝衣姑娘继续佻逗着持刀大汉,大汉被逼急了,想要抽回手,却把蓝衣姑娘一起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咯咯咯,”蓝衣姑娘娇羞的捶了下大汉的胸脯,持刀大汉面色铁青。
这番情形,犹如一对热恋的小情人在嬉戏打闹一般。
此时的大汉,并不知晓身后的手下们,已全部昏死过去。他们唇部呈中毒的紫色,脸上更是灰黑异常。
有些嘲讽的是,这些黑衣人们临死,脸上都是挂着满足的笑容的。没人知道,他们在姑娘们献上香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墨如漾眼瞅门口的一众人等接连断气,而姑娘们还在与‘尸体’玩闹,一点都没有惊怕之色。不由得发出嘀咕之声。
姬无情瞟他一眼:“墨兄说笑了,怎能这般说我家姑娘呢?”她稍稍躬下身子一些,用狐媚的眼睛暗送秋波道:
“墨兄可知,姑娘们送那些人吞下的,可都是极品美味。只是其中掺杂了些许毒物罢了。若是墨兄想要试试,我可把毒物剃除,予你一尝~”
邑丹倏地站起身子,挡在二人的视野中间。她阴沉着小脸:“你留着自己品味吧。”
“呦呦呦,娃娃生气啦,难不成这是你养在上清宫的私生女?去上清宫一趟,为的就是把她带出来?”
姬无情捏捏邑丹的嫩脸,用调笑的语气道。
莫言断声喝道:“无情别瞎说!”
“是是是。”姬无情魅惑一笑,重新站直身子。她朝大门的方向摆了摆手掌:“好了好了,快些带客人们下去吧。”
几个姑娘闻言,连连应声。
下一刻,她们便把昏死过去的黑衣人们,全部拖回了阁楼高处的黑暗中。而那蓝衣姑娘,也把持刀大汉折腾的不行。
大汉的脸上明显臊红异常,眼睛中似是有一团无名之火,急于喷发,可又极力压制。
他的鼻息加重不少,每动一下,犹显吃力。“该死的兰花门,果真不是好对付的!”他恼羞成怒的大喊一声:“喂,二狗!还不快进来帮我!要在门外躲到何时?!”
蓝衣姑娘还在与大汉嬉闹,不停在大汉身边徘徊liao拨着。突然,冲门外冲进来一群孤狼,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脸色微变,脚下也停滞片刻。
大汉借此机会,终于把这磨人的小妖精抓个正着,猛地向她脖颈间招呼一掌。
“啊~”蓝衣姑娘全身一擞,像一只木桩般,僵硬的跌倒下去。嗖——阁楼的高处,再次飞下来一条青纱。
将昏阙的蓝衣姑娘迅速裹住,轻轻一扯,便拉回了黑暗中。这番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蓝衣姑娘便没了影子。
“你们这群见人!有能耐别玩虚的,跟我出来打一场!”
他仰头怒骂两声,黑魆魆的高处格外寂静,似是在嘲讽他的狗急跳墙。
数十条孤狼徘徊在持刀大汉脚边,它们也仗着声势,朝高处的黑暗大声吠叫。
低沉的狼眸从阁楼中传出,惹得附近人家,把门窗关的更紧了。
“这群没用的废物!”直至此时,大汉才注意到,身后一个手下都没了。只有一脸讪讪笑意的王二炉从门外,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你早些进来,我那些手下就不会死了。”大汉用责怪的语气呵斥王二炉,王二炉陪着笑脸,并未言语。
反倒是跟在王二炉身后的一匹孤狼,发出了不满的呜咽声。这匹狼足有半人多高,身上的毛皮银的发亮,不同于平常那些灰色毛皮的孤狼。
银狼全身散发着浓浓的妖气,墨如漾知晓,这便是狼群的头狼了。而且还是一只快要妖化成精的头狼。
“死畜生,别特么狗仗人势,你也不看看自己主人那窝囊样。”大汉朝那头狼骂了声。
头狼龇牙咧嘴的想要发作,却被一边的王二炉摸了摸脑袋,顿时平静下来不少。
王二炉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弯腰驼背的,似是一辈子都没挺直过腰杆般。
他一直作笑盈盈的模样,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把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挤成了一条缝隙。
“大排啊,我家小银很听话的,也能狩猎不少野味,回去多抓点给你。你别老凶它。”王二炉拍拍头狼的脑袋,讨好似的说。
“呵,本大爷会在意你那点野味?倒不如把它杀了,让我尝尝狼肉的滋味。”大汉索性蹬鼻子上脸道。
王二炉小小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隙:“玩笑话可不要说得太过分了。”犀利的目光盯得大汉全身发怵。
大汉慌忙收起心底的怂意,摆手打哈哈:“得了得了,能听出是玩笑话,就别给我露出这种表情。”
王二炉恢复常态,头狼在他跟前来回游走,摇着尾巴跟家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