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亮的贴身旋转,尹博文如同灵巧的黑猫一般,避开了黑影对他的正面回击,一只袖刀成功叉入了黑影的后背缝隙中。
扑哧——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尹博文拔出带血的袖刀,黑影的背缝中当即喷出一道血水来。
因这一下伤及到了脊梁骨,黑影立马一个趔趄,尽力后仰着,双手向后护去:“不…不好…不能受伤…不能死,黎还没回来…他还没回来…”
黑影意识不清的说着,脸上那浑浊的眼珠里,透出害怕的神色。
“切,疯子。”尹博文嗤笑一声,脚尖向外一转,狠劲一蹬就从地上跃起,捏着袖刀再次向那喷血的背部袭去。
习武之人自古奉承一句话:趁他病,要他命!
尹博文来势汹汹,可黑影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就在尹博文,觉得自己快要得逞之时,黑影却突然甩出一物来。
那东西划过半空发出,凛冽的呼啸之声,极快冲尹博文击去。
尹博文未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击,不知所措的总是被那物狠狠打中。
啪——他只觉得胸前骤然一疼,身子便向后腾空飞去。
“呀,我的鞭子!”姬无情时刻注视着战况,在发现黑影正在使用她的长鞭时,不由得惊呼一声。
“早说了,让你们牵制。”墨如漾看着出师不利的尹博文,轻叹一声,脚尖踮起。
挥着半人长的妖刀,就冲黑影劈了上去,妖刀自上而下竖劈,刀刃朝下,寒光具现。
黑影想要躲闪,莫言的回旋镖却在同一刻双面夹击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黑影应接不暇,被两人同时击中,身上赫然增添了两道裂痕。
妖刀所攻击的那一下,甚至伤及了黑色物质下面的皮肉,徐徐渗出鲜血来。
黑影痛苦的仰头长啸,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声音在沟壑中回响,穿透力极强。
墨如漾等人忙捂住耳朵,抵抗着声音的侵蚀。
没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众人也被这声音搞的头昏脑涨,好半天才晃过神来。
“该死的,跑了。”尹博文咬牙,遥望着远处已经化为快速移动的黑点的黑影道。
莫言长出一口气:“走了反倒好一些,咱们需要缓一下,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姬无情和丹流阁也从远处躲藏的石头走了出来,靠近墨如漾三人。
“无情怎么样?”莫言走了过去,关切的询问道。姬无情笑着摇头:“没事了,也不是什么重伤。”
“嗯,没事就行。”莫言揉了揉姬无情的脑袋,哪想一边的尹博文不乐意了:“三哥,我也被打了,咋不关心弟弟我一下?”
“大男人一个,被人伤到了,那就是烙上了功章,别跟三哥在这里矫情。”丹流阁凑了过去,拍着尹博文的后背,低笑几声。
尹博文白丹流阁一眼,从对方的拍打下脱身,向蹲在地上的墨如漾走去。
“墨兄在看什么?”他疑惑的看着墨如漾,对方正在嗅自己的手指头。
墨如漾闻言,把蘸取了地上血液的手指伸了过去:“我记一下这血的气味,咱们好再去寻她。”
“还要去寻她啊?咱们不是应该赶紧跑路吗?那家伙跟个怪物一样,力气还大的吓人。”
尹博文眼瞅着面前的沾血手指,先不论其腥臭的气味,光是墨如漾的发黑指甲,就让他退避三舍。
姬无情听到他的言辞,几步便跑了过来,冲对方的脑袋顶锤了一拳:“肯定要去找她!我的鞭子还被她拿着呢。”
“不就是个鞭子吗?命重要?还是鞭子重要?”尹博文捂头转身,虎眸圆瞪着:“我警告你,姬无情,忍你这么多年了,别太过分,看你是女的,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别吵了别吵了,就听墨兄的,追上那个疯子,把鞭子夺回来。”莫言上前,分别用手掌推上俩冤家的肩膀,把他们给分开道。
而蹲在地上的墨如漾,则用黑袍擦掉手上的血渍,眼睛锁定着一个方向,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莫言几个见状,俩冤家也不再闹腾,正事要紧,赶忙跟上。
循着地面上的血渍和空气中的血味,五人来到一处延伸向上的峭壁。峭壁很陡,几近垂直。
不过在这垂直的峭壁上,则安放着许多的漆黑棺材。棺材都是正常大小,以四根圆形椎木呈直线钉入石缝中,起到支撑作用。
棺材架在这些圆椎木上面,倒也安全。不怕地上的蛇虫,亦不怕沙土的覆盖。
“真厉害,居然能把棺材抬到那般高。”姬无情仰天看着面前的壮阔景象,不由得称赞出声。
“悬棺?”见多识广的丹流阁出声。
“对,悬棺。”莫言上前一步,摸了下峭壁上的石块道:“以前去湖南那边,有幸见过一次。
悬棺的叫法,源于南朝梁陈间顾野王“地仙之宅,半崖有悬棺数千”一语。其置棺方式有三种:
一为木桩式,即在峭壁上凿孔2至3个,楔入木桩以支托棺木;二是凿穴式,即在岩壁上凿横穴或竖穴,以盛放棺木;三是利用岩壁间的天然洞穴、裂缝盛放棺木。
而咱们眼前的这个峭壁石质,不适合凿穴式和天然洞穴藏匿棺材,只能用木桩式入葬。”
听罢莫言的解释,尹博文一举跃上了最低矮的那只棺材上。
他脚踏棺材盖,蹲在上面道:“他们把棺材弄的这么高,不麻烦吗?不都应该往土里埋吗?所谓入土为安啊。”
莫言脸色沉了下来,忙呵斥道:“博文,别对死者不敬!”
尹博文瘪瘪嘴巴,跳下棺材,站到突出的一只圆椎木上,依旧自上而下俯视着莫言,双眼发出探寻的神采。
应是在等待着莫言的回答。
“其实这是由于以前土地紧张,没有土地埋葬死者,埋葬时就先把死者放置于棺木之中,而后悬在崖壁之上,等百姓们有了自己的土地后,就可以直接下葬了。一来防止野兽迫害,二来防止洪水等灾害。原本是贫民盛行的埋葬死者的从简方式,没想到几千年流传下来,也变成了一方葬行。”
莫言轻叹口气,出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