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室中的李土改却没有闲着,他打电话叫来了木器厂长的原厂长,如今的工农商公司的李总经理。
李经理当然已经知道了木器厂职工聚众闹事这件事。他坐在李土改对面的沙发之上,低头不语心事重重。
还是李土改打开了这沉重的局面,他将那张诉求书递给他,并开口道:“最后的一条我已经解决了,找你来是想探讨一下头两条如何解决!”
李经理将头两条看了两遍,为难地道:“这两条解决起来确实有困难,据我所知,那些应收帐款,销售方答应三个月后结清,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才能拿到这笔钱,所以远水解不了近渴。至于开工,您想啊,三弟将原料都卖了,如今厂子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土改又点着一支烟,也扔给了李经理一支。
烟雾蒸腾之中,李土改开口了,道:“当然有难度,没有难度我会搬来你这尊菩萨?”
李经理皱了皱眉,但没有开口,他的心里一直在打着小九九,他知道召见自己肯定没有好事,只是不知道会不好到什么程度。
李土改并没有因为他不回应,而中止自己的发言,他继续道:“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办法总会有的!”
说到此,他看了一眼李经理,问道:“总公司帐上还有多少现金?”
李经理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但不能不回答,于是想了想开口道:“大约有四五万吧!”
李土改不相信地道:“就这么少?”
李经理苦笑道:“今年的效益都不是十分的好。”
李土改吩咐道:“把这些钱先借给木器厂!”
李经理知道就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没有分辩,而是问:“这些钱都借给木器厂,也不够那些职工的工资啊!”
李土改道:“你来之前,我已经同银行的王行长打过招呼了,他已经答应贷五万元给木器厂。所以说,这一点基本上是落实了!这样一来,就差这第一条了。”
李经理道:“这也是最难的一条,您想啊,开工就要有原材料,而如今上哪儿去找原材料啊!”
李土改胸有成竹地道:“这一点我也想好了,可以先向筷子厂借一些原料,只要坚持到一落雪,山上可以采伐了,那我们的困难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你可要知道,今年丁大个子答应我的指标,比哪年可都多呀!”
李经理想了想道:“救急的时候,这些办法到是可以一试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呢!”
李土改问:“什么问题?”
李经理道:“销售的问题,开工之后,生产的商品卖不出去,那一切都等于零!”
李土改乐了,道:“你才说到点子上,这才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李经理道:“此话怎讲?”
李土改将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中摁灭。然后一字一板地道:“你先回木器厂主持一段时间工作,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再回来主持全面的工作!”
李经理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被李土改套路了,有苦说不出!
李土改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道:“就这么定了!”
二马从镇政府大院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雪儿的服装店!
自从大美在这里做了一套衣服之后,雪儿的名气也逐渐传播了开来,每天都有人来找她做衣服。
雪儿知道,让所有人都认同需要一个过程,她精心地做好每一件衣服,用周到热情的服务感动每一个人,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站稳脚跟的。
二马走进这间整洁的服装店,里面有一种淡淡的幽香,那是雪儿身上发出来的,二马非常熟悉。
雪儿正低头蹬着缝纫机,她在缝制一条裤子。
二马默默地走过去,从后面环住雪儿。
雪儿停下手中的活计,温柔地转过头,和二马四目相对,深情款款地注视了片刻,四片朱唇自然而然地重叠到了一起。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雪儿脸色绯红,将头扭了过去。但二马却并没有放开紧环着的手臂。
雪儿平静了一下,开口问:“结果怎么样?”
二马道:“李土地爷答应了,一周之内解决问题!”
雪儿担忧地道:“他会说话算话吗?”
二马道:“不怕他打赖,他若食言,我就组织人去市里找市长论论理去。”
雪儿将头靠在二马坚实的胸膛之上,听着里面那咚咚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自豪,她知道二马是一个坚持真理的人,为了真理可以赴汤蹈火。
雪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问:“那个李四清呢?”
二马道:“那个败类当场就免职了!”
雪儿听到这里,内心一阵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