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两人依然有些不太相信。
誓言谁都会,可誓言应验的,终究是少数。他们都是读书人,可不信这些所谓的誓言。
特别是当官的,最是不相信所谓的誓言。也许今天能发誓,发誓的人明天就能背叛。
张儒无奈,双手一摊:“二位大人,我也知道,要让你们就这么相信有些为难。我的某些法,不管是谁看,都会觉得怪诞。但我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分隐瞒。
晚生也不求二位大人能够鼎力支持,只求二位大人不要半途阻挠。晚生是个武将,同时也是个读书人,最不喜欢的,便是自己在外面走的时候被被人拉着脚。
大明前进的步伐会坚定而迅速,谁都阻挡不了。
至于身后之事,晚生没法保证。”
李东阳和王恕面面相觑,这个年轻人似乎一都不担心他们因为怀疑而从中作梗。
人活一辈子,难免会遇到一些怪异的事,张儒所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真正让两个读书人相信,又不是那么容易。
二人都是饱学之士,一些想法异于常人,在几个无声的眼神对视之后,二人同时做出了决定。
“文轩,这事我们也拿不定主意,不过我们可以保证,只要你的初衷是好的,只要事情能够按照既定方案发展下去,我们这些老头子绝对不会给你使绊子。”王恕正色道。
李东阳也跟着道:“侯爷雄才伟略,我等自然会鼎力相助。不过侯爷当下最该担心的倒不是我们这些没有恶意的老家伙给你使绊子,你应该担心的是刘吉背后的那个人会对你使绊子才对。”
张儒头表示赞同:“阁老所言极是,之所以先找二位老大人,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刘吉背后的人隐藏不浅,所图非同可,一时半会,我这也没什么人选。不知二位大人在京中,可曾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王恕沉吟了一会,他没有马上回答,一个个人影从他脑海中依次滑过,过了好一会,没有任何人符合特≮←≮←≮←≮←,征。
敢在张儒身上玩把戏的人,偌大的大明朝不多,他们这些老家伙有这个实力,但基本上都没这个想法。
而落井下石这样的手段玩得最好的人,从他脑海中滑过之后却无法确定。
他摇头道:“连你都没有人选,我们又怎么可能有人选。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是直接进行,还是等那人冒头?老夫建议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一头头发全白了,再不好好休息,弄个英年早逝可不划算。”
李东阳尴尬一笑,生怕张儒会因此而生气,打趣道:“咱们的老大人是越老越喜欢开玩笑了,侯爷你别介意。”
张儒微微一笑,摆手道:“其实李大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文轩年轻,在二位大人面前只是晚辈而已。做事的时候文轩不喜欢别人在背后使绊子,不做事的时候,我很好打交道的。”
李东阳道:“不过我看你很多时候倒是都在做事,很少有闲暇时间。”
张儒叹道:“在沙场上杀一个人头滚滚落,不是因为那些人该死,只是因为彼此都是不同的阵营。
在朝堂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杀人从来都不见血。
我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成长的,我想过可能身心的疲惫会让我走谁都想象不到的极端,也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无路可退。
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的选择就是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斗个头破血流,斗个天昏地暗,斗个你死我亡。”
李东阳苦笑道:“斗来斗去,不还是便宜了别人。当初你要是不跟他们斗,或许不会有今天的事。”
张儒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招惹麻烦的脾气,有时候我不找事,事自己找我。”
完,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李东阳。
许久没有话的王恕突然道:“文轩,作为你的长辈,我只能劝你一句,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都能够按照你的想法做到的。可能别人有别人的无奈,你也有你的无奈。不要什么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没有什么事是能够做到尽善尽美的。
老夫是过来人,因为脾气的缘故,吃过不少亏,甚至在南京的时候,已经不再妄想能够回到京城了。
你现在还年轻,可能有些事能够凭自己的喜好去做。可是你总有老的那一天,到那一天,你又拿什么跟那些比你更年轻的人比?”
张儒很无所谓的摇摇头:“正如您所,我现在还年轻,我为什么要想那么远的事呢!”
李东阳插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张儒道:“是啊是啊,我现在就有近忧,我在忧心您二位到底能不能帮我;我在忧心我到底能不能活到自己将自己的目的达成的那一天;我更在忧心,死了一个刘吉,会不会再冒出来一个刘吉。
王恕道:“这你就不要问我这个老头子了,你落难的时候老夫没给你使绊子,莫非你现在已经再次崛起,老夫还能这般不开眼的给你使绊子?”
李东阳也表态道:“侯爷胸怀大志,虽然有些法太过光怪陆离,不过我也只当是听一个故事。既然侯爷想做,又是于国于民有好处的事,我自然没理由反对啊!”
张儒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文轩在此替大明百姓谢过二位大人了。”
他们两个的话,等于是一句承诺,张儒不怕他们轻言毁诺,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要面子比要命还重要的人。
可以,有了他们两个的支持,对张儒以后要做的事,会大有裨益。
张儒是谁?大明王朝的定边侯,可他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没有这些前辈的支持,他别完成自己的理想,就是想要做事都是寸步难行。
内阁虽然不是铁板一块,可一旦吏部尚书王恕和李东阳保持一致态度的话,那其他几位未必会帮张儒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