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完好无缺,只是身上多了很多唇印,十分香艳。
薛人怀就尴尬了,看了不应该看的,特别是徐公子胯下的巨物。
他连忙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好,一转身脸色阴沉下去。此时他听到院子里那看门的老头正在谩骂,因为他养的狼狗死了。
薛人怀再一次来到了院中,检查见那狼狗的尸首,见其喉间插着一把飞刀,那柄飞刀呈柳叶形,极为小巧,刀刃黑亮,极为锋利。
用两根手指将柳叶刀夹住,薛人怀眯缝着眼,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突然,身后的招待所房间里传来徐公子的惊怒和女人的尖叫声:
“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薛人怀脸色大变,暗道糟糕,立刻展开身形,急速返回房间,再一次闯入里间,见三个女人正缩在徐晋的怀中,花容失色,惊恐万分。
徐晋也是瞪着窗户,瞠目结舌。
薛人怀奔到窗前,窗户洞开,见那里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这个时间远处只有三两家亮着灯。他不敢抛下东主追下去,怕再一次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薛人怀紧张地问道。
他连问了三遍,徐晋才找回了神主,自嘲一笑:
“薛师父,我没事,呵呵,刚才确实被吓到了。”
“公子,你看到了什么?”薛人怀问。
“薛师父,刚才我看到了鬼。不,是有人装神弄鬼,骤见之下,我被吓到了。”
徐晋忽然觉得身上有异样,掀开被子,勃然大怒,原来一个美人刚才吓的小便失禁,弄湿了他半边身子。
“滚,都他妈的滚!晦气!”徐晋咆哮着,揪起其中那个倒霉的美人的头发,直接掀到了床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那位美人头皮都被扯下一大片,一片殷红,疼痛难当,却又不敢叫出声来。
另两位风尘女子见状,连忙赤条条地下床,慌张地穿上衣服,将那位同伴扶起,匆忙地离开。
“公子,是属下失职,中了那人调虎离山之计。”薛人怀首先请罪。
徐晋平复下心情,道:
“这个暂且不说。你有什么发现?”
薛人怀举起的右手,手掌心躺着一把柳叶刀,还沾着血。
“怎么回事?刚才你跟人交过手吗?”徐晋问道。
“不是,院子里有条狼狗,被人用这把飞刀结果了性命。我也是因为狗叫的动静,才中计被调开的。”薛人怀悻悻地说道。
“一定有人要害我,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徐晋问。他知道自己得罪过很多人,有许多仇家,那些人恨不得吃了自己肉喝自己的血。
“难道是杀狗以示威?”薛人怀也怀疑道,“不过,这把柳叶刀很有名。”
“哦?这刀很有名堂?”
“公子,据我所知,古武界中飞刀用的好的人也有不少,但这个大小和形状的,却只有一人用过,此人有个绰号,叫‘快刀小杨’。传说此人使刀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同时发出六六三十六把飞刀,取人性命。就像武侠小说中说的那样,小杨飞刀,例无虚发。”
“这人我好像听说过,他是个杀手吧?”
“是的。此人凶名远播,出道前曾亲手杀掉自己的养父兼授业恩师,恩将仇报,甚至还将恩师的尸首放锅里炖熟了,切成几千块,最后都吃进自己肚里,极为残暴。”
徐晋听到此处,脸又一次煞白。
这真不能认为他胆小,任何人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深更半夜在屋里看到一个戴着恐怖面具的人从窗户将头伸进来,也会下意识的害怕,而快刀小杨的凶残故事,则更是让人闻之色变。
“这样的凶残之人,警方难道没有通缉他,任他逍遥法外吗?”徐晋头一次有了正义感。
“当然有,此人十多年前就上了通缉令。但快刀小杨因为实力高强,又极其狡猾,所以他一直逍遥法外。更重要的是,他有靠山。”薛人怀道。
“那他的靠山是谁?”徐晋追问。
“听说是沪海金家。”薛人怀道,“公子,这只是江湖传言,金家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你是说,今晚那装神弄鬼的就是快刀小杨?”徐晋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江湖传言,有人在几个月前发现快刀小杨曾来过这里,但自此之后他就消失了。而今天这把柳叶刀,薛某敢拿身家性命担保,这绝对是他的飞刀,除此一家,别无分号。另外,公子不要忘了,今天你还跟金氏的人在一起喝酒呢,那金学武表面上看似笑容满面,但心里一定很不痛快。”
“这不大可能吧?”徐晋表示怀疑。
这世上在智商上超过他的,还真没多少人。他天资聪慧,不屑上大学,却精通五门外语,十岁起就开始接触家族的商业管理,十八时就开始主掌家族生意,现在已经二十五岁的他,绝对是年轻一代中的人中之龙,所以他被很多人称为天才。
“在丁官镇的投资上,我横插上一脚,是有些突然。但我不是还没插嘛,我就是已经夺了金氏必夺之物,金氏也应该不会这么睚眦必报吧?因为他们这样做,就意味着对我徐家开战!”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栽赃?”薛人怀反应过来。
徐晋点点头,他的脸上浮现着一种神秘的笑,在生意场上栽赃别人的事,他也没少干过。
比如他曾为了夺取一座煤矿,曾指使人制造塌方,造成数十人死亡,致使那座煤矿的老板蹲了监狱,不得不将煤矿低价转让出去。但这是商界私底下的传闻,没有人能抓住幕后主使的徐晋任何把柄。
每当徐大公子脸上出现这种笑容的时候,那一定是稳操胜券或阴谋得逞时的得意。
“我们徐家主营业务在于资源类的投资,跟金氏并没有交集,丁官镇这点小事,顶天了,一千万的投资,金家还不放在眼里。”徐晋接着道。
可徐大公子的脸色忽然又是一变,道:
“刚才那扮鬼者在窗户外出现时,好像紧接着出现了一道闪光,好像……好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
“偷拍?裸照?”薛人怀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黑线。
那个神秘的家伙,实在让人感到意外,不按常理出牌。布了这么一个局,只是为了拍一张徐大公子与三名风尘女子一起鬼混的“好照片”。
薛人怀知道,这特别的照片当然不足以击倒徐大公子,但能让徐大公子很难堪,相当的难堪。
徐晋的脸色变的相当难看,他气的咬牙切齿:
“薛师父,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不,就像快刀小杨那样,将他炖熟了,切成几千块肉片喂狗,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跟赵雪有关,因为赵雪的身份和背景都很简单很单纯。
制造这一切的钟魁,早就回到了学士巷。
取出胶卷,他来到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那里他有一套相片冲印工作间。他购入照相器材,原本是为了太乙村的旅游项目服务的,顺便培养一下自己的摄影技术。
这辈子他对金钱和所谓的成功已经没有太大的欲望,上辈子想做却没有时间或机会去做的事情,他很想尝试下。摄影爱好也是一样,没想到这次派上了大用场。
当照片洗出来,看那香艳的场景,钟魁不禁在心里面为那徐大公子默哀。看来自己有当娱乐狗仔的潜质,这照片拍的实在太好了,可惜没法拿出去公开显摆一下。
这么大尺度的照片,在目前的华夏,是没有任何报社会刊登出来的。这不是网络时代,一张没有任何说明的照片在极短的时间会传遍全世界。
钟魁只是用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大量冲印,然后悄悄地乱扔。
镇政府反应很快,迫于徐公子的压力,第二天一早就开了一次特别会会议,然后发布了一项通知,那就是严厉打击传播非法***图片,加强精神文明建设,这令知情的钟魁啼笑皆非。
不过钟魁印的实在太多,扔的又很分散,派出所收缴的没那么有力和及时,他们总不能挨家挨户搜查。
总会有人把捡到的照片私藏起来“鉴赏”,就连李小东在某一天悄悄地将钟魁拉到小树林里,神神秘秘地将他得到的一张**拿给钟魁鉴赏。
“好东西,一定要给好兄弟分享。”李小东嘿嘿一笑,十分得意。
“你在哪弄的?”钟魁很好奇。
“你别问这么多,这照片好看不?这么香艳的场景,那么大的***那么白的大腿,还一对三,我要是那个男的,能有这么一回,死了也值!”李小东道。
“你藏这样的照片,不太好吧?”钟魁道。
“呵,你真死脑筋。全校的男生都在看,法不责众,能有啥事?”李小东一点不在乎,“我只问你一句,好看不?”
“好看!”钟魁评价道。
“那就成!”
余思远这些天就不太好过了,全镇民警加上治安队员全出动,到处收缴照片。照片虽然收缴了不少,但影响很坏,并且影响已经无法挽回,此时他已经没法去计较徐公子的愤怒。
镇子里仅有的三家照相馆都被搜查,老板们被带走审问,连一些家里有相机的本地居民都被请去讯问,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余思远没有搜查钟魁在学士巷的宅子,因为香江大老板老崔住在那里,老崔知道钟魁拥有私家洗印设备,但他根本不可能去告密。
余思远也根本就不会想到幕后黑手是钟魁,尽管钟魁也曾被例行公事地叫去讯问。
这件事最没有脸的是徐大公子,**出现的次日,他就飞快地从西秦省消失,甚至不敢让官方大张旗鼓地去查。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杀人不见血啊。
另一个受害者则是余思远,他被县市两级领导分别叫去训话,要不是他也有背景,而且前面的招商工作做的很好,声名在外,早就被撤职了。
对此,钟魁只能对自己说,抱歉了。
唯有赵雪猜到了是钟魁,她参观过钟魁的住处,知道他有一套洗印设备。但钟魁死不承认:
“姐,什么照片?我不知道啊。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什么照片名片的,这跟我无关。”
“真的?”赵雪不信。
“当然是真的,你看那照片是从招待所二楼靠北窗户外拍的,那里根本没处落脚,我怎么有这等本事。”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你没看?”赵雪反问。
“这个……”钟魁愣住了。
赵雪曾被警察叫去问过话,因为她也跟徐公子接触过,所以警察给她看过那张照片,而且她因为是记者,也带了相机。
赵雪又故意问道:“照片好看吗?”
“当然!”钟魁脱口而出,立刻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