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罗麻子已从天摇地动中重新钻出,他从怀里祭起一卷画轴,已冲到跟前,扑面而来。
但一接触到到独孤斩月以强势召集的电泳,顿时化为尴尬,不能进前,就此僵持在半空。
虫儿再摸住独孤斩月的胸口“完了,那个麻子看出你的身份来了,我对不起你!”
独孤斩月只对她柔道“没关系,两个都杀光就行了。”
饶是如此,他手心的软剑已经势动,无尽的闪电凝合为一柱擎天巨电,绵绵不绝击向已无处可躲的妖眼。
妖眼与罗麻子一同绝望高呼“不要!!!”
虫儿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吻住独孤斩月的冷唇,遮挡他的视线。
“这两人还可利用,而你不能为我背负人命血债。”
独孤斩月明显感觉虫儿香软的唇瓣,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在他口间蠕缩,粉腻的水舌寸寸勾画着他的唇形。
“小白,我想你,别离开我!”
她要用美人计,引他开口。
怀里的人软绵绵地在蠕动,胜天的怒火顷刻滚入他的腹部,将独孤斩月的身体某处灼得开始膨胀而坚硬。
自从他熟悉了她的每一寸美好与芬芳,被她润泽,被她紧裹,被她沉迷。
他就连魂魄,都想消融在她身子骨里,恨不能永不抽离。
才离开她两日,他就渴激得紧。
也不管合不合适宜,独孤斩月情难自已,大敞开唇门,激烈地邀请着虫儿的缠绵。
必杀的电光忽然失去了控制,四分五散做绫乱的游电,到处乱炸。
虽然最终不致杀命,但是将整方石林激荡得尘埃高溅。
妖眼见虫儿有意放它,准备要跑。
罗麻子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早攥在手里的画轴受灵光驱弛,光芒更盛,忽地将画轴张开。
“哗啦!”地一声,卷轴中间空白的画页,在半空中幻做一个“瀲”字,疾冲向前,打在那妖眼瞳上。
“哇~~~~~呀!”那妖眼本来厉害无比,被独孤斩月无意间的两圆电击,折损半成妖力。
罗麻子正是看中此机,准备将它一举缴获。
妖眼一声凄厉嚎叫,登时退了几步,周身红芒大为衰退,显然已黔驴技穷。
妖眼正要绝地拼命,只是说时迟那时快,片刻间画轴间的“瀲”字越来越多,纷纷扰扰击打着妖眼的每一寸脊髓。
妖眼嚎叫不止,连连退避,做恐惧状,在被第一千个“瀲”字击中时,终于一声长嚎,妖目齐齐迸裂,骨骼乱响,“轰”地一声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
与此同时,罗麻子大叫“收!!”
“啊!”一声尖叫,溃败的妖眼被径直收回画卷中间,画轴自动闭合,掩尽妖眼鬼哭狼嚎的哀泣,被罗麻子称手塞回腰带。
他朝独孤斩月单膝跪地,言辞凛然道“属下参见四皇子!!”
他的恭敬态度叫虫儿起疑,不由看看正在勾舔唇瓣余香的独孤斩月。
独孤斩月道“掌嘴!”
罗麻子答“是!”抬起粗硬的大掌,结结实实地抽了自己两击耳光。
独孤斩月又问“我现在该如何称呼?”
罗麻子毕恭毕敬道“白公子。”
独孤斩月冷笑道“再抽!”
罗麻子居然魔障一般,抡起双掌将自己的老脸,噼里啪啦一顿狂扇,直抽得粗硬的脸皮内,每颗麻子都在泛红。
虫儿骇得变作木头。
独孤斩月道“你知道我为何罚你这第二次?!”
罗麻子抬眼看看虚软的虫儿道“我不该擅自用裂妖阵,来驱赶姑娘身体里的妖孽,此阵过于刚猛,极有可能危及姑娘性命。”
……
难怪罗麻子不折回去救李婉乐。
虫儿恍然大悟,“难怪李婉乐叫我来封鲎山,难怪这里有个罗麻子,难怪石林里正好有个裂妖阵!!”
“独孤斩月!!你是混球!!”虫儿拿拳头使劲砸击独孤斩月的胸口,他能不能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总要设计她。
独孤斩月眼神示意罗麻子先退开一下,由着虫儿发疯发狂。
“因为我想教训你,趁机验收你这几年的学习成果。”他冷漠道。
“啥?”虫儿停止了拳头。
“你不觉得惭愧吗?”独孤斩月的神情自若,唯独冷淡的眼睛里,流淌着剖析一切的犀利锋芒。
他紧紧拥抱着虫儿,却像没有用劲一般。
“你的脸上寄生着妖怪,你居然这么久都发现不了?还美滋滋得以为那是伤疤?”
“李婉乐怎么可能是我派来的人?她根本不认识你,主动接近你的居心何其叵测,你居然完全后知后觉?!”
“罗麻子的谎言破绽百出,你居然还敢拿出护命妖兽,跟着过来找死?!”
“我真是白把你推在外面,历练了这么久,你居然可以粗心大意到如此地步,叫我怎么放心你……”
独孤斩月不再说话,他真是有些生气,若果这一切不是他提前安排好的,虫儿此次必死无疑。
他,真是,生气。
虫儿也气了。
是啊是啊!
她最傻!
他最聪明,行不行!
也不顾得浑身颤抖,拼命从他怀里挣脱再挣脱,歇斯底里道“独孤斩月你这混球!反正都是你最有理!老娘夜夜被你弄得筋疲力竭,觉都睡不好,连脑子也变笨了!”
“索性分手啊分手!!免得我脑子太笨叫你失望!!”
“你耍我耍得可开心了,老娘这回离你远远的,叫你再找不见我!”
“才说你,你就走……噗!!”独孤斩月的口内溢出一口鲜血,把虫儿接下来的抱怨尽数吓回肚子里去。
这……又是假的吧?
虫儿正在考虑,要不要担心这个杀千刀的大坏蛋。
独孤斩月已将她轻轻放下,捂着嘴巴,剧烈咳嗽不止,他的身体噤若寒蝉,抖如飒飒秋叶,只叫虫儿揪心。
虫儿赶紧撑扶着他的臂膀,将他拉在一块碎石上坐下。
独孤斩月咳了又咳,连连摆手道“你不是要走吗?走吧!”
虫儿真想踹他一脚,可是依旧服软道“走你个头,你不是叫我发誓不离开你嘛!大骗子!”
独孤斩月趁势将她拉住,突然呵呵笑道“哄别的女人,需要甜言蜜语,哄你,就需要我的命了。”
“放心吧,方才太激动,血气逆行,调理片刻就好了。”
气不顺,又重重咳了又咳,直把俊颜咳得苍白无色。
虫儿简直心疼死了,边拍背替他顺气,边拖着哭腔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居然尚未痊愈,早知道我就不捶你了。”
以后,插你双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