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挨打吗?”药奴见乌压压一片眨眼就到,不由分说拽起虫儿与千目,拖着就往庞侧躲去。
说时迟那时快,药奴紧牵着虫儿和千目,眨眼奔出数米,叫纷涌而来的瓷人扑个空。
赤瑾病怏怏地立于瓷人中,瘦削的身体绽若一朵绯烈的枯美人,在左右两道追击的瓷人中,袖袂猎猎。
虫儿亡命中回眸一眼,觉得他白洞洞的眼珠里充斥着无尽的阴霾,盖压过满身的猩红。
仅存的隧道空间狭小,药奴卷着两人很快就跑至尽头,瓷人四面八方锲而不舍,直追得三人上气不接下气。
药奴唤道“虫儿,快把你那柄杀鸡的小刀拿出来!”
虫儿僵笑道“哪里还有刀,只有请他们吃姑奶奶老拳的份了!”语毕要推开药奴的手。
药奴捉得更紧,“你那异火如今也失灵了,还是不要逞强好胜的好。”
什么?
虫儿恍惚,险些从他手心滑脱。
“我来!!”
千钧一发,千目双腿化作柔软颀长的尾翼,将药奴的肩膀牢固攀援,尾翼长甩如钩,把最先扑来的瓷人像苍蝇一般,拍碎在隧道界壁间。
瓷人手里的刀剑与翱翅粗硬的腻鳞钝拙相击,摩擦出星星火花。
好棒!千目神龙摆尾一拍再拍,大半瓷人须臾被拍成一坨坨污泥浊水,紧贴在四壁,煞是异彩纷呈。
“搞定,打完,收工!”
还不等千目兴喜,拍成污泥的瓷人竟然原地拔起,重新复原作黑衣人的模样,继续杀来。
“这……这……”千目送开药奴的手,大叫道“快躲起来,保护好我姐!!”
药奴二话不说,将虫儿掩入怀里,整个人躲入隧道的暗角处,搭目观望。
与此同时,千目的前半身也化作翱翅,首尾相连占满整条隧道,瓷人见状毫无惧色,齐刷刷地提刀继续冲入千目身间。
“弟弟小心!”
虫儿被药奴裹得紧,分毫脱不开身,两眼关切地锁定瓷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刀剑无眼,刺伤千目的皮骨。
“姐姐放心,我皮厚着呢!”
千目眼见瓷人痴傻,心里高兴无比,将整条身躯不断扭摆,尤其尾部横扫千军,力拔山河,将瓷人纷纷卷入隧道内,不断搅和碾压,瓷骨转瞬之间变作稀烂的软泥。
唯恐瓷人不死,他再故技重施数次,直把烂泥搅和成浊水,放肯罢休。
千目躯体庞大,气力甚猛,狂龙枭舞震得包围隧道的界壁哗哗作响,虫儿始察觉到此结界的坚硬程度果真非同凡响,难怪可以在沙漠底端深掘百米,肆意重组。
“把你们碎作烂泥,看你们如何回光返照!!”
千目哈哈开怀,收拾完瓷人心情大好,一个跟头翻回虫儿身边,再缩变回小屁孩的样子,天真无邪。
“太危险的事,以后不准你干了……”虽然虫儿深知千目功法奇强,可依旧是亲眼见他安然无恙才放松心情。
顺手将千目收入怀里,万分亏欠地捏捏他的小肉脸,可爱的孩子一脸贪玩的灿烂,叫她蓦然想起自己腹内的孩子。
好吧……好吧……
虫儿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随心所欲,除了这一次后,她一定找个好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她的孩子……他的孩子……
虫儿摇头,不管是谁的孩子,都要好好地藏起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赤瑾慢慢踱入烂泥只中,微微骤起了眉头,满目都是嫌恶。
“赤瑾,梅姑娘在哪里?”虫儿挺直腰板,对向赤瑾毫无惧怕。
“还有小凤姑娘!”
赤瑾恻恻笑答“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那梅姑娘纵然美貌绝伦,也不过是个毫无作为的人族,为什么独孤斩月偏把她看得如此重,你这连珠转世也不顾生死,非要来这里送死。”
“你们的眼界太窄,总是爱在无用的废物身上耗费气力,结果浪费了真正的价值。”
“你这变态,我姐姐说让你交人,你便少些废话,如今你的爪牙已经被我和作稀泥,看你还敢嚣张!”千目双手叉腰,意气风发道。
赤瑾听后,竟完全不生气,反而露出异常的和蔼道“小弟弟,你是上古五灵兽中的毒灵翱翅吧!”
虫儿,药奴听后皆惊,虫儿将千目拨在身后,隐隐觉得赤瑾不怀好意。
“从你的品相,功法,体内潜藏的气来说,不知要比鹤峰的残骨好上千万倍……”
“停溪林中傲狠要杀你,多亏我拦截下来,否则今日与你也不得有幸再见……”
虫儿听他提及停溪林的事,自脊髓升起一道寒凉森气,不好的预感促使她朝赤瑾怒喝道“赤瑾,你仅是个区区御妖灵,难道还敢觊觎上古的灵兽之力?”
当日傲狠欲要杀翱翅,的确是赤瑾口口声声阻止傲狠与翱翅的恶斗,虫儿猛敲自己脑壳,如何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
“觊觎他吗?”赤瑾扯细嗓子尖笑道“他还不够格,虽然他可以算个很好的代替品!”
话说间,赤瑾肩头的火鸢陡然抽送流苏长尾,纷纷直击虫儿三人。
话说间,赤瑾肩头的火鸢陡然抽送流苏长尾,纷纷直击虫儿三人。
鸢尾动作凌厉,快如风,狠如电,风电交加劈如骤雨。虫儿条件反射推开千目,手指速速插入腰带抽拔穿心,弹指一挥间,动作流畅连贯,丝毫不见破绽。
“看刀!”
虽然是空手高昂,却也别有作用,火鸢果然被诈,微顿了尾翼的抽射力,虫儿趁此空档高抬长腿,连环三劈亦做全稳狠准,悉数送还给那妖鸟,叫它再敢偷袭别人。
“噔!噔!噔!”踢散数根尾羽,惊得火鸢嘶鸣,尖利得如同挠破人的耳膜。
“虫儿小心!”药奴,千目齐齐失口唤出,药奴更是要主动上前替她迎阵。
虫儿暂时挫了火鸢的威风,回手遏制药奴道“我自有分寸!”
言罢,双手握住药奴伸出的软手,随即借助药奴的肩臂力量,双腿旋摆若鲤尾,朝火鸢受踢的长尾追加数脚。
“嘶……”妖鸟长鸣绝耳。
锋利的双爪登时离开赤瑾的肩膀,主动迎击虫儿三番四次地挑衅。
虫儿专注,耳闻羽翅拍击的声音传至,趁药奴无暇顾及,两指捏稳后速速回肘,将银丝手套直接从他十指间拔出。
眼前瞬间白晃晃一片,只觉得他一双玉手依旧滑软洗白,牛乳冻结作的冰晶一般通透。
“死丫头,你干什么!”药奴仿佛被扯去遮羞布一般,急忙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