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坐下。”
陶定知道自己肯定走不了,倒也不慌张,回身坐下。
陈锦楠喝完茶,抬起头看了一眼陶定,脸色变冷:“陶大人,千里迢迢赶来端阳镇,不知道所为何事?”
陶定刚想随口胡诌,但他已经感受到陈锦楠毫不掩饰的杀意,知道自己如果不能拿出一点东西,陈锦楠不介意把他永远的留在这里。
陶定心中迅速转着念头。
他这次来,十分隐秘,夜行朝宿,日行三百里,不过三天,就从千里之外赶到。
以前来过几次,都是无人知晓,这一次,为何陈锦楠似乎已经知晓他的到来。
陶定心下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就再也按不下去。
如果这个念头不错,他今日,恐怕是插翅也走不掉。
陶定心思果决,立刻笑道:“当然是好事,是陈大侠的大好事。”
陈锦楠看着陶定,面无表情,看得陶定发毛。
陈锦楠猛然叹了口气,脸上一片萧索:“陶定,在下心情实在奇差,勿怪在下招待不周。”
陶定心中警钟大鸣,内息疯狂运转。
天木国开元历元年四月三十一日,天木国情报处副处长‘天狗’陶定,现身端阳镇,偶遇天地会会长陈锦楠,两人交手,陶定不敌,挟持路人欲逃亡。【零↑九△小↓說△網】
陈锦楠大怒,飞剑千米之外夺陶定首级!
天木国开元历元年五月一日,天地会副会长尺素被指认通敌叛会,查有实证,将受三刀六洞之刑!
天地会会长陈锦楠以身代之,身受重伤。
而后,陈锦楠与尺素割袍断义,尺素被驱逐出会,天地会放言天下,以副会长之席位通缉尺素项上人头。
。。。
天木国开元历元年五月一日。
清晨。
登天城,将军府。
猿韶正跟几位将军商议日常事务。
“报。。。。。。”,门外传令兵拉长了嗓子,一路喊着冲了进来。
大殿里中人都沉下了脸色。
这种急报,只会再有十分严重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出现。
守门的卫兵没有阻拦,任由传令兵进入,传令兵进入大殿,立刻半跪双手举起一封信道:“卞兰城八百里加急急信。”
武其风走过来伸手拿过信,转身送到猿韶手中,猿韶迅速打开,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道:“命令,全军备战。”
几位将军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震惊,他们齐声应命:“是。”
领命之后,几位将军迅速退下,猿韶对仍跪在地上的传令兵道:“速传子仪先生。”
传令兵领命而去。
猿韶愁眉不展。
杨家,居然偷偷出动大军,进攻北湖州边境,卞兰城。
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还是德皇的命令。
如果是他们自己出兵,肯定不会全军出动,那么,猿韶心中越发肯定,就是德皇下令。
他已经忍不了看着自己坐大,终于还是出手了。
猿韶心中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振奋。
如今的他跟两年前相比可谓天差地别,德皇此时才想到出手,已经晚了,他此时兵强马壮,还有子仪先生运筹帷幄,更是在北湖州作战,可谓已经占据了地利、人和两项,胜算极大。
没过半个时辰,东郭行的马车来到了大将军府门口。
进入大殿,东郭行看到猿韶正在走来走去。
这是猿韶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走来走去,让他安静下来反而什么都想不出来。
看到东郭行猿韶立刻迎上来道:“子仪先生,对于杨家的进攻,子仪先生可有对策。”
东郭行摇着折扇丝毫没把这次战争放在心上得道:“大将军,此战必胜,只看大将军想怎么胜。”
猿韶心下大喜,子仪先生这么说,看来这一次子仪先生跟他一样,对这一战也认为胜券在握。
猿韶大笑道:“子仪先生此言深得吾心。不过杨家此来,大军出动,水陆齐进,这其中,德皇很有可能出了力。”
东郭行摇头道:“大将军,论到揣测人心,您还是一如既往。”
猿韶老脸一红,不过他已经被东郭行教训习惯了,厚着脸皮笑道:“还请子仪先生解惑。”
东郭行走到殿中的沙图旁,拿起了一个个木雕的小人。
此刻,他身上忽然显现出一股气质,仿佛整个天下都掌握在他一手之间。
猿韶眼中露出欣赏,这种气质,他一生也只在子仪先生身上见过,天下诸多谋士他也见过不少,没有一人能有子仪先生这般自信,也没有一人,能做到子仪先生做得到的事。
东郭行放下一个个小人纵横捭阖道:“当今天下,南方荪泉新败,德皇虽然大为斥责,但仍不得不派出两万步军,一万骑军,带着灾银百万两,南下支援。不过德皇心有防备,没有把三万士兵派到南海州,只是安放于东江城,三万大军,落入孔嵘之手。此人大才,不过数月就将灾情止住,而后跟荪泉隔江相望,让荪泉不敢跨过南澜江。但与此同时,这三万士兵,至今也无法收回。荪泉此人,心机太深,下手太狠,这一次被水贼所败,纯粹是自导自演的闹剧,罔顾千万百姓,实在该死。”
他拿下一个三个小人,摆到了南方东江城。
东郭行继续道:“东部十三太堡连战近月,大小战役三百余,即便李珂天纵英才,也元气大伤,德皇趁机拨去一万步兵,意图插入一个钉子,只可惜李珂手段独到,三两下就把一万步兵分化,这一万步兵,就像扔到狗嘴里的肉包子,德皇根本别想拿回来。”
东郭行拿下一个小人,放到十三太堡。
看向北方,东郭行再次分析:“北部公孙赞狮子大开口,德皇为了御黄土国与国门之外,不得不送给他两万新兵加百万军饷,公孙赞这一次两面收钱,赚了个盆满钵满。”
东郭行往北方扔了两个小人,随即负手笑道:“大将军可看出什么?”
大将军正听的仔细,听到东郭行问他,心下想来想去,只想到,你这不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