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加之这两天太过兴奋了,吃了一碗米饭之后就去睡了,他这么一走大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有他老人家在谁也不敢多说话,吃饭的动作都尽量搞小一点。
由此可见老爷子治家之言,胡斐心头暗暗感叹。
老爷子一走,医疗组的医生和护理人员自然也跟着撤离了,整个房间里客厅里就剩下自家人了,谈起话来自然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吃了午饭,大家聊了聊就匆匆地去了陈江涛的家里,毕竟不敢打扰老爷子休息,胡斐给大伯一家人准备了很多礼物,花了差不多有几十万,陈江涛自然感觉倍有面子。
男人们去书房打扑克牌了,女人们在客厅里聊天,陈鹏宇则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
“浩洋,丘风华那个事情怎么处理?”
陈江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一边打量着手里的扑克牌,事实上,打牌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聊天。
“哥,这件事情不简单呀。”
陈浩洋叹了口气,扔出一张扑克牌,“丘风华想借着他上头老板的名义来打击小斐,然后踩着小斐上位,还有利用这个机会为他老婆的外甥报仇……”
“这个丘风华最是狡猾不过了。”
陈江涛点点头,“可我听说这段时间他在活动调离江南了,他是不是在江南搞什么事了?”
“这事儿让小斐说吧。”
陈浩洋摸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一口。
胡斐一愣,却是没想到这个大伯对政坛上的动静不怎么关注呀,当下就简明扼要地把情况说了一下。
“小斐,这个丘风华歹毒呀,不仅是想打压你,更像是利用你们武陵的选举来哗众取宠踩着你出头呀。”
陈书文叹了口气,他虽然抓经济工作能力一般,但是,这种政治斗争手法倒是一眼就看穿了。
“是呀,最关键的是爷爷现在身体不好,他这个时候打了我们老陈家的脸,如果我们不做出雷霆反击的话,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们老陈家软弱可欺?”
胡斐哼了一声,两眼之中闪过一抹寒光,“官场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任何时候都会有人张大了血盆大口等着礼物出现,然后狠狠地咬上一口。”
“所以,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老陈家的态度,老爷子还在呢,就敢这么欺上门来,绝对要狠狠地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让他们知道我老陈家不是好欺负的!”
“嗯,我同意小斐的意见,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对待,一定要让其他人看到挑衅我们老陈家的后果,我相信老爷子知道了也是这个意见,小斐的意见非常好,过了你。”
陈江涛脸色也变了,虽然他是学者型的官员,但是,并不是政治白痴,只是没什么斗争手腕罢了,这件事情对老陈家的影响他也能够明白。
“小斐,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收拾丘风华?”
陈书文打出一张扑克牌,“不仅要考虑到狠狠地收拾丘风华,也要考虑到大局,不能给其他派系留下打击我们老陈家的话柄。”
“大哥,我是这么想的,让丘风华的政治前途就葬送在江南省就行了。”
胡斐呵呵一笑,“让他去江南省人大担任副主任,他不是关心人大工作么,他不是喜欢搞选举哗众取宠么,我们给他发挥机会呀。”
他的声音一顿,目光转向陈江涛,“大伯,你是党校的常务副校长,你可以就人大选举的事情做一做文章,把丘风华操纵人大选举达到他自己的阴险目的的事情炒起来,着重指出这样做对基层的民主选举是一种极大的破坏等等,总之,这写文章的事情恐怕没人比你更合适啦。”
“好,这事就交给我了。”
陈江涛赞许地点了点头,“而且,只要我们做出一副要闹大的架势,就能震慑不少人了,而事情的发展变化又能掌控在手里,不错,不错。”
“小斐,你这主意很不错,这样一来其他派系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丘风华的政治前途已经没有了,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过,尤其是丘风华现在还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
陈书文一拍桌子,赞叹练练。
接下来的几天,胡斐和钱小美小两口走这家去那家,忙得脚不沾地累得一回家就不想动了,而且给这些长辈们拜年可比他见王茂良要紧张得多。
正月初五,胡斐又一次来到了钱文博家里拜年,老爷子住了四合院,钱文博家自然不能亏待了,钱小美给他留了一栋别墅,环境还不错有在三环外位置也很好。
事实上,初二就已经来拜过年了,只不过那天要去给老爷子从前的部队下属拜年,没有在家里吃饭,现在胡斐要回江南了,自然要来跟老丈人聚一聚了。
“爸,你要注意身体要,我看你比在江南的时候憔悴了不少啊。”
胡斐叹了口气,四个孩子出去玩了,钱小美帮着乐美雅做饭,他们翁婿两人就在客厅里聊天。
“小斐,这边的情况比地方要复杂啊。”
钱文博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但是能够在中纪委当领导的人,谁后面没人?
“爸,你别着急工作要一步一步做嘛。”
胡斐叹了口气,“要是你是在不喜欢京里的气氛,寻个机会去下面省委当纪委书记也可以呀,不过上面的人还是要搞好关系,毕竟你在下面工作上面关系处理好了,也是一种帮助。”
“嗯,这我知道呢。”
钱文博点点头,“对了,小斐,你爸什么时候回苏省?”
“大概要明天上午回来,这样吧,我给他说一声,约好了时间我就给你电话吧,要不是明天我值班了,就跟你们一起吃顿饭。”
胡斐当然明白钱文博的意思,上次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人太多也不大方便,肯定他有事情要说了。
“没事儿,你忙你的吧,工作上的事情不能舒服了。”
钱文博微笑着点点头,对于这个女婿已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几年前还能教教他一些东西,现在反倒是他被女婿教育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