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未来的痕迹(1/1)

不能充当看客,那便只有亲身经历,在无法改变的历史中不能经历,那便在一个以神通观想的世界中经历远古的种种。

生离也好,死别也罢,大战也好,修行也罢。

皆是神魔图中的远古,而非真正的远古。

秦苍迄今所看到的一切在过往的历史中皆可追溯,刑天的确率领三十万神农氏大军连破七部,兵临栗陆氏门前,再进一步便直攻人皇,陆伯涯也的确率领栗陆氏数万神魔祭炼帝兵进以阻击,最后亲自上阵与刑天交战。

神魔图中,共工氏神皇一掌盖下,镇压了陆伯涯的诛神剑,但因为秦苍的意外出现,陆伯涯得到了沧澜剑之助,非但没有多少损伤,反倒削断了共工氏神皇的五指。

可真实的历史中秦苍那时却并不存在。

历史上陆伯涯虽然得到了沧澜剑之助,但那是处于第九重天玄域远古时代的周岐山刚刚铸成沧澜剑,一剑劈下来的余力。

陆伯涯乃是神王强者,修炼了先天易昜道,加上多年培养剑意,这才能一剑劈上九重天而剑威不损,但周岐山不过区区大洞天修为,在一重小型星系之中或许可称得上是一方强者,但无论是对于陆伯涯、刑天亦或者那尊共工氏神皇强者而言,他的实力都可以微弱到忽略不计。

正因如此,即便秦御风全力催动九转道玄诀,九转齐开之下力量暴涨至足以比肩一流神主的地步,将此力量一丝不落地灌入周岐山体内,后者出剑之时又觉醒了伏羲血脉,以血脉之力叠加剑威,周岐山这一剑也依旧不可能与陆伯涯的相媲美。

故而陆伯涯以先天易昜道凝聚出的极速一剑,有逆转时间空间之效,能时时刻刻保证剑威经过重重宇宙星系之后,也不会被转化和消耗多少,但周岐山自第九重天往第一重天劈下的一剑,传至陆伯涯所在之地,剩下的绝不会多,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之二三的程度。

也就是在那时,陆伯涯以被震伤内脏的代价抵挡住了共工氏神皇的隔空一掌。

在这之后,他没有得到丝毫喘息的机会,便继续与刑天正面交战,两人神通尽显,足足大战了三天三夜,期间不曾休息片刻。

刑天乃神农氏之人,神农血脉浓厚,有自行恢复之效,胜过百般灵药,除却受到致命性的伤势之外,神农血脉便可作为刑天天然的护身符。而陆伯涯却不同,栗陆氏以水利兴家,尤善水力,但一线峡附近的江河支流都被神农氏大军截断,凭他一人之力,又无法催动先天水坎图腾柱这道杀伤力极大的帝兵,故而两人战斗之时,陆伯涯一度陷入了无力可借的窘困地步。

终于在第四日晨曦刚刚出现之时,陆伯涯新伤旧伤一同发作,被刑天抓住机会,以盘古氏肉身神通与其自悟的搏杀技巧猛追猛打,不消十个回合,他便是重伤濒死,临终之前他偶有所悟,的确如秦苍在神魔图中所见这般,以自己的残命借了天道之威,第二次斩下了刑天的头颅,但却并未顺利镇压住后者体内的神农血脉。

反倒是他自己,在借用天道之威出了五十天刑剑之后,便立时气绝身亡,断了自己所有复生的可能。

在那之后,刑天的头颅很快生长而出,率领余下神农氏大军踏平了栗陆氏,继续东进。

后来应龙、风后、风伯、雨师以及人皇大军赶至,与刑天大战,双方互有损伤,对峙许久,僵持不下。

直至风后根据六十四卦阵形布下奇军,起到绝佳突袭效果,使刑天连连吃瘪,军心减弱,迫使他退兵南线,再一步步巧施连环计策,将后者围困至常羊山中。

不久后人皇道身降临,虽被刑天催动常羊山中的炎帝权杖重创,进而陨落,却也以轩辕剑割下他的头颅,在其体内神农血脉中种下数以亿计的神通,让其不得以神农血脉疗伤,与直接废除刑天的神农血脉无异。

紧接着风后立即以雷霆之速乘虚而入,将刑天生机彻底打散,又将其无头身躯封印于常羊山中,神农氏大军成为无主之师,自行散乱。

刑天身死,炎帝姜榆罔震怒,不顾姜成反对,尽起神农氏大军,讨伐人皇,于是乎便有了关乎着后世千秋万代的阪泉之战!

姜石年为姜榆罔探气运,可神农氏八世而衰早成定局,探与不探,有何分别?

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道祖为后世人探命运,非单为秦苍一人。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进入巨塔第八层的就只有秦苍、柳三刀以及褚阑珊三人,柳三刀与褚阑珊又根本不曾发现神魔图的存在。

唯有秦苍看见了那幅图,走进了那幅图。

这才有了后续的经历故事。

盘古氏有一别称,唤作天道族。

最后一尊纯正的盘古氏后裔,自然也就是天道族的末任族长。

道祖掌控天道,至高无上,加上体内有先天生灵的血统,这才被旁人认为有与盘古比肩的可能,可要改变既定的过去,以及探查不曾到来的未来,皆是逆天之事,与天道相违背,即便是他,也难以多做,创造出神魔图,根据远古历史观想出无数神魔,供后世到来者切身经历,已是极限。

那一道道模糊不清却又真实存在的轮廓,无一不是未来的痕迹。

他的真身尚被困锁在黑暗中,未曾脱困。

唯有通过留在神魔图中的分身,才能见一见那来自未来的痕迹。

“为后世人探命运,又何尝不是为今世者和前世者探命运?”

高处不胜寒的楼阁中,道祖自言自语,连连长叹。

无人能为其解惑。

真正的炎帝姜石年不能,被他以神通观想出来的姜石年自然更加不能。

“早已湮没在岁月长河中的伏羲和女娲,能与这后世者的命运相勾连么?他又能否背负起这沉甸甸的重任?”

仍旧是自问。

仍旧是无人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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