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箫寒伸手挽住段飞臂膀,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两人就像亲密的恋人一般,缓步走在无人的山路上,那情境让人心中不禁有些旖旎,段飞的手按在长袍下的龙牙刀把上,定了定神,现两人已来到现张捕快的那块大石下,段飞回头看了一眼亮着许多火光的山南村一眼,说道:“唉,自从当了锦衣卫都指挥使以来,身边还是第一次这么空荡荡的,想要上个山都这么难,我差点打算答应他们,然后半夜跟你溜出来了,箫寒,你执意要和我上山,是不是另有目的?现在四周无人,你可以说了吧。”
管箫寒幽幽一叹,说道:“我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更怕说了之后公子会瞧不起我,甚至对我改颜相向。”
段飞皱了皱眉,说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管箫寒苦笑道:“听公子的语气就知道公子对我颇为不满,罢了,我还是别说的好。”
段飞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管箫寒轻叹道:“算了,我还是跟公子坦白了吧,公子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在关外那个山洞里生了什么吗?箫寒憋在心中好久了,还是跟公子坦白了吧,不论公子要杀要剐,箫寒都认了。”
段飞停下脚步,望着管箫寒冷冷地说道:“要杀要剐?你到底对蓉儿都做了些什么!”
管箫寒苦笑道:“对公子来说不算坏事,不过因为此事违背了公子的意愿,只怕公子不会原谅我的。”
段飞皱眉道:“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管箫寒幽怨地望着段飞,说道:“公子对蓉儿妹子就从未有过如此疾言厉色吧?好吧,我说,那天在山洞里……”
管箫寒将自己威逼苏蓉与段飞生关系的过程诉说出来,段飞听着心中直如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齐上心头,望着管箫寒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管箫寒见状脸上越凄然,她哽咽着说道:“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一时冲动就将事情做了出来,其实这绝非我的本意,不过终究是我造成了大错,公子你要打要骂都是应该的,就算打死了我,箫寒都绝无会怨怪公子的。”
段飞伸出右手轻轻向管箫寒脸上抚去,他深沉地说道:“箫寒,你嫉妒了……”
管箫寒给他的手摸在脸上,竟然像触电一般浑身不自禁地一颤,段飞的手在她脸上抚弄着,滚烫的感觉就像不断的洪流传入管箫寒的心中,她忍不住微眯着眼睛,轻轻晃动面颊,感受着段飞的温柔。
段飞的语气突变,他冷冷的说道:“不过……你还真该打!”
段飞抽回右手,左掌挥出,啪地一声打在管箫寒的脸上,管箫寒踉跄着退了一步,捂着脸傻傻地看着他,段飞冷冷地说道:“这一巴掌是替蓉儿打的,你简直是逼良为……哼,本官要罚你重打二十大板!”
管箫寒惊呼一声,已被段飞抢上按在自己膝盖上,抡起右掌,啪啪啪地连打二十下,这二十掌前轻后重,管箫寒鼻息中出的诱人**是罪魁祸,不过段飞也着实享受那种又软又弹的感觉,到后面都有些忘形了。
段飞终于松开手,管箫寒捂着屁股退开几步跌坐在地上,她含着泪呜呜泣道:“你欺侮人,我恨死你了。”
段飞心中还在激荡,他嘿嘿笑道:“这是你活该,这二十大板够轻的了,换做是在公堂上,打你的可是铁桦木的板子,起来吧,你突然告诉我这件事,定是还有后话,我等着呢。”
管箫寒看到他脸上的坏笑,忍不住悲从中来,她突然弹起身,扑到段飞怀里,两只拳头擂鼓似的向段飞打去,段飞抓住她双手,她居然还一口咬在段飞的手腕上。
“喂喂喂,你再疯我可要一个人上山去了。”段飞不耐地说道。
管箫寒最擅长观察人,听到段飞的话,她不敢再乱来,噎了一下之后她慕地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传到山下,山南村的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山上的冤鬼才消失了两天又回来了?
“你哭什么,难道我打你错了吗?”段飞皱眉道。
管箫寒呜呜地哭道:“你欺负我,在山洞里那件事你嘴里骂我,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呢,你功力大涨,蓉儿妹子做出突破,都是我的功劳,你们一个打我,一个禁制了我的功力,害我几年来苦心经营的事功亏一篑,更害得我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最后想方设法躲到你身边求你保护,我已经够惨的了,你还这样欺负我,算了,我也不想功力恢复了,你自己上山去吧,让我给那两条野狗吃了算了。”
段飞的心事给管箫寒说中了,又听她说得可怜,他的脸上再也冷酷不起来,他暗自苦笑一下,说道:“别哭啦,都是我的错,我自己打自己二十下,这总行了吧?”
管箫寒抬起泪眼,说道:“不行,除非你给我打回二十下,或者背我上山……我疼得走不动了。”
“好吧,别哭了,我背你上山。”段飞苦笑道,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总算是了解了。
管箫寒听到他的话顿时破涕为笑,向段飞说道:“你可不许反悔,我要你一直背着我,一整晚都不许放我下地。”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知道错了,你上来吧。”段飞转过身去,站好马步弯下腰,做出背人的预备动作,管箫寒脸上一热,有些羞涩地犹豫了一下,段飞催促道:“快点,我数一二三,你不上来就算你自动放弃了。”
段飞还没开始数呢,管箫寒已趴在他的背上,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咯咯笑道:“快走,我要骑马上山!”
段飞暗自摇头嘀咕着,双手捞住管箫寒的腿,大步向山上走去。
天上的月亮将大地照得一片莹白,有这样的光线,段飞足以将四周看得像白昼一般,他很快来到了望坟台与冤魂谷之间,望着这两个地方,他犹豫了一下,管箫寒说道:“我觉得那两条狗暂时应该会躲在常住的地方左右,它们会等待自己的主人一段时间。”
段飞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站着歇歇,顺便看看风景罢了。”
管箫寒的手搂紧了些,嘴里嘟囔着说道:“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段飞继续向前赶路,见管箫寒满心不服,他哼了一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没告诉我?趁现在没有旁人,快点说了吧。”
管箫寒把脸贴在他后脑勺,幽幽地说道:“我不至该如何开口,让我享受一下好吗?等完成了任务我再跟你说。”
段飞没再逼她,大步来到刘雄藏身的那个山坳,刚来到附近,他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耿维说的一样,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段飞竖起了耳朵,轻声说道:“来了,左右各有一只,距离约有三十丈。”
管箫寒用眼角余光向两边望去,只见两边二十丈外都是浓密的草丛和低矮的荆棘,管箫寒说道:“得想个法子把它们引出来,否则很可能杀掉一只另一只就跑了。”
她话音刚落,左边传来一阵野兽的低吼,随后一阵窸窣,竟然迅远去。
管箫寒轻呼道:“不好,它们难道知道你的厉害,竟然想逃?”
段飞笑道:“你难道忘记了?逃回来的那两个人说他们中了机关才死伤惨重,五个全副武装的人竟然被两条狗干掉了三个,机关可不会走路,这两条狗聪明得很,竟然想引我们上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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