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一七章(1/1)

段飞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他愁眉苦脸地说道:“蓉儿,你能保证只离开几天就回来么?”

苏蓉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没有说话,段飞知道她回家心切,心一横,说道:“我没有办法拦阻你,不过我至多只能准你法定的十五天探亲假,此去杭州不过半日,应该足够了吧?若是十五天之后你还不回来,我就会想尽办法去找你,哪怕把你的画像贴满杭州,甚至在全国范围内通过吏部与锦衣卫力量通缉逃婢!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迟到几天就按几次方来计算。”

苏蓉抗议道:“你从前好像不是这么算的!什么法定探亲假,谁定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段飞耍无赖道:“我是你主人,我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三的三次方是二十七,四的四次方是二百五十六,五的五次方是三千一百二十五,你可以算算你能耽搁几天?”

苏蓉无奈地吁了口气,说道:“无赖……”

段飞大着胆子伸手去搂她,苏蓉未等他得逞便扭腰闪开了,段飞无奈地抓抓头,说道:“看来我得加紧练功了……”

苏蓉轻轻一笑,似乎放下了些心事,缓步走了回来,说道:“你这辈子别想得逞了。”

段飞问道:“蓉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不许偷溜啊,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些礼物带回家去?”

苏蓉摇头笑道:“不用了,我走之前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不许派人跟踪我,否则我与你之间的任何协议都完全作废。”

段飞正有此意,给她点了出来,不由有些颓然,苏蓉微笑道:“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吧……你难道对化尸丸一点都不动心?还是打算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悄悄到床底刮些粉末藏起来?”

段飞被苏蓉再次说中心事,他嘿嘿笑了起来,说道:“蓉儿,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都瞒不了你……石斌,去给我找只盛放丹药的瓷瓶来……”

苏蓉轻叹一声,目光再次向外望去,化尸丸是一种歹毒的东西,换做旁人,苏蓉断不许他私藏起来,但是段飞……苏蓉的心非常的矛盾。

段飞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吩咐道:“郭威,你和洪邦、蒋骏去把王堂的管家、账房、花匠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召管家和账房来大家都能理解,那花匠招来何用?大家都有些奇怪,不过谁也没多嘴,转身就走,不一会王堂的正副管家、三个账房还有五名个花匠都被召集到段飞面前。

“大人,王公公的事我们一无所知,请大人明察……”胡须花白的老管家热泪盈眶地不停叩,带得其他人也纷纷叩讨饶不已,倒是那五名花匠得到了分别对待,此刻还站在屋外不明所以。

段飞冷笑道:“你们觉得会有人相信吗?王堂作恶多端,走私贩私,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们身为管家与账房,就是他的帮凶,现在王堂已死,你们若是老实交待,将王堂违法走私、贪污收受贿赂的罪行的话,本官或许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们条生路,否则你们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这五人依然咬紧牙关不肯交待,段飞也不跟他们罗嗦,摇摇头,说道:“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石斌,将他们抓回苏州府衙,关入大牢,分别关押起来,谁先交待便可留住小命,其余的等明日我与杨钦差一起公开审理,杨钦差恨王堂入骨,绝不会轻易放过王堂的爪牙,株连九族也不在话下,你们自己斟酌利弊……带下去吧。”

管家和账房怔忪着被拖走了,段飞将那五名花匠招了过来,只见这五名花匠之中竟然还有一个金碧眼的白人,他们见王家遭逢大变,心中极是忐忑不安,段飞微笑着安抚道:“你们不必惊慌,我叫你们过来并非打算问罪,而是想请教一下,这座府邸之中有许多本官从未见过的植物,它们是谁种的,可有种子留下?这些新奇的植物本官相当喜爱,若是可能的话,本官也想在自己家里种上一些,或许需要延请一两个熟悉它们的花匠……”

四名本土花匠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那个白人花匠愣了一下也跪了下来,其中年纪最长的那个花匠向段飞叩道:“大人,那些花草都是从南洋或是西洋极远处传来的,王公公甚是喜欢,便想方设法弄来种在宅中,又从海盗手里买下了李马赛(),他是法兰克人,原本就是一个花匠,我们四人栽培这些异域花草的技术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大人若是喜欢,我们五人可以一起为大人种植这些花草,我们平日只负责种植花草,王公公他们所作的事与我们无关啊大人,请大人怜悯……”

段飞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李马赛,说道:“李马赛,你是法国人?你除了会种花草外还会什么?”

李马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是个花……匠,除了种……植花草,我还会用……各种鲜花做成香油……”

段飞神色一动,法国香水享誉世界,这是有传统的,说不定这个李马赛真的会做香水呢。

那个花匠的头儿在偷眼看着段飞的神情,他见状忙道:“当花匠的谁不会用花来做香油啊?大人,我们也会的。”

李马赛提高了声音说道:“我的方法与你们不同,我用的是蒸……的技术,你们的方法已经被淘汰了的!”

段飞听他说出蒸两个字,心中不由一喜,说道:“好了,你们都别争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仆人,洪邦,你带他们去收拾东西,把所有种子都给我带走。”

那些花匠们无不大喜,那个头儿叩道:“多谢大人恩典,大人,有些花草没有种子,得连土一起挖出来带走的……”

段飞点点头,说道:“洪邦,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把他们和花草、种子带回钦差行辕,这点小事就不用通知杨钦差了。”

李马赛突然说道:“尊敬的大人,请你一起赦免我的两个仆人吧,他们是我最好的助手,很是听话的。”

段飞道:“随便吧,蒋骏,你和洪邦一起去,查一下来历,只要与王堂所犯罪行无关就行,将他们的名字从名册上划去,一起带回行辕。”

没过多久杨慎便乘轿而至,段飞带他检视了一下王堂的藏宝地窖,很是失望地对杨慎说道:“王堂逃之夭夭,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银票、地契、账簿,一样都没有留下来。”

杨慎检查过后对那一箱舶来品并未太过留意,闻言笑道:“段大人似乎比我还要失望啊。”

段飞耸耸肩,说道:“最失望的是没能抓到王堂,这家伙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我已请关都司派人把守四面城门加紧盘查,不过只怕也没什么用。”

杨慎道:“段大人不必过虑,王堂已经是丧家之犬,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段大人,镇守太监府已经抄完,我们一起到那恶霸王世勇家走一遭如何?”

段飞欣然从命,两个钦差起轿向王世勇家行去,王世勇的宅子比镇守太监府要庞大豪华得多,光是两只守门的石狮都有两米高,这可是违规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门口摆狮子或麒麟的,大小也有严格规定,光这一条就能办王世勇一个谮越之罪。

苏州园林誉满天下,王世勇这个宅院虽然难脱暴户之俗气,但是布设得倒也豪华别致,有些地方还引入了一些欧洲风格的建筑和设计,据说王世勇曾经在酒醉时自诩为天下第一园,不过大则大已,比起段飞的钦差行辕可就要差上几个档次,更比不上杨慎所驻留的拙政园。

王世勇早已成擒,他的宅子也已被搜了几遍,两位钦差来这里不过是清点数目罢了,光是看到搜得的清单,杨慎和段飞都不禁咋舌不已,银票一百三十万两,现银十五箱,黄金以万金记,珠宝饰数不胜数,比王堂地窖里藏的东西还要多出几倍,粗略估价就不下两百五十万两白银。

杨慎咋舌道:“王堂与王世勇伯侄二人官*商*勾*结,竟然搜刮了如此多民脂民膏,简直骇人听闻,实在是死不足惜!”

段飞心中却不这么想,王世勇固然可恨,王堂固然在收税上加了倍,不过大明全年税赋收入不过两百来万两白银,王堂只是区区苏州府镇守太监,搜刮民脂民膏一百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何况他还要用大笔银两上下打点,这些银子多半还是靠走私得来,杨慎虽然以神童著称,不过文人自古轻商,不了解其中奥妙并不奇怪,段飞另有打算,也不想对他点明。

听到杨慎的话,段飞叹道:“王堂与王世勇固然该死,但是他们身边的人却并非个个该死,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王世勇的妻妾家丁?”

杨慎说道:“本官也不欲滥杀无辜,只不过王堂一案牵涉太大,一时间审不了这许多,只能暂时将他们扣押候审了,按律王堂、王世勇等主犯就算不株连九族,他们的妻妾子女和亲近手下也要问罪,男的配边关为奴,女的或配,或卖为官妓,这些人数目实在庞大,只怕一时不好处理,段大人莫非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段飞笑道:“杨大人,你我职责不同,这些事我本不该插手,不过我也不忍杨大人太操劳,不如这样吧,杨大人你对付那班赃官,我来处理这些妻妾仆从,我断不会放过那些助纣为虐之徒,其余的便都从轻落,或是无罪释放吧。”

杨慎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段大人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两位钦差分配好差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杨慎连抄数家,段飞却没有奔走忙碌,而是命人请了十个平日在衙门口帮人抄写书信、状纸的童生、秀才,让他们在王世勇的宅子门前一字排开,写出无数告示贴在苏州府各处,并命人大肆宣扬,消息传开后便有许多百姓前来申诉,那十个书生开始忙碌起来,不停记录原告被告的名字,记录具体申告细节案经过,然后一叠叠的资料送入宅中,交给钦差大人过目。

王堂、王世勇伯侄在苏州经营了十来年,他们权倾一时,他们的手下自然少不了仗势欺人之徒,百姓们从前申告无门,现在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段飞拿到状纸后并未急着抓人开审,而是与苏蓉一起将状纸分门别类整理起来,分别处理。

很快一批作恶多端穷凶极恶的名字便浮出水面,段飞毫不客气地派人将他们全抓了来,这些人不单单出自王堂、王世勇伯侄两家,苏州的地痞、恶霸在这次雷霆扫荡的行动中纷纷落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他们的指认,段飞是一抓一个准儿,这些人有的很快认罪,有的却抱有饶幸心理,矢口否认。

不过段飞根本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功夫,直接派人将这批人拉出去游街,就在专门砍头的十字街召开公审大会,受过他们欺辱伤害的百姓纷纷当场指认,群情激奋之下,钦差段大人顺应民意地当场将这批罪大恶极之徒问罪斩,才不管现在早已过了午时,那些冤魂有胆就放马过来吧,段飞不在乎多杀他们一次!

p:第一天预测南非输球,大错特错,真是郁闷,今天我预测斯洛文尼亚、加纳、德国都会赢,比分就不猜了,哈哈……

晚上去试婚纱,所以提前布一章,明天拍照了,希望桂林别下太长时间的雨,嗷嗷嗷,婚纱摄影,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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