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小道士动弹不得丝毫。只能乖乖地,听着。
他听到,许若雪一声惊呼:“娘子这身装扮,好生诱人。”
他听到,笑西施羞羞地嗔道:“郎君莫要再看。可不许,不许盯着奴家这儿看。”
他听到,许若雪弹起了琴。琴声中,笑西施起舞。
舞着舞着,便见,那薄如蝉翼的衣服飘落地面。先是,素白的轻衫。再是,水绿的中衣。最后,一件艳红的肚兜,飘落到了小道士的手边。
许若雪的琴,于是乱了。
再舞了几下后,笑西施终“嘤咛”一声,倒在了许若雪的怀中,娇喘吁吁的叫道:“郎君怜我,郎君怜我!”
然后,便是“啧啧”之声!
我去,竟,竟真亲上了。啊,啊,啊!这恶婆娘,她竟来真的!她竟当着自己的面,不对,当着自己的耳朵,来真的!
这一刻,小道士出奇的愤怒,却也,出奇地,兴奋!
想一想,是两个美人啊,还是两个绝色的大美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夫人!
我去,该死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更刺激的,来了!
一声*,绣床一阵晃荡。
然后,床铺的挣扎声、女人的娇吟声、“男人”的喘气声,近在咫尺,声声入耳!
小道士无敌地愤怒了,也无敌地兴奋了。他脑中只一个念头在转着:我定要,休了这恶婆娘。休了这恶婆娘之前,我定要,狠狠地拿她泄下火!
这该死的!
好一阵折腾后,床下的小道士受不了了,床上的笑西施更受不了了。这花魁娘子已顾不得害羞,急急地叫道:“郎君,快,快给奴家,快。”
许若雪却还保持着几分清醒,她喘着粗气,说道:“且让我灭了这红烛。”
笑西施等不及,叫道:“郎君不要,快!”声音里,已带上哭音。
许若雪起身,手指连点。几缕指风过后,雅室中彻底一团黑暗。
正听到关键时刻,她却多此一举,小道士大怒。正生气时,一股大力拉来,他身不由己,从床下飞出。然后便觉一只手在他身上连点几下,他全身力气,忽然尽复!
小道士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再一股大力推来,身不由己,他凌空飞去,飞向那张,绣床。
他身子落下,正陷在,一团温香柔腻中!立时,一双手,死死地抱住他。一双脚,死死地缠住他。
电光石火间,小道士终于明白了恶婆娘的打算。她竟是,竟是这般想。
可这时候,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小道士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
他身子,狠狠压下!
……
将这些时日,所有的委屈、郁闷和愤怒,酣畅淋漓地发泄了个尽后,小道士搂着身边已经睡死了的笑西施,只觉,人生处处是惊喜!
正回味时,黑暗中一人上前,往笑西施身子一点。然后,火折子亮起。
依旧男装打扮的许若雪,点亮了红烛,细细地看了几眼羞涩的小道士,和身无寸缕的笑西施,眼便通红。
她嘶声叫道:“死道士,你让她丢了三次,你最少得让我丢上五次。不然,我必云淡风轻。”
说完,她的身子,狠狠压下!
……
天,蒙蒙亮。
小道士睁开眼,只觉得,腰酸背痛。
生平第一次啊,尝到了腰酸的滋味。
昨晚,实在是疯狂。
他先摧残死了笑西施,再被男装的许若雪给催残死了。他不服,反客为主,再催残死了女装的许若雪。最后犹不解气,还当着许若雪的面,再催残了番,已“死了”的笑西施!
这一生,他从未如此放纵,其结果便是,腰酸了。
一会儿后,怀中的许若雪*了一声,醒了过来。
小道士狠狠地瞪着她,这个初醒时风情无比的绝色美人。
可这美人儿一开口,却是男声,她眼一瞪,喝道:“瞪什么瞪,死道士!”
被这男人的声音一说,小道士心中所有的勇气,立时消了大半:“哼,看你做的好事!”
他本想恶狠狠地说,说出几分气势。可听到自己娇滴滴的声音后,好吧,他所有的勇气都散了。
许若雪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做的好事,让你得以左拥右抱,大被同眠。怎么着,你还不满意?”
小道士苦笑:“不敢!”
许若雪一指笑西施:“哼,我自己辛辛苦苦勾搭上的女人,却拿来给你享用,让你享尽了艳福。这天地间,还有比我更好的夫人吗?”
小道士听得一愣,细细一想,此话有理,大有道理,简直是,天地至理!
如笑西施这等美人,若自己亲自出马,那定然是铩羽而归。有自己的夫人出马,先给勾到床上,再让他给吃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小道士继续苦笑:“那是那是!”
许若雪一瞪眼:“知道我的好就好。天亮了,还不乖乖滚下去?”
好吧,小道士摸了摸鼻子,钻回了床底。
哎,前一刻还在香软的绣床上,左拥右抱,大被同眠,享尽人间的艳福。这一刻,却是如做贼般,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这一躺,便是数个时辰。
便听到,被许若雪彻底地征服了心,再被小道士彻底地征服了身的笑西施,在醒来后,对许若雪的无尽痴缠、无尽腻歪。
床底下的小道士直听得大翻白眼:我去,你是我的女人啊!干嘛这般粘乎我的另一个女人?
这好不容易,等到许若雪勾得笑西施下了楼,小道士正待起身,却听到脚步声响,竟是侍女前来整理。
听着侍女们发出来的尖叫声,小道士心中大是得意:那是,也不看看道爷我是谁,纯纯正正的至阳之体,百年难得一遇哦!
这一得意这下,他便连腰间的酸疼也给忘了。
只可惜,他没能得意多久。
因战场实在过于“惨烈”,侍女们整理起来自然费事。等到这雅室恢复到往日的一尘不埃之后,又是过了许久。
好不容易等到房中没人,小道士刚钻出一个头,就听到脚步声响,却是笑西施回来了。
小道士只能乖乖地,缩回了头。
这般耽搁下来,已到午饭时分。
绣床上,笑西施依偎在许若雪怀中,柔声道:“这是沪州李家的金线果脯,可好吃了,奴家喜欢的很。这次来嘉州,就带了三小盒,这却是最后一盒了。郎君,张嘴,啊!”
许若雪美滋滋地吃完:“嗯,是大好,只是吃完后,却是有些渴了。”
笑西施嗔道:“坏郎君!”
便自己端了酒杯,一口饮下,再嘴对嘴地,喂许若雪喝下。
这两人,便在那浓情蜜意着,一顿饭就似永远也吃不完。却苦了,床底下的小道士。
昨晚盘肠大战,一战就是一宿。之后,他是滴水未喝,滴米未进。到得此刻,饿得岂止是,前胸贴后背?那是,腹中绞痛、头昏眼花,便连呼吸,都有气无力。
当这时,再一闻到,那香甜的果脯味,诱人的鸡腿香,这哪能忍得住?
小道士正在考虑,要不要爬出去,抢点东西先吃了再说。却不提防,他的肚子“咕噜”一响。
这一声,惊到了笑西施,她讶道:“咦,好像床下有人。”
这一声,也惊到了许若雪。她只以为小道士早已离去,却哪知,竟还躲在这床下。哎,饿了这么久,万幸还活着。
看笑西施探身就要往床下看去,许若雪连忙苦笑道:“娘子,却是我肚子饿得狠了。”
她邪邪地一笑:“娘子也不想想,昨晚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喂饱了娘子。娘子是饱了,我这肚子,可就真饿了。”
笑西施一听大羞,一阵娇嗔不依后,这往床底下看看的事,自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两人在那打情骂俏,小道士却气得咬牙切齿。许若雪也真是的,明知自己的夫君饿得狠了,也不想想办法。正心中大骂时,却见一只鸡腿从床上滚落,再被许若雪的脚轻轻一踢,正正掉在他嘴边。
小道士拾起一看,见鸡腿上沾满了灰尘,心中更怒:“哼,我又不是叫花子,岂能受这等吃食?”
心中还在发狠,鼻中却闻到一股浓香。身不由己地,小道士一口便咬去,连灰尘都不曾拭去,就一口咬了半个。
他不敢出声,小心地吃完。然后再挪了个位置,让自己的嘴正正地对准许若雪的脚。眼巴巴地盼望着,另一支鸡腿横空飞来。
哎,一点肉食哪里够?这不吃还好,吃了便觉肚子更饿了。
这,便是偷香窃玉的下场啊!
登徒子,果真做不得。
……
得许若雪相助,小道士最后终逃之夭夭。
回到客栈,大吃了一顿后,小道士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许若雪正躺在他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
看着她,小道士心中滋味复杂难明。实在不知,是该夸她体贴夫君,是当世妻子之楷模;还是该骂她,胆大妄为,丢尽了天下女子的脸。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小道士只能长叹一声,问:“那笑西施,你打算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