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先是不以为然,后来听到她的话,就变了脸色。
在这个潼江城里,人们都遵循着潼江帮的管理,就连官府也是和稀泥的态度。
“我告诉你,在这个潼江城里,还没有谁敢对我们潼江帮的管理提出质疑的!”江淮气盛,“别不知好歹!”
“嘭!”梦寒月也重重地一掌拍在江淮的肩膀上:“我也告诉你,今天有我在,你们潼江帮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随即她以眼询问轩辕云霆:“可以吗?”
轩辕云霆微微点头,默许了她。
她没忘记,她是当朝的太子妃,是当朝皇太孙的亲娘,但她更没忘记,她是身旁这个男人的妻子!
因此,她询问他的意见。
若是换做从前,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她就是个独裁者!
所以,对于梦寒月的改变,最高兴的莫过于轩辕云霆本人了!
而梦寒月有了轩辕云霆的支持,做起事来,就更加放开手脚了。
“清风,拿了令牌,把当地知县给我找来!”梦寒月嘴里的令牌,是太子令牌,配合着梦寒月的话,轩辕云霆手脚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了,一个飞身,就射给了清风。
他速度很快,快的连靠的近的江淮都看不清那东西,只觉得金光一闪。
梦寒月冷笑地看了一眼江淮,他脸上浓浓地对于轩辕云霆的忌惮。梦寒月知道,轩辕云霆那一手露出来,必然会引来江淮的忌惮之色。
江淮此时有些犹豫了。
就凭着那默不作声的男人的小露一手,绝对就是个人物!
而况,那叫做清风的身手也在他之上!
而那叫做清风的男子,显然只是眼前这两个人的下属。一个下属的身手都比他好,这个事实既叫江淮难受。又叫他忌惮。
他江淮好歹在潼江帮里也是排名前五的高手!
但听对方让人去请来潼江城的知县……,顿时就觉得好笑了。
潼江城的知县,到了他的面前,都要小心谨慎的。见到他们潼江帮的高老大,那是要点头哈腰的。
这两位看来只是武功好些,却脑子不好使,太天真,既然想着去让人请来那无用的知县来。
江淮却是忘记了,梦寒月说的是“叫”人来,而不是“请”。
而此时。这里聚拢的人愈发多了。
一个个眼中带着幸灾乐祸地看着梦寒月等人。也有那不知情的人四处向人打探消息的。
……
片刻后,潼江城的知县童格伟被人抓小鸡一样抓来了。
清风是彻底贯彻了梦寒月的吩咐,让他“抓”人来。他就“抓”人来。
童格伟在他的官衙里呆着好好的,就被人从外面闯了进来,还不待他呵斥,那人就拿出一个令牌,他一看。顿时心跳停了好几拍。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那人抓着脖子的后衣领,一路轻功而来。
到得此地,一件江淮,又一看对面的一男一女,还有两人身后的男子。
顿时就明白了。一定是江淮惹上了这堆人。
若是平常的时候,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这眼前的一对男女很可能就是当朝的皇太子和太子妃。
童格伟心里快哭了。
太子让人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捉来。一点体面都没给他留着。
太子一定是大怒了!
在童格伟的心里,发出指令的是太子,他却不知,命人将他捉来的是太子妃。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童格伟被清风扔在地上,苦笑一声。连忙朝着轩辕云霆和梦寒月跪地磕头。
他这般一举动,顿时令吵吵嚷嚷的场面安静无声,落针可闻。
场面一时诡异的安静。
顿时,周围的百姓商贾全都跪在地上。
江淮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对面的男女是太子和太子妃?
不是说太子凤仪雍容吗?
不是说太子妃身形魁梧壮士吗?
怎么都和传闻不一样?
江淮有些怀疑童格伟是不是认错人了?须知,童格伟这样的身份,也没资格进宫觐见太子和太子妃。
但没等他怀疑完,就听向来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的童格伟冲着他喝道:“江淮,你还不跪下!”
江淮就信了童格伟绝对不是认错人。
童格伟做事小心,有时候甚至有些多余和疑心重。若是不是确定了眼前两人却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话,他不会这样的举动、。
又联想到刚才眼前的男子朝着那个叫做清风的扔过去一块令牌。
童格伟是见了那个太子令牌了!
江淮心中有数,但他不甘……,但不甘也要跪地拜服眼前的男子和女子。
梦寒月睥睨着童格伟和江淮。
微微勾唇:“殿下,怎么做?”
她得开始学会,身前有个男人的生活。
轩辕云霆听到她这么问,情浓地看了看她,心中满心欢喜。
再去看地上的童格伟和江淮的时候,就没那么多的怒气了。
只说:“童格伟,抬起头来。”等到童格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的时候,轩辕云霆这才冷眼说:“命令清风捉你来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有话对你说。”
这又是把权力抛给了梦寒月。
她心里陡然一暖。
这男人在外面给足了她面子,而他也懂她,她是有话要问童格伟。
“童格伟,我问你,你从小读万卷书是为什么?你矜矜业业考上举人又是问什么?你当官儿是为了什么?”梦寒月向前一步,居高临下望着童格伟:“嗯?回答我,童格伟!”
她满心怒气,大好的江山,生了蛀虫!
就如同前世里,那些个贪官污吏!但童格伟是不作为,并不是贪污!
但是。她私以为,身在其职,却不作为的行为,比那些贪污的更可恨!
她给童格伟辩解的机会!
“童格伟,想好了再说。机会,我只给一次。”一次过后,她不会再给任何机会。
童格伟僵白了国字脸。明明面对的只是一个女人,却叫他如芒在背,她更像是掌权已久的人一样。
“微臣,微臣想要当一方父母官。为百姓平冤屈。”到得这时,童格伟牙齿打颤。
“啪啪啪”,梦寒月突然抚掌。“好!志向很好。童格伟,你既有理想为百姓做实事,为何身为潼江城的知县,却不作为?”
梦寒月又问:“潼江帮这样的东西,却代替你执掌起潼江城的管理权了?
敢问童大人。你这是每个月出多少银子给潼江帮,委托他们管理潼江城呢?”
眼中怒火狂烧!
童格伟掏出帕子,急急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太子妃盛怒,童格伟听得出来。
梦寒月笑了笑,“江淮。”她又眯了眯眼,“你也只是潼江帮一个小人物,此事与你也无直接关系。我原是不想下罪于你。
但你的名声俨然在这潼江城里很大。我厉唐的江山。不需要一个在坊间名声很大的黑道子弟。”
江淮背后一惊,“嗖”的一下子抬起头去看向梦寒月。
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她在暗示他,厉唐的江山,是属于轩辕皇室的。不需要两性旁人名声大。她在指责他,潼江帮不懂世情。越权了。
而江淮此时担心的不只是他自己的性命,还有整个潼江帮的命运。
若是反抗。闷不啃声的太子带来的全都是好手。凭着潼江帮,未必就能够逆袭。
若是不反抗,也不知道潼江帮的兄弟们会有个怎样的结局。
这样说来,反抗不反抗都是要死的。……可是若是反抗的话,潼江帮还要背上一个逆臣贼子,犯上作乱的坏名声。
梦寒月眯了眯眼,“殿下,潼江帮不能留。但我看他们却不是真正的恶人。”
江淮一惊,忙抬头,她为他们说话?
江淮不可思议地盯着梦寒月。
梦寒月又靠近轩辕云霆耳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些什么。
轩辕云霆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这一次太子妃替你们求情,孤免你们潼江帮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轩辕云霆淡淡说,“但此事不在一时,孤和太子妃这段时间会住在童格伟的宅院里,至于怎么罚你们潼江帮,就让潼江帮的首领亲自来见孤。”
言下之意是,江淮不够资格。
江淮却是战战兢兢,经此一事,他觉得,比起太子,太子妃更不是个东西!
谁知道她又给太子出什么“好主意”。
要是梦寒月知道江淮是这么想她的话,她估计会气笑了。
……
事情过后,轩辕云霆和梦寒月暂住在童格伟的宅院里。
童格伟把上院让出来,自己和夫人童夫人住到了偏院去。
此时,轩辕北棠跪在轩辕云霆的院子外头,他安静地跪着,已经跪了有两个时辰了。
“……你又不是真的打算杀了他,让他跪那么久?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奔波,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了……他都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梦寒月劝说着。
“孤没有杀他,是因为答应过父皇。”轩辕云霆依旧站在书桌前,捧着本游记看着。
梦寒月张了张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轩辕云霆的意思很明确了,若不是估计圣上,他早杀了轩辕北棠了。
“可你也要想着……,没有他一路上照看我,我肚子里的那个肉团子早就没了……”她目光幽幽。
“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被人从宫里……等等!”“嗖”的一下子,轩辕云霆坐直了身子,浅琉璃的眼底满满是惊愕,“你刚才是说你肚子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