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这时看着沐思明,暗道沐思明为什么不用上次对付纵火犯的方法?
“说什么?”文柏雷吐了一口血痰,冲着沐思明笑着,这时文柏雷满脸的玻璃渣子和鲜血,映衬的那副笑脸更加狰狞,“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沐思明这时笑着耸了耸肩,又站起身了身子,走到文柏雷的身后,他并非没有想过要点文柏雷的笑穴逼供,不过看文柏雷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肯定也不是那两个纵火犯那种小角色。{[<(
对于文柏雷这种人,简单粗暴的有时候反而更加有效,以前以识人为生的九五之尊沐思明,又如何看不出这一点?
沐思明这时一把抓住了文柏雷的头,用力往后拉扯,文柏雷瞪着沐思明,这时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笑容,沐思明也笑了笑,随即一个手刀打在了文柏雷的脖子上。
文柏雷顿时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的通红,不住地咳嗽,这还是沐思明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直接一个手刀都能将他的脖子砍折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沐思明松开了文柏雷的头,直接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点上一根香烟,眯着眼睛看着文柏雷。
沐思明一口烟云吐在文柏雷的脸上,刚能喘过气的文柏雷这时又是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眼泪鼻涕一把的,哪来还有半点以往文哥的风采了。
沐思明又吸了一口烟,将烟塞到文柏雷的嘴里后,这才笑道,“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你本来是西山的狗头军师,西山垮台了,你立刻转向了白天鹅,这说明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怎么现在却犯糊涂了?”
文柏雷吸了一口烟,看着沐思明,满是鲜血的鼻孔冒着烟,又吸了几口后,这才将烟头吐到地上。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季念坐在一旁这时看着文柏雷那样,心中一软,连忙劝说着文柏雷,“你早交代了,也免得受了皮肉之苦,我们也会尽快派人将你保护起来,以免你重蹈两个纵火犯的覆辙!”
周士亚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沐思明表演,他其他没有看出来,只看到了沐思明的心狠手辣,暗想自己要是落在他手里,他也这样对自己?
同时周士亚也看出了,沐思明似乎对这个案子很热心,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想象,难道只仅仅是因为他差点葬身火海么?
“季小姐说的不错,不管你今天说还是不说,你的被捕已经对某人构成了威胁!”沐思明看着文柏雷道,“你即便不说,我担保你也活不了几日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这个浅显的道理你会不知道?”
“我有一个条件!”文柏雷这时终于开口了,“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绝对不会说!”
“法律面前没有条件可言!”周士亚这时厉声道,“你看来还是没有觉悟!”
“法律?”文柏雷笑了,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你他妈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法律他妈算个屁啊!他刚才打我算不算违法?你们怎么不抓?还他妈在老子面前说法律!”
“我可以答应你!”沐思明这时点了点头,“不过你若是有半点假话,我相信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沐思明说到这里,一把扯住了文柏雷的衣领,单手将文柏雷提了起来,一直拉到自己的身边,这才低声道,“你可以不怕法律,但是我会让你怕我,也许你还会质疑,但我告诉你,在边城我就是法律!”
要是别人说这句话,可能文柏雷是失笑出声,但是从沐思明嘴里说出来,文柏雷不但一点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有些可怕,别说沐思明的身手自己是见识过的,如何了得了,就是沐思明现在的眼神就完全是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
沐思明说完缓缓松开了文柏雷的衣领,待文柏雷坐好后,这才整理了一下文柏雷的衣领,露出了笑容,“说吧!”
“我想抽根烟!”文柏雷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瞧沐思明,微弱的说了一句。
沐思明还是听到了,掏出了一根香烟,帮文柏雷点好后,这才坐回了原位。
季念习惯性的将桌上的供纸拿了过去,熟练地看了一眼供词后,握着笔看向文柏雷,等着他坦白。
“林海顶楼的杀手是羊老三找的!”文柏雷吸了一口烟后,这才道,“当时羊老三还在防着沐临风,加上富建集团江淮彪放开了羊老三的鸽子,所以羊老三一怒之下就听了其他人的馊主意,让人去找机会杀沐临风和江淮彪!”
“你所指的那个杀手应该是在顶楼被周队击毙的那个吧?”沐思明连忙问了一句。
“嗯!那个杀手是羊老三派去的,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杀手!”文柏雷嘴里叼着烟,烟云弥饶,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线,“不过就是想找一个生人,到时候就算是失手了,也查不到他羊老三的头上,所以就找了一个滨海的混子!”
“那另外那个女杀手呢?”周士亚这时也问了一句,“羊老三自己总不会连续派了两个人去吧?”
“当然不会!”文柏雷嘴上叼着的香烟烟煤掉了下来,伸手拿起香烟,“那个女的是别人派去的,也是为了防止羊老三派去的人不济,到时候备用的,谁他妈知道,那小子还真就不济了,所以那女杀手才会出手,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料到,当时的林海顶楼,你会在场……”
文柏雷说着看向沐思明,很显然说的那个人就是沐思明,沐思明笑了笑,与他刚才看文柏雷的眼神判若两人。
“所以也就有了安康医院的事了,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文柏雷扔了烟头,擦了擦鼻子间的鲜血,“还是在医院遇到了你,她还当场被抓了,所以她活着对别人就是一种威胁了,那么第三个杀手的出现也就合情合理了不是么……我还要香烟……”
沐思明知道文柏雷说这些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前面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文柏雷是因为被自己威慑才不得已说出来的,自然还是需要香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季念在一旁飞快的记录着文柏雷的供词,虽然文柏雷至今还没有说幕后主使的名字,但是季念已经觉得这个案子开始复杂化了。
“徐一飞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沐思明帮文柏雷点了一根香烟后问道,“难道孤单看海的纵火案只是徐一飞想要我的命?”
“想要你命的自然不可能只有徐一飞吧!”文柏雷这时干笑了几声,“这么短短几天,你得罪了多少人,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看来我以后做事还是要低调一些为好!”沐思明点了点头,周士亚在一旁暗道,你知道就好。
“既然徐一飞想要你的命,那么就会有人顺水推舟了!”文柏雷这时继续道,“人是我帮着找的,但却不是帮徐一飞,你应该知道的,徐一飞那种人在整个事件中,最多也就是一个比较有用的棋子罢了,那傻逼还真他妈以为钓上江淮彪的闺女,就能分富建集团一半呢,哈哈……”
“他是棋子,那么你呢?”季念迅的记录下了口供,见文柏雷满脸不屑的笑,这时冒出一句,“你自己何尝不是别人的棋子?”
文柏雷这时脸色一变,深吸了几口烟,没有说话,思绪似乎有些混乱。
周士亚这时敲了敲桌子,看着文柏雷道,“说了这么多,究竟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队长可真是个急性子!”文柏雷弹开手中的烟头,吐出烟云,“现在我该说说我的条件了吧?”
“你……”周士亚这时拍案而起,“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谈调条件?”
“反正左右是一死!”文柏雷这时笑了笑,“周队长肯定不看司马迁的《史记》,那孙子说过一句话叫人固有一死不是么?”
“说吧!”沐思明这时看着文柏雷,“只要合理,我保证可以满足你!”
“我也知道我蹲号子是肯定免不了了!”文柏雷这时道,“不过我不想在江东蹲号子,你们必须把我调去别的省份,而且必须秘密转移!出庭作证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我只提供线索,不会作证,而且这个人的名字,我也只会告诉沐思明你一个人!”
“背后的主使是王胜利是吧?”周士亚这时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们会不知道么?”
“既然周队长什么都知道!”文柏雷耸了耸肩,冷笑一声,“还大老远跑看守所里找我做什么,自己去抓人不就成了?”
“说吧!”沐思明起身一把将文柏雷提起,文柏雷在沐思明耳边迅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沐思明脸色一动,缓缓松开了手,看向文柏雷。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文柏雷说完这句后立刻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了。
“是谁?”周士亚和季念异口同声地问沐思明。
“一个你们想不到的人!”沐思明这时走向了门口,在门口停下脚步,“周队,你还是派人保护文柏雷吧,不然我怕他今晚都过不去!”说完打开了门出去。
“喂,我们可是拍档!”季念连忙将口供交给周士亚,追着沐思明而去,“你不可以对拍档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