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了。
集体无语。
财大气粗到这个份上,也就这两字能形容此时此刻在场围观群众的心情。
有钱,真他妈任性啊!
袁老板脑袋也是一阵阵眩晕,你丫的这么有钱,一开始一块几十万的白玉你还跟我死乞白赖的讲价?
呃……
这小子不会是没钱打算用抢的吧?
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把林风打量个遍,很有可能啊。
想想他刚才一个人抱起六百斤的大木箱子,我擦,要命可以,抢我钱,我他妈,我他妈的……
那边林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多少钱,给个数啊。”
嗯?
袁老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凑个整,三百万吧。”
人群哗然一片。
三百万啊。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再看林风似乎根本不当回事的样子,随手拿出来一张卡:“刷卡吧。”
这份震撼,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手钱,一手货。
袁老板把卡还给林风的当口,不远处的街道上一大票人杀气腾腾的闯了过来。
“虎哥,就是那小子打的我。”
呼啦啦。
人群被冲散,一群黑涩会打扮的人将林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领头的是一个赤膊上阵,身上纹一条过肩龙虎背熊腰的家伙。
他冲人群一瞪眼,气势很足:“三合帮办事,闲杂人等都给我滚远一点。”
三合帮!
人群之中一片片惊呼。
无干的人慌忙推远了一些,还觉得不够远,又推了七八步,一直让开了整条街道,躲到了对面的店门口台阶上。
领头的这次回过头去,看着林风,狞笑:“我王姐是你动手打的?”
林风掏了掏耳朵,三合帮?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袁老板想过来打圆场,领头的甩了一下手里一条拇指头粗细的金链子,喝道:“滚!”
袁老板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跑远了,看样子对三合帮忌惮的很。
林风周围围了七八个人,逐一看过去,然后一转头,对袁老板道:“解石。”
好嘛,直接给这群人无视了。
可想而知围观者的心情。
领头的都是楞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了一声:“有种,够狂!”
眼神跳过林风,落在脚下的一堆石料上面。
“吆喝,哥们挺有钱啊。”
林风不搭理他。
手底下的几个小喽啰怒了,上口就骂。
什么给你脸了。
知道我们是谁不?
二龙哥,动手吧,废了他丫的。
二龙哥手一压,所有人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扫了一眼袁老板淡淡的道:“给他解石。”
“是,是。”袁老板连滚带爬,吓得快要尿裤子似的,哪还见刚才的半分从容。
也是奇了怪了,这二龙哥又不是长了两颗脑袋八只手,这袁老板咋就那么怕他呢?
吱啦!
切割机转了起来!
袁老板的擦石技术明显比他那个小徒弟强了不止一筹,力度把握十分到位,绝不拖泥带水。
刷!刷!刷!
每响一声,在场人的心脏便跟着怦怦乱跳,赌石对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绝对是种考验。
“放松,放松。”在全场注意力都集中在灰色毛料上时,二龙哥拍拍林风后背,阴阳怪气的笑着道:“起起落落是容易得心脏病的,尽量别去想它,等一会儿直接看结果,嘿嘿,就算垮了也没事儿,待会动起手来我给你留一条胳膊,以后接着赌,不耽误!”
林风白了他一眼:“把你的脏手拿开。”
糙!
“小子你他妈找死是不?”
“老子忍不了了,二龙哥,干他!”
王菲一脸怨毒的盯着林风,咬牙切齿:“你身边的那个贱货呢?”
这话一出口,捅了马蜂窝。
原地人影一闪。
就只是一闪,速度快的眼球转动的速度都跟不上。
啪。
王菲左脸挨了一巴掌,高高肿起。
又是眼前一花,林风好模好样的站在原地,还是刚才的姿势,还是刚才的表情,仿佛没有动过一样。
啊。
王菲惨叫声后知后觉的响起。
全场一片骇然。
十几个小喽啰吓尿了,二龙哥也是一脸懵逼色。
至于离的远的人根本是莫名其妙,只是看见王菲骂完了那句脏话以后,自己身体像被风吹了一个趔趄,然后就是惨叫,脸上也有个巴掌印。
谁动的手?
没看清啊!
林风无动于衷,紧紧盯着那石料的石皮。
突然——
“我靠!”这是二龙哥的嗓音:“快看切面!绿!见绿了!”他也是个懂行的。
好多围观的人脑子呼地一热,拿眼一扫,只见那光溜溜的毛料切面上,正有一抹惊心动魄的翠色绽放着光彩!
顾客、路人全都傻眼了。
轰的一下,人群炸了锅!
王菲竟然都忘了疼,拉着二龙哥的手就急哄哄地冲了上去,她拿起地上一个小型聚光手电筒,几乎趴在了路边,用手电照着那片翠色,几秒钟后,她又从路人那里借来一瓶乐百氏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将水倒在绿色切面上,继续用手电照。
回过神来的一些老顾客壮着胆子,也不怕挨揍似的纷纷围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有人还道:“不是说这块成色极差,出不了翠吗?”
“我哪知道啊!”另一人怔怔回过头,咽咽吐沫:“真他妈邪门了,小兄弟,你可走了狗屎运了啊,冰种,居然是冰种!”
圈子里有人呃了一声,趴过去跟着一起看,嘴巴里还念叨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袁老板和伙计包括短发男、老二也不敢相信地凑上前,毕竟,这块毛料的粗糙表现实在无法与冰种联系到一起。
经过反复观察,色好水足的名头被落实了下来。
冰种!
正儿八经的挂绿冰种翡翠!!
袁老板擦了擦涨红的一张脸,重新架起切割机,换了个角度,一刀一刀往下压。
饶是已清楚了结果,大多数人此时还是无法保持平静。
耳边除了切割机震耳欲聋的响声外,便是懂行的人的大喊大叫:“对!对!再宽上一点!好!绿!绿!哎呀!这面不行!换后面!换后面!对!薄一点!再薄!好!绿了绿了!长!再长!哇塞!通了通了!GOOD!VERYGOOD!”
晶莹剔透的滑润玉石被一点点剥离出来,后面的部分,保留了切面的成色,水头很足,依然是冰种,只不过绿色部分却没有延伸那么长,后半段呈无色半透明状,似块刚刚从南北极冰原深处切下来的冰块一般,美丽的紧。
袁老板赞叹地将翡翠捧在手心,如视珍宝:“个头差了些,要是能够上一对儿镯子就好了,小兄弟,如果你觉得行,我们二十万收了。”见林风久久不语,老板又与伙计商量了一会儿,一咬牙:“二十一万,再高肯定不行了。”
料子还没有切完,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这个价已经很高了。
“继续切吧。”
林风淡然道。
“这个……好吧。”袁老板也没多说什么,继续操作起切料机来。
其实他心里也装了太多事。
比如王菲领着人找场子的阵仗。
又比如店里信誉的问题。
还怕林风一会会把自己撵人的事当众说出来,那样对店里的影响更热烈。
不过袁老板的手很稳。
干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理素质,又叫职业素养。
无论如何,就算是天塌了,只要料子还没切完,这手是万万抖不得的。
王菲惊叹完了冰种,一侧脸,和林风四目相对。
“二龙,这块冰种我要了,还有这个小子还有那小骚货,给我找来,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