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子不如男?
呵呵……
这一语,怕是道出了太多人的心声吧。
直播间里的观众动容着,震撼着,许久无言。
雷哥77:“我觉得我该向这个女人道一声歉。”
又是良久的沉默。
过了有好一会。
一位观众匿名发言道:“是我们都欠她一个道歉。”
布谷鸟:“对不起。”
很多网友:“对不起。”
更多的网友:“对不起。”
所有人:“对不起。”
这一刻,纵使再高傲的人,也不由得脸上涨红,满心惭愧,头低了下去,诚恳的真挚的道了一声歉。
尽管这道歉女子听不到。
尽管这道歉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低语。
但做与不做,是一个人自己的态度,和……良心。
花园里。
胜男红着脸,低下头去,很小声的歉意道:“城主大人,对不起,我刚刚是……”
女子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寒暄道:“你是赵大人的爱女吧?”
胜男忙道:“家父赵峥,城主大人……”提起已故的父亲,胜男悲从心来,眼眶红了,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别哭。”城主向前走了一步,动作温柔的拂去胜男脸上的泪水,叹息了一声苦涩道:“赵大人在滨海上任期间深受百姓爱戴,就连我也对这位铁面无私的刑司大人敬佩不已。
天不佑良人
假若赵大人还在,我哥嫂的事又何须我亲自执刀。”
城主神色也不由得悲戚起来:“亲口下令处决自己的哥嫂,我也只是一个女人啊!”
真情流露。
这位城主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还有一点,她之所以在外人面前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和伤痛,也是一种政治的信号。
对林风来说,此行谈合作的目的,可期。
眼下的话题有些尴尬,只是鬼子即将兵临城下,耽搁不得。
林风硬着头皮,咳嗽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很自然的集中了过去。
林风也不怯场,随口道:“明朝有官员问卜,算卦的推算后说:大人应该命丧在甲申年三月十九日。官员闻讯后甚是沮丧,便着手准备后事。未料到日子没死,后大清入关,他降清做了大官。多年后又遇到那个算卦的,破口指责。算卦的笑道:甲申年三月十九日,崇祯皇帝自缢,为臣子的理应尽忠死去。但是,你就是不死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故事讲的尤为突兀。
话落,林风微微颔首定定的看着城主美的窒息的一张脸,很不礼貌,一瞬不瞬。
故事显然是讲给城主听的。
故事的寓意也显而易见。
你不忠,我有什么办法?
城主眼神微微一怔,旋即皱眉,随后目光自然的向树上吊着的哥嫂移了过去。
语气威严的质问道:“你不忠,我有什么办法?”
哥嫂的嘴上不知何时被婢女绑了布条,发不出声来自然也不可能求饶。
呜呜挣扎着。
眼神恐惧,那种求生的欲望异常的强烈。
而这时,城主又问了一遍。
语气不是威严,而是森然。
陡然提高了音量:“你不忠,我有什么办法?”
哥嫂挣扎的更加剧烈,呜呜声中,嘴唇被绑紧的布条勒出血来。
他们感受到了城主语气的那一抹森然,有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逼近,令二人瞳孔瞬间缩至针尖般大小,状若疯魔。
城主断喝道:“来人,将此二人打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
一句话
结束了哥嫂年轻的生命。
黎叔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去把二人从树上放下来,押解着走出了花园。
与林风擦肩而过,看着林风的目光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黎叔没有松开哥嫂嘴里的布条,城主也没去看她们一眼。
回过头来,向林风感谢道:“多谢先生开导。”
林风摇了摇头。
城主又道:“还有一事希望先生解惑。”
“但说无妨。”
城主:“刚刚先生所言明有崇祯皇帝,而后明被推翻,改国号为清。
可我大明开国之初,只有朱姓一位皇帝,何来的崇祯帝?
我大明国运昌盛,幅员辽阔,又何来的灭国之难?”
呃……
林风一脸大写的懵逼。
对啊。
他随口一说,完全忘记了自己可是身在明初,那崇祯帝已经是明末的皇帝,这他妈完全不搭边啊。
日了狗了。
林风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故事来源于民间野史杂记,当不得真的。”
城主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林风一眼。
公然道破国运命数。
说什么大明将亡。
这是死罪。
诛九族的死罪。
好在这位城主的思想观念并不迂腐,这才没有深究。
但一丝芥蒂却是有的。
直播间里则是笑开了花。
一群观众起哄架秧子,嗷嗷怪叫。
“林老师又装逼了。”
“哈哈……看到了,这个逼没装好,只能给9分。”
“9分?那么6?”
“满分100”
“……”
还是雷哥77说了句公道话:“知道秃驴这种行为叫啥不?
装逼不成反被日!”
花园。
“先生请随我大堂一叙。”
一行人入了大堂。
各自落座。
上了茶水以后,林风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
“城主大人,林某此来是希望和城主府精诚合作,不知您的意思?”
合作。
这两个字如果是昨天由林风嘴里说出来,传入在座的几人耳中,不免的啼笑皆非。
合作也得讲究一个公平吧。
你丫的就一个人,也好意思跟千百勇士斐然的一城之主谈合作?
但那只是昨天。
今天又有不同,林风单枪匹马的阻击了鬼子三个营队多达一个时辰。
这样的战绩,足以将林风放在一个相当高的层面上,最起码可以和城主唐苒平等的对话。
“林先生请喝茶。眼下时局艰难,却不知林先生想怎样一个合作法?”唐苒表情淡淡的道。
正式谈判了。
唐苒也拿出了一城之主应有的风采,态度不卑不亢,不咸不淡。
一句时局艰难,看似陈述事实,实则是在试探着林风底线,也为了让他拿出更多的令人满意的诚意出来。
这点弯弯绕林风还是懂的。
“再谈合作之前,我想听听城主大人对眼下滨海城时局的看法。”以退为进。
唐苒略微诧异,随机平淡的口吻有板有眼的说了起来。
如君所见。
城主府在滨海城中虽然是最后一支官方力量,但却式微的很。
说白了,城主府在鬼子眼里就是一只狼嘴边的大白兔子。
随时可以吃掉它。
当然,这只大白兔子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攻击性,搞不好,也能踹掉恶狼的两颗门牙。
而在之前,倭寇为了避免直接和大明开战,始终没有去碰这只肥美的兔子。
最近也不知道倭寇高层的决策为什么发生了改变,这次突袭摆明了是一个撕破脸的信号。
唐苒:“我说城主府时局艰难并非无的放矢。在这滨海城中,作为唯一的官方力量,城主府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名存实亡。
早在倭寇入城之初,已经对城主府做出了一系列制衡举措。
其中包括——
取缔了城主府对全城百姓街道商户等等的征税权。
在城主府的军队里安插奸细,分化、发动哗变,等等有效打击军事实力的举措。
将城主府的势力一压再压,逼迫到城南的一个角落。
城南之地,因为地势原因,无险可守,也切断了和全城百姓之间的联系。
等同于被倭寇圈养或者说是包围夹击的一处险地。
一旦发生兵变,倭寇几乎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就可以将城主府夷为平地。
商
军
政
三方打压,城主府在这种弱势下,几乎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唐苒叹了口气道:“最致命的在于,朝廷为了一举覆灭倭寇袭扰沿海地区所有的有生力量,对下属城市境遇充耳不闻。
城主府等于孤立无援,这种情况下,其实倭寇已经不需要兴兵攻打,只要拖延下去,城主府,自亡!”
时局真的已经艰难到了一定程度,满目苍凉,凶险暗生。
“敢问林先生,您为何要选择和城主府合作,您的意图是?”
唐苒直言不讳的道。
城主府对上倭寇几乎有死无生。
想不通林风为什么还不肯放弃,摆明了是以卵击石的局面,他非插上一脚目的又是啥?
“三件事。”
林风伸出了三根手指。
其一:我需要寻求城主府的庇护,当然这种庇护不是针对我个人,而是城外随我一起来的一干女眷。
其二:我需要借助城主府的力量,尽快联系上朝廷方面。
其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滨海城这样的净土,再不会有那些恶心的民族留下的足迹。
唐苒豁然一惊,手里的茶盖,当啷一声掉砸地上摔得粉碎。
下一秒,唐苒神色恢复如常。
“来人,将这杂物收拾了。”
有婢女过来,扫干净了地面。
唐苒心还是震动的,但表面上完全是不露声色的状态。
“您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唐苒幽幽的道。
难么?
或许吧。
林风喝了一口茶,这话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另外转移话题道:“这个时间,倭寇的大军差不多也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