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小岚以外,其余七个校花都围在小昭的身边。
小昭深知肩上责任重大,留在这大厅附近极不安全,必须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她神识一扫,方圆五十米内的一草一木尽收眼底。她用神识对众女说道:“东边五十米外有一所空闲的宅院,我带你们过去休息。”
不待众女回答,她心念一动,“穿梭”法术便施展出来,用仙韵灵气裹挟着众女来到了空宅内。
孙宇晨惊叹着恭维道:“小昭姐姐,为什么你的神识能看到这么远呢?”
小昭道:“因为你是炼气一层,只能看到五米的范围。而我是炼气二层,所以能看到五十米范围,就这么简单。”
其他六个校花顿时一惊,竟七嘴八舌地“恭维”孙禹晨道:“一夜不见,你就成仙了。不但达到了炼气一层,还拥有了神识。传授一下经验呗……”
孙禹晨神识一扫,笑道:“你们有点儿羡慕嫉妒恨了吧?五米范围内你们都瞒不过我的神识,除非实力不亚于我……”
……
……
薛神医上上下下打量阿朱,见她容貌颇丑,何况年纪幼小,乔峰决不会是受了这稚女的美色所迷。
他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小女孩是他的妹子?嗯,那决计不会,他对父母和师父都下毒手,岂能为一个妹子而甘冒杀身的大险。难道是他的女儿?可没听说乔峰曾娶过妻子。”他见乔峰和阿朱两人,一个壮健粗犷,一个纤小瘦弱,没半分相似之处,可以断定决无骨肉关连。他微一沉吟,问道:“这位姑娘尊姓,和阁下有何瓜葛?”
乔峰一怔,他原以为她叫“阿朱”,后来又听说她叫“绮梦”,难道她叫“朱绮梦”?却又不能确定,便对白小岚道:“你可是姓朱?”白小岚按照原来的剧情,微笑道:“不,我姓阮。”乔峰点了点头,道:“薛神医,她原来姓阮,我也是此刻才知。”
薛神医更是奇怪,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这位姑娘并无深交?”乔峰道:“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鬟。”薛神医道:“阁下那位朋友是谁?想必与阁下情如骨肉,否则怎能如此推爱?”
乔峰摇头:“那位朋友我只是神交,从来没见过面。”
他此言一出,厅上群豪都是“啊”的一声,群相哗然。一大半人心中不信,均想世上哪有此事,他定是借此为由,要行使什么诡计。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乔峰生平不打诳语,尽管他作下了凶横恶毒的事来,但他自重身分,多半不会公然撒谎骗人。
薛神医伸出手去,替白小岚搭了搭脉,李舒崇虽已变更了她的脉息,但为保险起见,又发出神识干扰,引导薛神医作出了误判:此女脉息极为微弱,体内却真气鼓荡,两者极不相称,其中的原因嘛……我想明白了。他向乔峰道:“这位姑娘若不是敷了太行山谭公的治伤灵药,又得阁下以内力替她续命,早已死在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掌力之下了。”
群雄一听,群相耸动。谭公、谭婆面面相觑,心道:“她怎么会敷上我们的治伤灵药?”玄难、玄寂二僧更是奇怪,均想:“方丈师兄几时以大金刚掌力打过这个小姑娘?倘若她真是中了方丈师兄的大金刚掌力,哪里还能活命?”玄难道:“薛居士,我方丈师兄数年未离本寺,而少林寺中向无女流入内,这大金刚掌力决非出于我师兄之手。”
白小岚也是极为佩服:自己明明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竟然被薛神医诊断出了剧情所需的结论,舒崇哥哥的法术真是太高强了。围观中的众美女也极为佩服,阿朱更是用神识传音问道:“舒崇哥哥,你是怎么改变她脉象的呢?”李舒崇答道:“‘神识’加‘隐幻’,妙用无穷,等你掌握后就知道了。”
薛神医皱眉道:“世上更有何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
玄难、玄寂相顾默然。这大金刚掌对天资要求极高,一般人根本无法练成。少林派往往要隔上百余年,才有一个特出的奇才能练成这门掌法。只是练功的诀窍等等,上代高僧详记在武经之中,有时全寺数百僧众竟无一人练成,却也不致失传。
玄寂想问:“她中的真是大金刚掌?”但话到口边,便又忍住,这句话若问了出口,那是对薛神医的医道有存疑之意,这可是大大的不敬,转头向乔峰道:“昨晚你潜入少林寺,害死我玄苦师兄,曾挡过我方丈师兄的一掌大金刚掌。我方丈师兄那一掌,若是打在这小姑娘身上,她怎么还能活命?”乔峰摇头道:“玄苦大师是我恩师,我对他大恩未报,宁可自己性命不在,也决不能以一指加于恩师。”玄寂怒道:“你还想抵赖?那么你掳去那少林僧呢?这件事难道也不是你干的?”
乔峰心道:“我掳去的那‘少林僧’,此刻明明便在你眼前。”说道:“大师硬栽在下掳去了一位少林高僧,请问那位高僧是谁?”
玄寂和玄难对望一眼,张口结舌,都说不出话来。昨晚玄慈、玄难、玄寂三大高僧合击乔峰,被他脱身而去,明明见他还擒去了一名少林僧,可是其后查点全寺僧众,竟一个也没缺少,此事之古怪,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神医插口道:“乔兄孤身一人,昨晚进少林,出少林,自身毫发不伤,居然还掳去一位少林高僧,这可奇了。这中间定有古怪,你说话大是不尽不实。”
乔峰道:“玄苦大师非我所害,我昨晚也决计没从少林寺中掳去一位少林高僧。你们有许多事不明白,我也有许多事不明白。”
玄难道:“不管怎样,这小姑娘总不是我方丈师兄所伤。想我方丈师兄乃有道高僧,一派掌门之尊,如何能出手打伤这样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再有千般的不是,我方丈师兄也决计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乔峰心念一动:“这两个和尚坚决不认‘绮梦’为玄慈方丈所伤,那再好没有。否则的话,薛神医碍于少林派的面子,无论如何是不肯医治的。”当下顺水推舟,便道:“是啊,玄慈方丈慈悲为怀,决不能以重手伤害这样一个小姑娘。多半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高僧,招摇撞骗,胡乱出手伤人。”
玄寂与玄难对望一眼,缓缓点头,均想:“乔峰这厮虽然奸恶,这几句话倒也有理。”
白小岚心中在暗暗好笑:“乔峰这话一点也不错,果然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僧人,招摇撞骗,胡乱出手伤人。不过舒崇哥哥所冒充的不是玄慈方丈,而是止清和尚。”可是玄寂、玄难和薛神医等,又哪里猜得到乔峰言语中的机关?
薛神医见玄寂、玄难二位高僧都这么说,料知无误,便道:“如此说来,世上居然还有旁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了。此人下手之时,受了什么阻挡,掌力消了十之七八,是以阮姑娘才不致当场毙命。此人掌力雄浑,只怕能和玄慈方丈并驾齐驱。”
乔峰心下钦佩:“玄慈方丈这一掌确是我用铜镜挡过了,消去了大半掌力。这位薛神医当真医道如神,单是搭一下‘绮梦’的脉搏,便将当时动手过招的情形说得一点不错,看来他定有治好‘绮梦’的本事。”心念及此,脸上露出喜色,说道:“这位小姑娘倘若死在大金刚掌掌力之下,于少林派的面子须不大好看,请薛神医慈悲。”说着深深一揖。
玄寂不等薛神医回答,问白小岚道:“出手伤你的是谁?你在何处受的伤?此人现下在何处?”他顾念少林派声名,又想世上居然有人会使大金刚掌,急欲问个水落石出。
白小岚脑海中忽然收到李舒崇传音,略一思索后调皮地说道:“那人是个年轻公子,相貌很是潇洒英俊,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我和这位乔大爷正在客店里谈论薛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别说举世无双,甚且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天上神仙也有所不及……”
世人没一个不爱听恭维的言语。薛神医生平不知道听到过多少称颂赞誉,但这些言语出之于一个韶龄少女之口,却还是第一次,何况她不怕难为情的大加夸张,他听了忍不住拈须微笑。乔峰却眉头微皱,心道:“哪有此事?小妞儿信口开河。”
白小岚继续道:“那时候我说:‘世上既有了这位薛神医,大伙儿也不用学什么武功啦?’乔大爷问道:‘为什么?’我说:‘打死了的人,薛神医都能救得活来,那么练拳、学剑还有什么用?你杀一个,他救一个,你杀两个,他救一双,大伙儿可不是白累么了?’”
她本来就是北影的高材生,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虽然要装作重伤的样子,又掺杂了一些学校门口川菜馆老板的四川口音,一番话说来却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众人都是一乐,有的更加笑出声来。
白小岚却一笑也不笑,继续说道:“邻座有个公子爷一直在听我二人说话,忽然冷笑道:‘天下掌力,大都轻飘飘的没有真力,那姓薛的医生由此而浪得虚名。我这一掌,瞧他也治得好么?’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向我一掌凌空击来。我见他和我隔着数丈远,只道他是随口说笑,也不以为意。乔大爷却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