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月绯,王万宇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有抹去脸上的泪水,强作欢颜道:“师姐,峰主对我谆谆教诲,让我好好修炼,我真的太感动了,感动得只想哭。”
月绯似乎知道他在撒谎,似乎已经猜到他们刚才在谈些什么,她轻轻幽叹一声,目中流露出忧虑与急切:“宇哥哥,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骗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一条心,我们的未来,应该掌握在我们手里,其他人——不论是我的祖翁,还是宗主,都不能决定我们的命运!”
王万宇知道瞒不过她,便和她远离月天行的洞府,如实把月天行的话告诉了她。月绯听完低头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来,目中坚定而又悲壮道:“宇哥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听祖翁的安排,如果他要逼我和凌飞在一起,我就死!”
王万宇热血沸腾,他没想到,月绯平时在自己面前那么冷静,甚至从未明着表露过对自己的心思,可是,当她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刻,她果断选择了自己,而且,为了他,她宁愿去死。
“绯儿,我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逼我,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宁愿去死!”王万宇终于在几个女子间做出了选择。
“宇哥哥——”月绯激动地望着他,好像望着梦寐以求的情郎,终于,她皎月般的脸上,如有桂花悄然绽放,她动情地扑到了王万宇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王万宇一阵头晕目眩,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月绯,这个令自己一见钟情的“仙女”,与自己曾经相隔几千里、令自己只能仰望的女神,如今竟然投入到了自己的怀抱里,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浑身僵硬站在那里,月绯抖了抖他的身子,悄声道:“你傻啦?”王万宇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月绯,的的确确就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不是在做梦。
“绯儿——”王万宇一把抱住了她,还给她千百倍的热情。他的身子在战栗,他的脑海在激荡,他的魂魄在迷醉,他觉得,自己的心,终于有了归宿,自己的人,终于有了止依。他被巨大的幸福击中,被无比的满足淹没,他感到,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
“绯儿,你是我永远的挚爱。我发誓,我要陪伴你,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时光的尽头。不,我要让那时光无尽,岁月不老,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报答你!”
王万宇的深情,彻底打开了月绯的心扉:“宇哥哥,我今生是你的人,如果有来生,那么,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人,宇哥哥,我爱你!”
月绯抬起头来,她那清新皎洁的小脸,慢慢向着王万宇的脸上贴去,王万宇也忍不住俯首,向着她贴了过去。
终于,两人的鼻尖触碰在一起,紧跟着,是双唇……
说不尽的缠绵悱恻,道不完的卿卿我我,享不够的恩爱,摆不脱的因果……
这一切,都逃不过月天行的眼睛,他为月绯高兴,更为月绯悲哀,他知道,月绯的快乐,终归将被自己和凌虚打破。
终于,王万宇和月绯分开身子,月绯恋恋不舍望着他:“宇哥哥,我真希望,我们不要拜太上长老为师,我们以后还在缥缈峰,还能经常见面,那——该是多么快乐!”
王万宇也怅然无限,但是他强做欢颜道:“绯儿,我们去得再远,也终归是在凤凰宗,只要有见面的机会,我就会去找你的。”
月绯终于有一丝欣慰:“宇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快要走了,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吧?”
“什么心事?”王万宇惊诧道。
“刘小妮还在玄冰池里的寒冰棺里封着,我知道,你对她一直都惦记着,你一定想要去见她一下,对吗?”月绯微微笑道。
王万宇点了点头:“小妮对我有恩,我还没有报答她便出了事,我真的放不下她。”
“我知道,走,我带你去见祖翁,我会求他让你临走前见她一面。”月绯体谅道。
“那就多谢绯儿了!”王万宇和月绯手拉手,向着月天行的洞府走去?他们都没有看到,在他们身后,一棵古树的后面,有一个女子闪身出来,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身影,似欲追过来问个究竟,但是最后,终于摇了摇头,黯然神伤而去。
她,正是白纯儿。
到了月天行的洞府,月绯兀自拉着王万宇的手:“祖翁,师弟要走了,走之前我答应他见一下刘小妮,还请祖翁特许。”
月天行看了看他们紧攥在一起的手:“绯儿,你也知道,你和凌飞早已有婚约——”
月绯忽然甩开王万宇的手,一把拔出圆月弯刀,架在了自己的皓颈上:“祖翁,如果非要让我和他在一起,我毋宁死!”
月天行大惊,连忙把她手中的圆月弯刀抢下:“绯儿,就是祖翁死,也绝不会让你死!”
“不,祖翁,你也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死!”月绯马上道。
月天行摇了摇头:“绯儿,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死,你是我唯一的后裔,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月天行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看着眼前一对璧人,面带欣慰道:“绯儿,你的选择,没有错,王万宇,你一定要珍惜绯儿,我会想方设法成全你们的!”
“多谢祖翁!”月绯扑到他的怀里撒娇。
“多谢老祖!”王万宇隐隐觉得,月天行很可能为了他们,最终遵守与凌虚的誓言,自碎头颅,以死谢罪。
“哈哈,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走,我带你们看刘小妮去。”月天行神采飞扬道。
三人来到玄冰池边,一个寒冰棺,在里面静静地躺着,里面的刘小妮,表情有如沉睡,王万宇想起她对自己的一切,他暗暗发誓:
“小妮,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救活!刘长老虽然已经去了,但是,还有我,我愿做你——永远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