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宇年方一十五岁,幼时读过几年私塾,后因家境困窘,不得不辍学,现以采药贩卖为生。
每天一大早,他便背着药篓,前往村后的大苍山中采药。这一天,他刚刚采到一棵名贵的药草,忽然听得林梢一阵大乱,几只猴子尖叫着逃逸而去,惊起一大片飞鸟。
他吃了一惊,这山里有不少凶兽,时常有山民遭遇凶险甚至丧生。尤其是狮子,总是潜伏着靠近猎物,而猴子,总是能及时发出警告。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一阵小跑,便到了一个山洞里面。那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草木堵得严严实实,还有一块圆圆的石头,可以把洞口完全封闭。
他藏身洞内,悄悄向外观看。就在这时,一位“仙女”掠过林梢。她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裙子,身姿曼妙,小脸秀美而又高冷,宛若皎月当空,不染一丝人间烟火。
王万宇看得出神,这么美丽脱俗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看她年龄和自己仿佛,最多也就是十五六岁,如果自己能和她在一起,那该多好。
正胡思乱想间,那位少女脚下一滞,人便忽然失控似地从林梢坠落,砸断几根树枝,砰地一声摔到了王万宇藏身的洞口之前。
她挣扎着坐起身子,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目中露出绝望之色,向着来时的方向望了一眼,忽然取出一把短剑,向着脖子上一架,嘴里喃喃道:“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捉到。”
王万宇意识到她很可能在逃避追杀,他心里一急,连忙叫了一声:“神仙妹妹,你不能死!”但是,一切都晚了,那少女手腕一用力,短剑便从脖子上划过。
鲜血染红了她的脖颈,她无力地一撒手,人便慢慢地倒了下去,再也一动不动。
“小美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山林里,传来一个粗鄙的男声。
“果然有人在追她,应该就是这个人把她逼入了绝境!不行,我绝不能让她落到他的手里,说不定——她还有救。”王万宇一念及此,马上从洞内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肩膀便往洞里拖。
未曾想,她的身子被一块石头挡了一下,王万宇用力过猛,一下子把她的裙子从头上拉了下来,露出了她雪玉般的躯体。王万宇看着她美不胜收的领地,一时间心跳加速,愣在当场。
“小美人,快给我爬出来,不然等爷爷找到你,一定会把你折磨上三天三夜。”那个男声再次响起。
王万宇清醒过来,急忙抓住她的肩膀,继续往洞里拖,好不容易才整个拖了进来,刚喘上一口气,却发现洞外被她的鲜血染红了一片,若被追杀者发现,岂不暴露了行踪。
王万宇只好爬出洞去,把那一片鲜血用石头遮在下面,为保万无一失,又钻进洞去,把她的红裙取了出来,丢在了几丈之外的悬崖边上,希望能引走追杀者的注意。
做完这些,正要往回走,却觉得身后一阵风声,紧跟着脖子一紧,便被一只大手牢牢扼住,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子,说,那个女娃藏在哪里?”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王万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强作镇定指了指悬崖,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她、她跳崖了。”
王万宇本来是要把那裙子指给他看,可是说完之后才发现,裙子竟然不见了踪影,他心里暗自叫苦,估计是风把裙子吹走了,这可恶的风,竟然害得自己空口无凭。
“你敢骗我?”那只手扼得更紧。王万宇几乎窒息,拼命抓住他的手想要掰开,那只手却越来越有力,最后硬是将他整个人举离了地面,悬在了绝壁之外的空中。
王万宇忍不住向崖下望了一眼,只看到脚下几朵云团缭绕,不知这悬崖有几百丈高,但可以肯定,若是从这里跌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绝无生机。
“快,说实话,不然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那只手微微一松,似乎想要把他掷下,王万宇绝望之间忽然看到脚下十余丈之处,一棵松树之上,飘荡起一抹绯红。
他心里一喜,原来,那正是被他丢在悬崖边上的裙子,被风吹了下去,挂在了半山腰的树枝上。他急忙指着道:“你看,那是她的裙子,她的确是从这里跳下去了。”
那只手慢慢收了回来,把王万宇放在地上:“小子,算你命大!”又是一阵风声,王万宇回头看时,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即逝,连模样都没有看清。
“哈哈,我终于活过来了!”王万宇大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同时不得不暗自佩服自己的聪明,要不是自己把那裙子丢在悬崖边上,估计少女已被找到,自己早已小命不保。
王万宇回到洞内,少女依然倒在那里,身上只剩下一个红绫抹胸和一块遮羞布,王万宇何曾见过如此暴露、如此美仑美奂的身体,他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忍不住咽下一大口口水。
但是,救人要紧。他把手探到少女的鼻端,少女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大喜过望,连忙把篓子里的药草取出,用牙咬碎后,抹在她颈部的伤口之上,撕下自己的一绺衣服做好包扎。
又唯恐少女有内伤,取出另一种药草,用牙咬碎了,将她扶起,偎在自己的身上,喂她慢慢服下。这才静静地守在一边,等着她醒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少女慢慢张开双眼,目光迷离地掠过四周,忽然看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她下意识咬了咬嘴唇,一丝痛感令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惊慌之下连忙坐起,忽又发现自己几乎身无寸缕,不禁又气又急,狠狠一巴掌拍了出去。
王万宇正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她,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把她娶回家里,和她生下一大堆娃娃,甚至自己也能飞了,每天和她并肩御空而行,好一对神仙眷侣。
正想着,忽然脸上猛地一痛,如被石板重重一击,立刻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一股血腥。
“你——醒了?”他大吃一惊,终于回到了现实。
“你个登徒子,自作孽,不可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少女不由分说,一伸手,一把尖刀便在指尖凝聚出来,一下子递到了他的喉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