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赛场上,几个炮兵正在勤快的擦拭着火炮,手里的刷子将炮口中的粉末擦拭的干干净净。
沐绍勋正在检查火药和炮弹。
这种新式的红衣大炮威力强,而且非常轻便,是部队接下来准备列装的佳品。
反复冲刷了炮膛几次,沐绍勋又检查了一遍,满意的坐在炮身之上,回想战场上的倥偬岁月。
陈生抚摸着炮身两侧的炮耳,试了试角度,蛮夷的说道:“不错,比之前的样品要强很多,火炮终究会成为战场之神的。”
包破天摇头道:“将军,我总是感觉这火炮沉甸甸的,打仗运输起来太麻烦了。哪里有骑马痛快。”
陈生安慰到:“急不来,急不来,现在已经出现了弗朗机这种轻便的小炮,将来或许骑兵可以将火炮拴在战马上,到时候那种激动性有多恐怖你就知道了。”
包破天闻言,有些感慨,“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像是我这种只懂得猛冲猛杀的军官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到时候保不齐还真的看那些相公们指挥了。”
包破天他们鄙视火炮不假,但是也知道火炮在战场上的威力。
同时火炮这种东西,能打多远,打什么角度,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东西的计算太远了。
“轰!”
一颗炮弹放进炮膛,轰炸到煤山的歪脖树上,顿时让那刚长出来的歪脖树四分五裂。
连续试射了好几炮,这一次并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反而让更多的人走出家门,来看看热闹。
大家对于渤海郡公与陛下的打赌都是非常感兴趣的。
“不错!”
陈生蛮夷的抚摸着火炮的炮身,刚才装填的火药差不多有平时的一倍多,但是火炮却并没有过热,也没有出现裂痕。
很多东西自己也只是懂得原理,让自己生产出小钢炮和迫击炮实在是有些太难了。
不过大明的读书人都很聪明,陈生相信有了自己的指导,很多东西都是早晚的事情。
除去对生产速度有些不满之外,陈生也没有其他要求。
陈生憧憬了一下战场之上,万炮其发的场面,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公爷,外面有很多官员在围着。”
“官员?多少人?”
陈生叹了一口气,这种落井下石的人果然无处不在啊。
这些应该还只是马前卒,后面更可恶的人肯定多了去了。
“诸位大人,现在还不到观赛的时间,诸位如果感兴趣,可以买观看票。这里是军事禁地,如果硬闯,丢了脑袋可怨不得别人。”
耿小白拍着手里的薙刀,一脸冷漠。
几个传奉官躲在人群中喊道:“我们乃是朝廷命官?平日里替天子牧民,有什么地方去去不得?怎么,天子脚下莫非没有王法了吗?”
“那你进来试试啊!”
耿小白手中的刀一横,直接搭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之上。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传奉官一个个吓得抖若筛糠,不停的后退。
别看这群人趾高气扬的模样,但是一个比一个贪生怕死。渤海郡公身边的大头兵那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
他们可不敢渤海郡公那样文质彬彬的,一个个动起手来那可是毫不留情。
万一哪个冲动一下,砍了自己的脑袋,那可就太不值了。
大家是来看热闹,顺道嘲讽一下渤海郡公出出气的,不是来掉脑袋的。
一群人,看着乌压压一片,但是在蛮不讲理的耿小白面前,连连后退。
“公爷来了!”
陈生来了,怒气冲天。
他跳下马来,看着那些猥琐的传奉官,淡淡的说道:“本国公在此,你们想做什么?”
唰!
那些人听说了陈生的名头,想起他的赫赫战功,比起刚才的耿小白更加恐怖,一个个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渤海郡公,你身为朝廷的顺天府尹,岂能穷兵黩武,用火炮轰击京师?”
“天子脚下,岂能乱来?”
传奉官之中参杂了御史队伍,站出来大声对着陈生喝道。
咦?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不要脸呢?
“你是何人?”
陈生还是淡淡的,完全视眼前这些人为无物。
那人眼珠子转动,看样子是想要编个瞎话,却见陈生身后的镇抚司的锦衣卫拿出无常册准备记录什么。
吓得当时身子一猥,只能老实的说道:“卑职巡察御史邓和。”
“巡察御史?”陈生失笑道:“巡察御史?不就是闻风奏事的乌鸦嘴么。”
“公爷,您能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御史这神圣的职业!”
“放屁!你们除了造谣,还会点儿么?”
看着陈生一脸不快的样子,那邓和脸上就闪过了一丝快意。
御史做的都是闻风奏事,说错了也不用负法律责任,说对了,还有赏。
所以大家就组团吹牛逼呗。
邓和拱手道:“无风不起浪,若是公爷没做什么越矩的事情,御史也不会在御前乱说些什么吧。”
“呵呵,我做没做什么,你们心里不清楚吗?我若是做过什么,怕事早就让你们整倒了吧?身为御史,你看看你周围都是什么玩意?你们怎么不去管?不就是老子不愿意把银子拿出来讨好你们吗?怎么?没钱就黑,有钱就是你爹啊!”
“谁说你没钱!是你不给!”愤怒之下,邓和有些口不择言了。
“呵呵,堂堂巡察御史竟然敢跟国公索贿,来人,给我拿下啊!”
如果今天来的是李东阳这样的老前辈,陈生如何也要跟人家讲讲道理。
关键是来的人是这种讨人嫌的乌鸦,陈生才懒得搭理。
御史又如何?
胡说八道,该打就打,该抓就抓。
老子不动手,你真的不知道啥叫锦衣卫二头子!
“陈生你敢?我乃是巡察御史,闻风奏事是我的职责,你这样对我,是犯王法的!”邓和拼命挣扎到。
“从你开口向我索贿的那一刻,你就完了!”陈生冷漠说道。
“陈大人,您这莫非是讲道理讲不通,想要恼羞成怒了?”旁边人开始胡搅蛮缠。
陈生冷笑一声,“看到那无常簿了没?你们说过什么,里面记得清清楚楚,另外旁边那个扛旗的大人,是东厂的密探,你们最好老实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