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杲能够在辽东立足,并且官拜将军,威震辽东多年,自然有他的本事。
陈生刚离开义州卫,便有人将消息快马加鞭送到了辽东都司衙门。
一时间辽东都司衙门内阴云密布。
愤怒的李杲连续摔碎了不知道多少个花瓶之后,内心总算是平稳了一些。
在管家的指挥下,丫鬟们战战兢兢的将地上的碎片收走。
刚才有一个不小心的,走路出了一点声音,已经被李杲拔尖活活的刺死。
现在尸体还躺在地上,噗噗的往外流着鲜血,死不瞑目。
李杲今年四十出头,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看起来颇具威严,颌下一缕半白的胡须,染上了不少鲜血。
辽东的镇守太监任良来的很是匆忙。
在辽东过久了神仙一般的日子,任良整个人肥胖的像是一只即将生产的老母猪,有几个壮汉抬着竹舆,将他放在地上,又有几个人将他搀扶起来。
众人见到地上的尸体,已经见怪不怪了。
任良手里抱着一条雪白蓝眼睛的波斯猫,被他养成了一条活脱脱的肥猪,从他怀里一跃而下,跳到地上****鲜血。
最后觉得不过瘾,又去尸体的伤口上撕咬起来。
任良坐在了雕花椅子上,有官家亲自上了一杯热茶,任良长出了一口气,笑道:“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儿,不就是陈生那个混蛋小子,仗着陛下的宠幸,杀了点人,夺了您点兵罢了,您何必如此动怒?我就不信,他一条过江龙,敢真的惹咱们地头蛇,说到底只不过年轻人心高气傲,眼里揉不得沙子,回头您教训他一通就是了。
”
李杲或许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但是任良的面子必须给。
因为任良是他跟宫中宦官关系的纽带,因为有了任良,自己的日子才过的如此的逍遥自在。
李杲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陈生只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我怕他做什么?我担心的是天……”
说道一半,李杲忽然停嘴,面色之间似乎有着千般的怨气。
听了李杲的话,任良也是一愣,整个人的身子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思前想后了许久,任良一咬牙道:“大人是担心天子吧?怕陈生是带天子诏书而来,或者说,担心陈生此行乃是陛下授意之事?”
李杲深吸了一口气,并没开口。
任良继续说道:“若是如此,还真的有几分可能,毕竟我们一兵未动,放了鞑子进了中原,任谁也说不过道理去。”
李杲忽然眼睛一瞪,盯着任良的表情格外的阴森:“任公公,当初是你牵的线,让我放人进中原,说鞑子大军攻入京师,学那金国灭宋,直接掳走朱祐樘,届时你们会配合满朝的文武大臣拥立新君,而我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可是如今鞑靼三皇子被阻挡在昌平县寸步不前不说,就连朵颜三卫也是狡猾的不肯出一点力气,如今更是多了陈生这条小狼崽子,若是出了一丁点的差错,本官活不长久,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跟李杲合作久了,任良甚至李杲的性格。
这个家伙说到做到,心狠手辣,若是他真的不行了,肯定能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
太监大都怕死,他任良也不意外。
尤其是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更让他舍不得去死。
任良的笑容谦恭而卑微,像极了一条忠诚的老狗,对李杲说道:“李大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怒火,当初答应您的事情,我心里都给您记着呢。
京师的精锐部队,全都在西北,就算是鞑子进攻不利,但是他们也有十几万人,可是京师才有多少人,有朝中的大人们拖累,这京师附近勤王救驾的部队,可有一支到达京师?
而陈生更是将他的一万多人带到了辽东,京师更没有什么力量守卫了。
京师被鞑靼贡献,只是迟早的问题,届时新皇登基,还需要您这种军中大佬的支持。
至于眼下的陈生,更是不足为患,区区一万多人,能够跟咱们辽东大军相媲美吗?”
“如今宫中掌权的公公,乃是萧敬那个老杂毛,就算是拥立新君,你们能说得上话吗?”
“萧敬那个老东西算什么?他只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皇帝没了,狗有什么用?而我们的人,则是历经数位皇帝积攒下来的力量,若不是朱祐樘逼得太紧,我们也不会跟他作对的,真的以为这天下是他们皇族一家的吗?朱祐樘想的太多了。”
李杲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能掌控住朝局吗?若是鞑子拿不下京师又该如何?”
任良大笑道:“大人多虑了,我们既然敢冒那么大的危险,就肯定有我们的自信之处,若是拿不下京师,我们有信心,让朱祐樘暴毙而亡。”
李杲闻言,目光闪烁,缓缓的捋须道:“也就是说,不管鞑子的胜负,我都不用担心圣上会对我怎么样?而我担心的主要是陈生一个无知小儿罢了。”
“大人果然是明白人,而且大人您也许不清楚,陈生在沧州府以迎接外国使节的名义,大搞海上贸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您若是对陈生动手,定然有无数人的愿意伸以援手的。
您要记住,咱们的盟有很强大,而陈生只不过一个孩子罢了。”
一想到自己强大的盟军,以及自己麾下数万边军,还有自己那年幼的对手,李杲的心情终于平静了很多。
一摆手,管家从内宅拿出一盒银票,递了过去。
见到李杲如此懂事,不由的哈哈大笑,也不说什么,接过银票,一摆手从外面走进来十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笑着说道:“知道大人您最近火大,这些美人您拿去享用。至于如何对付陈生小儿,自然还须您费点心了。”
“放心便是,陈生小儿有什么本事,我即刻召集兵马,灭了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一名军士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报--大人。征北大将军率领手下军士,又拿我辽东都司一成,指挥使吴讳投敌。”
“瞄!”
正在吃肉的波斯猫惨烈的叫了一声,原来是正在数银票的任泉被这消息吓得摔倒,正好砸在波斯猫身上。
倒在地上的任良不停的喘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杲怒不可遏,悲愤的嘶吼道:“狗娘样的陈生,老夫不亲自手刃你,誓不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