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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半微酣,清风徐来,佳人侧在怀。
揉着手心里似柔软细腻的手指,陈生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朱长宁忽然转过身子,凝视着陈生。
陈生心道:“莫非想通了,小姑娘那么主动,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
“去他娘的未来,敢爱敢恨才是男子汉,上!”
这一刻,陈生反而激动的不行。
“你长胡子了啊,软绵绵的,小黄毛,嘻嘻……”朱长宁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人嘴边刚刚生长出来的绒毛。
陈生还没有从失落中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从陈生的怀里蹦了出来,揶揄说道:“此行一是来参加小弟弟的百日宴,顺道看看你,你可别得意。二是那个秋水姐姐,非要我带话给你。”
听起秋水,陈生的眼前浮现起那个妖娆知性,妩媚的身影,她的穿戴总是那么高贵,一颦一笑透着让人忘却的美。
前些日子她被皇后召回宫中,一时间没有了音信,陈生还以为她彻底忘了自己。
谁曾想到这个时候听到了她的消息,一时间陈生不由的痴了。
“哼。”小家伙见到陈生发痴的样子,心里不快,红段子小绣花鞋狠狠的踩在陈生的脚面之上。
“怎么了?”陈生疑惑的看着朱长宁。
“不许你想那个坏女人?”朱长宁羞红着小脸娇嗔说道。
“她怎么坏了?”
“她就是坏,谁让她那里那么大的,每个男人都喜欢她,就连哥哥都对她魂牵梦萦的,长宁不允许哥哥想她。”
朱长宁抱着陈生的胳膊摇来摇去,像是抱着陈生送给她的洋娃娃,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别人抢走一般。
“乖乖,哥哥跟你秋水姐姐只是工作关系,听话去内宅看看小弟弟,再去陪我娘说会儿话,别回去太晚了,知道吗?”
“不要,人家要跟哥哥在一起。”朱长宁不舍的看着陈生,不停的撒娇。
“咳咳。咳咳。”趴在一边睡了没有多久,醉酒的兴献王终于即将清醒。
朱长宁像受到惊吓的小鸟儿似得,踮起脚尖亲了陈生脸颊一口,一阵风似得跑向了内室。
陈生摸着脸颊,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咳咳咳。
兴献王在一旁咳嗦了半天,只有齐麟一旁照顾着,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一眼。
“小子,我跟你说,这一次不算,本王早晚会教训你的……”
兴献王絮絮叨叨的在旁边说出,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结果陈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不舍的眼光像是逐日的夸父。
“我叫你看姑娘,老夫跟你说话呢!”愤怒的兴献王将沾满呕吐物的靴子脱下来朝着陈生的后背一顿猛拍。
见陈生也不反抗,老人家打了半天总算是舒畅了。
对陈生说道:“哎,小娃子,我且问你刚才那姑娘是谁?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就能看出是好姑娘。”
“啊,啊?兴献王恕罪,小子今日喝的有点多,刚才走神了。”
“本王问你姑娘的事情!”
“姑娘?王爷您肯定跟我一样喝多了,这里哪有什么姑娘?”
“没有姑娘吗?莫非我在这里呆久了,又喝了点酒,开始胡思乱想了?”
陈生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懂了,王爷今日便寻几个良女阁的美姬去您府上,包您满意。”
“算你小子识相,老夫今日便原谅你了,记得多找几个十八的。”
“这……”
“怎么?不行吗?”
“东瀛的姑娘如何?清一色的十八岁,肤白貌美,燕瘦环肥,婀娜多姿,你就不想换换口味?”
“滚,老子乃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碰那种下贱东西,记住十八的。”
“……”
喝了齐麟的端来的醒酒茶,坐在石凳之上,半倚着凉亭的朱漆柱子,兴献王看陈生的眼神很是奇怪。
眼下的不再是一个潇洒不羁的王爷,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王爷,眼神中目光煌煌,如箭簇一般射中人心。
他的眼神有一种俯视他人的力量,像极了金銮殿的弘治帝朱佑樘。
陈生敏锐的察觉到了王爷眼神中的犀利,但是却没有选择和他对视。
兴献王也发现了陈生悄然间的变化,抬手指向陈生问道:“小子,怕了?”
陈生哈哈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能成为大明最年轻的侯爵,是靠我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功勋。我……”
兴献王完全将陈生刚才所说的话,当成了废话。
连他佯装出来的镇定,都自动的忽视了。
从小齐麟手里接过手巾擦拭着脸,瞥了陈生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屁大点事儿,就吓成了这样了?”
陈生的笑容有些僵硬,无奈之下,行礼说道:“话本里说,知道的太多,死的就快,我怕我命不长久了。”
兴献王想了想,点头说道:“还行,胆子小了点,但是人不糊涂,难怪西北那个地方的龙潭虎穴你都闯了过来了。”
“小子不敢自傲,只是王爷您身份如此高贵,如此玩弄一个后辈不好吧?您就不怕小的将您抓起来,送给陛下请功?”
“抓我?你有证据吗?做事情是要讲证据的,本王韬光隐晦多年,什么把柄都没留下,你凭什么抓本王?本王现在问你,你可愿意跟我结一个善缘?”
兴王的脸色依然充斥着笑意,仿佛是在跟陈生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陈生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一臣不事二主。”
兴献王见到陈生脸色的坚定之色,喃喃的说道:“也是,你的身份,怎么可能效忠于我。”
兴献王是个阴柔的性子,人也非常善于伪装,虽然表面上是来参加陈生弟弟百日宴的,但是实际上是来拉拢陈生的。
他对陈生的考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所以他借助醉酒的机会,想要尝试一下拉拢陈生,可是没有想到,失败的如此的干脆。
见到自己的拉拢一点效果没有,等了半响,兴献王冷冰的说道:“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了,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了。”
话音刚落,只见陈生颇为无语的看着他。
“皇叔?您在说什么?”
兴献王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齐麟在朱厚照身边得意的摆了摆手,小脸的自豪劲别提了。
“醉酒之言,不足为信。”
这句话到底是有多么不要脸的人才能说出来,您刚才那一身王霸之气哪里去了?
“父皇跟您说了多少次了,让您少喝酒,您不停,您看看您现在哪里有点长辈的样子。我还是扶您回去休息吧。”
朱厚照并没有露出一丁点的不满,扶着兴献王下去休息。
兴献王做坏事被朱厚照抓住,当下有些尴尬的找不着北,也没有什么兴致,只能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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