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迁担忧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自己派去追陈生的人,被陈生身边的侍卫一顿暴揍,打的鼻青脸肿。
陈生更是义正言辞的骂道:“你们这些卑鄙的奴仆,大学士亲自送给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拿回去?”
“我们老爷才没有给送给您。”那仆人愤怒的辩解了两句。
陈生的鞭子就跟雨点似的落在了仆人身上。
陈生皱着眉头,恼火的说道:“放肆,你在说本侯偷盗吗?”
“我没有。”那仆人气势不足的说道。
“给我打!”
然后一群侍卫便跟虎狼一般,将谢迁的家仆狠狠的揍了一顿。
从此,京师流传了一个新的传说,渤海侯和大学士谢迁结成忘年交,大学士将其最喜爱的茶具都送给了陈生。
第二日。
陈生刚到顺天府,正心情大好的准备练会武。
一名差役,急匆匆的进来,说有个叫秦昌才的商人要见自己。
陈生吩咐手下人将秦昌才迎接进来。
秦昌才进到陈生,一脸委屈的跟陈生禀告了一件事。
陛下给了寿生商行两个月的时间,制作一百五十万件棉衣,给银三十万两。
寿生商行自然不敢丝毫懈怠,在秦昌才的指挥下,偌大的寿生商行顿时一分为二,大量的员工开始涌入新建立的织布行。
秦昌才更是声嘶力竭的跟陈生发誓,两个月内,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问题。
对于秦昌才,陈生很是很是信任的。
寿生商行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和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所以陈生对于赏赐也从来不会吝惜,对他也是无比的信任。
新式的织机是借鉴珍妮纺纱机做出来的,飞梭也是工业革命时期的产物,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大伯父带领着义塾的孩子们,按照陈生的图纸,连夜赶工一架架做出来的。
但是这新式的织机和飞梭,都是新机器,花费很高,这银子不可能由寿生商行一直垫付。
所以寿生商行准备去户部要钱。
结果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户部的官员不仅没有给一两银子,反而去了正在建造的织机行,清点了织机的数目。
每一架织机,要纳税银五钱。
一直没有见到钱就已经很闹心了,结果还要自己拿钱,秦昌才感觉自己顶不住压力了,只能跑来求见陈生。
陈生听完忽然很想笑。
是不是自己这些日子在京师里太过于安静了,怎么是个人都要欺负自己。
户部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次次为难自己。
自己那边跟刘大夏打赌,两个月能够生产处足够的棉衣,他们这边就给自己穿小鞋。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顾佐干的?”陈生皱着眉头问道。
秦昌才点头说道:“是。小人自治这种事情不能独自做主,只能求侯爷想办法了,咱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充裕,他们还变着法的为难我们。”
陈生脸色变得无比阴沉,道:“来人备马,我要去户部。”
王守仁慢吞吞的看着骑上战马的陈生,指着身后的差役说道:“这些亲卫就不要跟着了,侯爷去打人带着兵丁不好,容易被扣上造反的名头。”
陈生点点头道:“谢了!”
严嵩也说道:“侯爷既然要跟某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动手,那么下官自然要写些文章,替大人当做喉舌。”
陈生道:“好好的骂,去寿生书坊印刷,我要让这个人的名声臭到大街。”
陈生翻身上马,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严嵩说道:“文人做文章,虽然可以发挥想象,但是着实没有想象力,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镇抚司,要这个家伙的黑材料,将他每每贪污的每一笔银子都写出来。既要文采,又要数据。最好让大家知道,因为他有多少人吃不上饭。”
严嵩道:“侯爷高见,下官佩服。”
陈生带着秦昌才,一路杀到户部,户部的差役见到陈生,鼻子都抬到天上去了。
至于顾佐更是倨傲的不行,陈生屋子里等了半天,这顾佐才出来见陈生。
“见过侯爷。”
顾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恭敬之色。
陈生似乎并不知情一样,笑的无比和善:“侍郎大人客气。不知道侍郎大人,西北一别,日子过得可好。”
“本官户部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侯爷来叙旧的,还请等本官有时间再说。”顾佐冷冰冰的拒绝了陈生,丝毫不将陈生的客套放在眼里。
陈生的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冷然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也绕弯子了,听说顾大人扣住了我寿生商行的三十万银子不发,还要反过来跟我们要织机的银子?”
顾佐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每一个织机要交五钱银子,是户部最新颁布的政令,至于您说的三十万两银子,户部也没说不给,实在是眼下没有那么多银子,只能暂时等待。”
目前自己身上的事情比较多,万事和气为贵。
连谢迁都不愿意得罪的人,自己最好也不要莽撞。
陈生笑着说道:“这位将士们制作棉衣,乃是陛下的命令,没有三十万银子,我们就没有办法建设织机行,更没有办法添置足够的织机,雇佣各地的员工,最后的结果便是我们没有办法完成陛下的命令,你让本侯如何向陛下交代。”
顾佐固执的摇摇头道:“本官自然是按规矩办事,从古至今都没有朝廷先给订金的道理,寿生商行有本事接下一百五十万件棉衣的单子,就该有本事自己想办法筹集银子。况且,侯爷身为顺天府尹,不将心思用在治理顺天府,反而天天计较着商旅之事,真的对不起陛下的皇恩浩荡。”
陈生被顾佐气的笑了:“顾大人的意思是,我如果不管寿生商行的事情,任凭你们克扣白银不给,就是称职的顺天府尹了。”
“侯爷,勿用多言,这银子在您做出棉衣之前一两都不会给您,若是给你银子,最终您没生产出一百五十万件棉衣,我们户部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人仗着身后有依仗,就目中无人,说话做事肆无忌惮,以为吃定了自己,着实可恶。”
陈生可不是什么好讲话的人。
若是在军队,敢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陈生直接就将他拉下去斩了,还容他这么跟自己浪费时间。
就算是到了顺天府,陈生依然按照自己在军队的那一套来管理下属,自己的属下工作效率明显提高了很多,陈生也颇为顺心。
直到这个顾佐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自己的生活又变得不和谐了。
“顾侍郎,本侯今日心情不爽,看来本侯今日可能要教训某个冲撞本侯的小人了。”陈生的笑容变得无比冰冷。
他的耐性被耗光了。
顾佐瞪了陈生一眼,身上冒出一股莫名的气势。
冷笑道:“内阁都为难我不得,就凭你一个孩子?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陈生冷冷的说道:“怕不怕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本侯现在就要揍你!”
顾佐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指着陈生说道:“无知小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果然要在这里行凶?”
陈生顿时觉得好笑:“本侯都说了,今日本侯道贵部摆放,被无知的小人冲撞,本侯无奈之下自卫,何来行凶一说,本官便是顺天府尹,说你冲撞渤海侯,你就冲撞渤海侯了。”
“狗贼。你无耻!我不信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朝廷命官!”
陈生瞬间像是一桶汽油一般被点着了,陈生虽然是好说话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在军队里带过兵的人,还没有人敢这般的藐视他。
“顾侍郎,你这么说话,可是要后悔的。”陈生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
在看陈生的腰间,是陪着宝剑的,那把宝剑是陛下赏赐的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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