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马车后面的陈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年头暗杀工作,都不事先计划好了吗?
就因为眼前的这个冒充的兵部主事说了一个刘字,就暗箭杀人。
自己到底摊上了多大的事儿!
陛下到底给自己一个多艰巨的任务啊!
这还没出沧县地界,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那些骑士,很明显也没有想到,隐藏在暗处的人,会对他们下手。
仓皇失措的他们想要结阵自保,或者想要到马车后面去暂做躲避。但是很明显他们想多了,陈生手里提着长枪,不给任何妄图想靠近的人机会。
“噗!噗!噗!”凡是妄图靠近的人,全都被陈生挑落马下。
“妈的,不是你们坑老子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想要跟老子一起暂避箭雨,门都没有,小爷很记仇的!”
连最后的避风港都没有他们躲避的机会,这些人才真的倒了大霉。
一个来不及躲避的兵丁被一支急射而来的雕翎箭射中的嘴巴,整个人从战马上倒飞了出去。
另一个骑士依仗着功夫不错,手持长枪拨打雕翎,却不料箭簇先射中了坐骑,战马一声悲鸣,倒了下去,那骑士躲避不及,被箭簇射穿了他耳朵。
战马倒在,他也摔落马,滚落在地上,箭雨而过,射中胸部,口吐鲜血,死不瞑目。
这种狂风暴雨一般的袭击,实在是太恐怖了,二十名兵丁根本无从抵抗。
陈生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人间地狱,骇的整个人腹部翻涌不停,瞬间便将今日早上喝的玉米粥吐了个一干二净。
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小白身上,却听见马车吱呀吱呀作响,一副要被射穿的样子。
陈生不敢犹豫,下了战马,吩咐小白趴下别动。抱起不少死尸挡在马车上,这样即便是弓箭射穿了马车,也射不穿尸体,自己好歹也可以保命。
佟钺爷爷跟自己说过,步卒的箭壶有箭三十,骑兵的箭壶有箭二十,一般的士兵连射十几箭就已经没有体力了。
自己只要撑过这一阵狂风暴雨,就有逃走的希望。
那些在旁边的勇士妄图寻找躲避的地方,却实在抽不出一丝时间,越来越多的箭簇带着摄人心魄的尖利的呼啸声射了过来。
射在士兵身上发出了“噗噗”声,一具具尸体从战马上倒了下去,大多数死不瞑目。
突然箭雨停歇下来,陈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们没有力气了吧,小爷该逃走了。
陈生一脸陶醉的表情,小爷的智商永远那么高,吊打尘世间的一切笨蛋。
刚刚起身,骑在小白身上,准备扬长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首领模样的黑衣人,一袭黑色的劲装,头戴箬笠,面罩黑纱,只露出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出现在陈生眼前。
他持刀站在路口,身后站在二十多个黑衣人,皆是一脸的杀气。
“杀!”那首领喊了一句,二十黑衣人持刀呐喊着朝着陈生杀了过来。
陈生脸色一变,这里距离京师并不算远,而且是官道,你们就这样为非作歹,真的好么?
想到这里,将身上的沙袋一一取下,看的那些追兵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如此镇定。
陈生不管那些莫名其妙的追兵,将后背上的小梢弓摘了下来,从箭壶里取来一支三棱破甲箭,对准那些追兵,拉弓如月。
“嗖。”
“璞。”
正中胸口。那追兵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生,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别往前走了,小爷百发百中的!”陈生喊道。
那些人不停陈生的劝告,依然朝着陈生奔跑过来。
无奈之下,陈生一一连射了六箭,箭箭取人性命,端是骇人。
剩下的十多个人,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一时间犹豫起来。
陈生立在马头喊道:“你们别过来,谁不是娘生爹养的,犯不着为了我一个孩子丢了性命,还不早生退了下去。”
那首领的声音如同修罗一样冰冷,在后面喊道:“不杀了他,大家都得死。还不杀!”
陈生气的牙根疼,心想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小爷可没得罪你,你这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一点都不客气啊。
如果小爷有力气射出第七箭,非得要了你的性命。
你看看你,头戴箬笠,面罩黑纱那么扎眼嘚瑟的模样!
有心往家里的方向逃去,又怕给家里带来灾难,两旁都是密林,自己一人骑着马进去,定然性命难存。
就在两相为难之际,一阵天籁般的笛声传来。
寻声望去,见到一小娘子俏生生的踏在一颗榆树上,穿着一件雪白的衣服,又轻又软,仿佛随时都能随风轻去一般。
笛声阵阵,悠扬飘荡。
就连陈生这种初通音律的人,都能听得出笛声中的洗尽铅华,天然无雕饰,尽是天然之美。
所有人竟然没有妄动,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的笛声,仿佛在那星辰与皓月相应的夜空里,一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