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听到“叔,你不能死这几个字的时候。”
刘清源的家里人彻底愤怒了,刘虎一家男女老幼本来就被抓起来了,结果再次遭受到了刘清源家里人愤怒的殴打。
本来刘虎一家人,是没怎么挨打的,结果这一下一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
两个人在人群外远远的看着,小木匠一脸不解的神色,悄声问道:“那刘清源明明没有死,你为什么刚才偷偷的喊一声他死了。”
陈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回道:“只有让捕头误以为刘清源死了,这件事情才会闹大,刘虎一家才会倒大霉。”
小木匠赵後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废了那么大的心思,怎么就放过了刘清源了。便开口问道:“那刘清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何放过他。”
陈生看了小木匠赵後一眼,这家伙原来倒也不笨,竟然看出自己有意饶了刘清源一命。
陈生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计划出错了吧。”
说到底,还是内心的最后的一次善良在作祟。刘虎一家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刘清源是无辜的。
陈生是个“良善”之人,所以他揍了那三个江洋大盗一顿,让捕快可以早点抓住他们,然后回到进士村。
纵然刘清源不是东西,也不该自己处决他。
而刘虎一家,公然对抗里长,拒绝交税,又殴打差官,已然犯了王法,家里的男丁做大牢那是必然的。
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其中里长险些被人打死,
小木匠赵後见到陈生久久不语,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个好人。”
陈生瞥了小木匠一眼:“你还笑,这年头好人不长命,我要是一直做好人,保不齐那天就完蛋了。”
小木匠赵後恼火的说道:“胡说八道,有小爷在,谁敢碰你!”
“我走了!”
“对了,挣得的银子分我二十七两五钱!”
“滚一边去!那是我指挥所的!”
“我告诉你娘!你偷看香香姑娘洗澡!”
“你狠!”
…………
陈生大方的放过了刘清源,刘家人用门板将刘清源抬回去,准备发丧。就没有人想起,看看刘清源是不是真的死了。
而愤怒的毛康盛则将刘虎一家全部抓了起来,押回了大牢。
毛康盛站在高台上,义正言辞的告诉村民:“抗税是不对的,武装抗税更是不对的,刘虎一家这么做,那么他们只能做大牢了,而且很有可能要砍头。”
村民们眼睁睁的看着刘虎一家被捕快用绳索带走,心里的心情颇为复杂,村霸一家被抓走了,以后村子里少了欺负人的人。但是大家以后想要抗税,却是不可能了。
捕头毛康盛过了几天,给陈生送来一百两银子,告诉陈生银子他帮忙追回来了。
陈生答应改天帮忙引见自己的二伯父。
随后几天,驿卒送来了京师的公文,巡察御史将县令的表现一一上表,陈福德将县令治下一顿痛骂,说阖县之内,老无所养,幼无所依,县令纵人练武,荒废农桑。斗殴之事频发,更有宗族武力抗税,闹出人命。一篇公文看的县令大人冷汗连连,再去拜访自己的上头,上头竟然莫名其妙的得了伤风。
县令知道自己的事情麻烦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整治自己。
随后打听之下,才知道巡察御史陈福德竟然是学正陈文德的弟弟。
县令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谁他娘的告诉自己,两个人没有关系的。是谁说,沧州府这地方百年没出过进士的!外来户当官不容易啊,这个情报一直没人告诉自己,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得罪了巡察御史,自己这官当不长了。
…………
沧县掀起了滔天巨浪。
官场那么小,很快消息便流传出去,上到主薄下到捕快,谁都没有想到刚刚扬言整治学正的县令大人就倒了大霉。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以后谁要是再找学正麻烦,谁也要跟着倒霉。学正看谁不顺眼,水也要跟着倒霉。
还有就是前些日子,得罪了陈家的刘虎一家,全都关进了大牢,一个个整日里挨鞭子。到这个时候,明白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陈家人干的。
沧县的大小官吏,大小宗族都傻眼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往日里低调的学正老爷,他的弟弟竟然是巡察御史。低调的陈家,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苍天啊,当官怎么可以那么低调啊。
您这不是坑人吗?
往日里得罪过学正的官吏,尽数跑到寒酸的学正老爷家府邸,修复与学正的关系。
于是,陈文德在沧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陈文德在州学里公办,也阻拦不了这些官员们送礼的热情。
见到人家寸金不受,便只能用最诚挚的字眼表达他们对学正大人的支持,希望能够在御史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才各自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陈文德一如既往的低调,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