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卖身契吗?”
说着她打开了文件,一打开文件赫然就是醒目的一行标题——股份转让合同。
童雨瑶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方辰浩已经在甲方上签了名,所以很显然现在这份合同所要转让的股权就是方辰浩的。
“你这是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的股权。”童雨瑶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感动。
一个男人最在意的无外乎是自己的事业,现在方辰浩竟然愿意把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让出一半给她,这是要有多深厚的情感才可以做到如此。
方辰浩走到童雨瑶身边轻轻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鼻翼间吸收着她头发散出来的幽幽清香。
见方辰浩迟迟没有说话,童雨瑶知道方辰浩正在酝酿自己的情绪,或许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很严肃很悲伤。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想要,可是这是我能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方辰浩停下来冷静了一下才又开口“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所以我必须让你接下来的人生没有后顾之忧……”
什么叫连他也不确定……
说好的一起走到最后……她要的不是他的不确定……
“所以你连陪我走下去的信心都没有是吗……”童雨瑶不喜欢听他说悲观的话,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一步,他体内的Y60随时都有可能会发作,那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即便是这样,童雨瑶还是每天都鼓励着自己,她看着方辰浩无时不刻都把自己伪装成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可是每次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童雨瑶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垮了,连一向那么有信心的方辰浩的对自己失去了斗志,她真的没有理由再说服自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了。
现在她手里的这份契约,就像方辰浩和死神的约定一样……
“如果可以,我比谁都想陪你走到最后。”男人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没有一点重量,可是这样的话却犹如泰山一般压在了童雨瑶的胸口上“把字签了吧,这是我能给你唯一的东西了。”
童雨瑶将手上的合同靠近自己,正当方辰浩以为她要签字的时候,纸片的撕裂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回荡起来。
他们二人都很冷静的看着纸片散落一地,久久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静。
童雨瑶得心跳动的很快,在办公室中可以很清楚的听见,此时此刻的她有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平复完之后她开口“什么叫如果可以,我们两个人最后的结局不是如果,是肯定!方辰浩,你就这么着急的想要推开我吗?韩勋从来没有说过你会死,江希辰也没有说过,所以你为什么一直觉得你会死,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童雨瑶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哭出来,可是当她开口说话与方辰浩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方辰浩只是重重的低着头,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抬头就会看见童雨瑶的眼泪,她的泪水是他的致命伤,他害怕自己也会哭出来。
“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啊,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吗?”童雨瑶芊细的手抓住方辰浩的衣袖狠狠的摇晃着。
方辰浩一开始真的没有想到这份合同会让童雨瑶变得如此失控,他的出发点真的只是以防万一,可是这些话在童雨瑶听来却无比的刺耳。
“说好的一直陪着我你凭什么可以比我先离开!你说话啊!你又不是木头……你回答我啊,凭什么你可以比我先走……”
既然眼泪已经流了出来童雨瑶也不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一遍一遍的问方辰浩,一遍一遍推着他的胸口,可男人始终没有回应她。
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是方辰浩最好的逃避方法。
终于童雨瑶骂累了,她顺着男人的身体直接跪到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到了地上每一滴眼泪都好似一颗珍珠,掉在地上又轻轻溅起,明明没有声音的眼泪在方辰浩眼里却犹如耳鸣一般环绕在自己耳边。
他又一次把她弄哭了,曾经答应过童雨瑶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可是现在他竟然让她失控到跪到自己面前哭泣。
男人最后还是狠不下心,他慢慢蹲下身扶起童雨瑶,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男人温暖而雄厚的拥抱直接护住了她……
童雨瑶哭的更厉害了,她也害怕有一天再也不能和他相拥,不能再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烟草味,更不能像现在一样放肆的在他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她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她害怕下一秒方辰浩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童雨瑶一直藏着,她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藏到了心底的最深处,可是却被方辰浩毫不留情的揭开。
“别哭了……”方辰浩此时此刻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有力,相反而是像一位正在安慰妹妹的大哥哥那么温柔,就像一汪清泉一般柔和。
“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再说这种丧气的话,更不许让我签什么合约说什么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会陪你一起走,这辈子生,我们要在一起,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总之你不要再想推开我了……”
这一生她只霸道这一次……
“好,我答应你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方辰浩温柔的帮童雨瑶擦去眼角泛起的泪水“不要再哭了,你这样子很丑知道吗?”
童雨瑶嘟起嘴“丑就丑,反正你都答应过我要和我一直在一起了我也不用在意什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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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
严母几天几夜在伦敦寻找自己儿子的下落,最终确定自己儿子和严蓉蓉已经搬到了一所豪宅内。
她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了那所豪宅面前,可是她迟迟没有办法按下门铃,她不知道待会儿严慕恒看见她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最终在一番头脑风暴之后她还是按响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佣,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严母心里似乎放心了许多,至少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儿子在伦敦不会受冻挨饿。
“请问你找哪位?”你用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你好,请问严慕恒住在这吗?”
“他是我们这家的主人,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严母心中一喜“我是他的母亲,我从中国来看看他能让我进去吗?”
女佣显然有些为难,她似乎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因为当严慕恒来的时候她就亲口听他说过自己母亲已经不在的事。
其实只是严慕恒不愿意承认有一位这样子的母亲罢了。
“您还是回去吧,我们主人的母亲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