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多人前往翟国都没有杀掉重耳,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听到重耳逃跑的饿消息之后,晋公夷吾对着勃鞮等人怒吼道。
转了一圈,从翟国跑的晋国,再跑到晋国与卫国的边界,还是没有杀掉重耳,勃鞮只好返回绛都交差。
“国君,当我们赶到翟国的时候,重耳早就不在那儿了。我们只好将他所居住的房子给烧掉了。”勃鞮答道。
“烧掉房子顶个屁用,我要的是将人了杀死,烧死也成。”夷吾大声道。
勃鞮吓得不敢出声。
郗芮趁机说道:“国君也别为难勃鞮他们了,如果他们不是因为害怕引起两国之间的争执,或许会继续向前追去。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应该想想未来才是,看看应该如何处理后面的事情。”
重耳已经跑了,现在骂他们也没有作用,如何做好后面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那你说说,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夷吾抬起头望着郗芮道。
“臣以为,国君其实没有必要再为重耳的事情担心,国君试想一下,重耳今年已经是五十五岁的人了,这些年在北国风吹日晒,又经受严寒;身体肯定已经垮了;臣在想经过这些年的风吹雨淋,再加上长途奔袭,重耳肯定活不了多久,国君应该放心了。”
听完郗芮的话,夷吾稍稍有所放松,是啊!这些年他的兄长重耳一直呆在寒冷的北方翟国,说不定身体早就垮了;就算这一次没有杀掉他,这一路奔波过去,肯定会冻死饿死。
夷吾转向虢射,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刺杀重耳的主意是他出的。
重耳已经跑了,虢射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要跨国追杀重耳,势必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想到了这一点,虢射道,“国君,臣同意宰相大人的意见,既然重耳已经老了,说不定还没跑出多远,就会死在路上,更何况北国天寒地冻,要是晚上找不到睡觉的地方,说不定半夜还会被狼吃掉,国君应该放心了。”
夷吾笑了,心也放下了。
“好了,你下去吧!”夷吾对勃鞮道。
“谢国君不杀之恩。”勃鞮谢过赶紧出了大殿。
勃鞮走后,夷吾的心情稍稍好转,“爱卿,吕省还没有回来吗?”
“已经去了几个月了,想想也应该回来了。”郗芮答道。
“今年风调雨顺,应该是个丰收年;国家的税收也应该有所增加了。”晋公夷吾信心满满的说道。
自从秦国回来之后,晋公夷吾已经不再想与列国争霸的事情了,也就愿意腾出手来好好抓抓晋国百姓的生活,为百姓们多谋点实惠;于是开春之后,便派吕省带人前往晋国各地督促百姓抓紧生产,力争能够有好的收获。
这不,吕省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也该回来了。
“启禀国君,吕省大人回来了,正在殿外等候。”就在晋公夷吾正想吕省的时候,内侍进来禀报道。
“哎呀,来的正好了,寡人正在想他该回来了,他就回来了,传吕爱卿进殿。”一听到吕省回来了,晋公夷吾的兴致就上来了。
在内侍一声声的传报声中,吕省疾步匆匆的走进晋国大殿。
“臣吕省拜见国君。”
“吕爱卿,快快请起;几个月不见,你黑了,也瘦了。”吕省起身后,晋公夷吾望着吕省说道。
“臣谢国君惦念,为国尽心,理应如此。”吕省答道。
“快给寡人说说你这次巡查的事情,让我和郗芮、虢射两位大人也听听。”
吕省上前道:“臣从南到北一路过去,满眼都是百姓们在田间辛苦劳作的身影,各地的官员也能够按照国君的要求,亲自前往田间地头进行督导,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今年晋国的收成应该不成问题。”
“嗯---,这就好,这就好;有没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听完吕省说完好的一面,晋公夷吾也想听听不好的地方,毕竟一个国家大了,总不能都是好的事情吧。
“不好的当然有,一个东边靠近齐国的边境地界,两国边民为了地界经常发生冲突,这几年来,已经有几百人在冲突中丧生。”
“这个寡人知道,边境地界历来是百姓冲突较为集中的地方,晋国几代国君都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说说其他的问题。”夷吾知道,齐国与晋国这两个中原大国在边境地界已经争执了几十年。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开战,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现在晋国刚刚与秦国大战一场,若再与东边的齐国开战,显然没有那个实力,这事情,也只好隐忍了。
“另外,就是由于前期战争,许多地方百姓逃走的情况比较严重,各地官员纷纷向臣说起此事,要求朝廷想办法予以解决。”
夷吾知道吕省说的应该是当下晋国面临的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年晋国先后与北方的戎狄开战,紧接着又与西边的秦国开战,百姓们为了躲避战火,不得不离开家园躲进深山里。现在国家稳定下来了,却导致许多土地荒芜,没有百姓种植。这个问题确实需要好好解决一下。
“诸位爱卿,你们说说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晋公夷吾问道,随即目光转向郗芮。
郗芮明白国君的意思,于是上前道:“这些百姓虽说是躲进了山里,但是他们的村上肯定还有人在,如果我们稍稍改变一下政策,这些人肯定回来的。”
“改变一下政策,你说说应该怎样改变政策?”
“比如说设定一个时限,要求所有逃往在外的百姓回来种地,如果逾期不会来的话,我们就没收他们的土地,交给别人耕种。我想百姓们也是在持观望态度,只要我们稍稍一施加压力,他们因为害怕失去土地,一定会乖乖从山里出来的。”郗芮说道。
晋公夷吾听罢没有直接表态,虽然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但是他总觉着有那一点点不妥,“二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虢射道:“臣没有意见。”
虽然此前虢射与郗芮之间的矛盾甚大,但是经过晋公夷吾被抓到秦国这件事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明显出现了缓和的迹象,对于郗芮的意见,也不像以前那样激烈反对了。
“臣觉着有所不妥。”吕省说道。
“有何不妥?”
“经过大战,百姓人心惶惶,如果此时我们采取一些过激的政策,只会导致百姓离开晋国前往他国;故而臣以为此时我们应该采取一些和缓的措施,让百姓们愿意主动回来种植庄稼。”
“嗯,爱卿说的不错,寡人也是这个意思,说说你的具体举措。”
“比如说如果百姓们此时愿意回来,国家就免去他们今年的税收,或者减少税收也成。”吕省建议道。
“大战之后,国家需要重建,正是用钱的时候,减免税收会影响到国家的实力,不好吧。”虢射说道。
吕省没有反驳,而是望着国君。晋公夷吾想了想道,“既要发展国家,又要与民休养生息,这两者放在一起实难取舍。寡人决定了,如果百姓们愿意回来种植庄稼,我们就减少今年一半的税收,鼓励各地的百姓前来晋国开垦土地。”
“国君英明。”郗芮、吕省、虢射等人齐声赞道。
听着大臣们的赞扬,晋公夷吾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吕爱卿,这一路过去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听完国君的问话,吕省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