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雍城。
春日的阳光照耀在雍水之上,波光粼粼,远处的秦岭已经呈现出一片草青色。秦公任好、相国百里奚、秦将韦昱、王荡等人早早就在这里等候。
诚如百里奚所言,若秦国能够敞开心扉接纳天下贤士,中原的能人贤士自然会像潮水般的涌向秦国,有朝一天当秦国会成为天下归心的国家,霸业可成矣!
听了百里奚这句话,秦公任好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所以当蹇叔的车队到达镐京的时候,秦公任好就计算好了到达雍城的时间,早早在这里等候。
“相国,你的到来给寡人带来了希望,希望这位蹇叔的到来,能够大大助涨秦国的实力。”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秦公任好心情大好的对百里奚说道。
“蹇叔之才远在微臣之上,国君大可放心。”虽然秦公任好说的是客套话,但是百里奚还是能够听出其中的韵味,还是有些担心蹇叔的才能。
说话间,远处已经扬起了尘土,四驾马车出现在远处的天边,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公子挚带领的车队驶过了雍水。
“蹇叔先生快看,我家国君亲自出迎您来了。”公子挚指着远处的秦公任好说道。
国君亲自出迎自己,这的确超出了蹇叔的意想,心中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车驾很快来到秦公任好面前,公子挚跳下马车,来到国君面前,“国君,我把人给秦国请来了。”
“爱卿辛苦了,你为秦国请来了如此多贤才,寡人感谢你啊。”秦公任好扶起公子挚道。
公子挚起身后,指着蹇叔介绍道,“国君,这位就是蹇叔先生。”
蹇叔上前拜道,“宋人蹇叔见过秦国国君。”
“请起,请起。”秦公任好上前扶住蹇叔的双手说道,随后上下打量这位百里奚嘴里的贤才。
只见蹇叔身形伟岸、容貌清俊,声音里透射出一种磁性,比起百里奚来要显得年轻许多、英俊许多。
先不说别的,但从长相来看绝对是有才能之人。
“先生到来,秦国有望矣。”秦公任好赞道。
蹇叔起身后指着两个儿子道:“这是我的长子蹇术,字西乞,国君可称他为西乞术。”
“西乞术拜见国君。”西乞术上前拜道。
“嗯---,不错,不错。”
“这是我的次子蹇丙,字白乙,国君可称他为白乙丙。”
“白乙丙拜见国君。”
“嗯---,很好,很好。”
见过蹇叔一家,秦公任好对蹇叔道,“百里相国一再向寡人建议说先生之才胜他十倍,今日我有百里奚和蹇叔二位辅佐,乃是寡人之幸,秦国之幸。”
随后,秦公任好对蹇叔说道,“秦地苦寒,让先生奔波到此,辛苦你了。寡人已命人在百里相国府邸隔壁给你修筑了府邸,不知是否和你的愿,等会先生可以去看看。”
一听到秦国已经为自己修筑好了府邸,蹇叔心中的感恩之情难以言状,“蹇叔,何德何能,敢让国君对我如此关照,蹇叔及家人再次谢过国君。”
“何以言谢,寡人有做的不周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指出来,寡人也好改进。二位请随我回大郑宫,我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二位。”随后秦公任好左手牵着百里奚,右手牵着蹇叔,一起登上自己的国君车驾,向雍城而去。
秦国大郑宫。
秦公任好在这里招待新来秦国的蹇叔、西乞术、白乙丙等人,相国百里奚,大夫公子挚等人作陪。
“蹇叔先生,百里相国曾向寡人提出秦国有四弊四利,还提出强秦四策。唯有在秦国称霸这件事上言之未尽。我想请问先生,秦国何以能够‘霸天下’,还请先生为我指明方向。”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通过这个聊天的过程,秦公任好也想了解一下蹇叔的真实本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百里奚嘴里所说的那样‘胜他十倍’。
同时,秦公任好也想通过了解他的才学,再做决断,看看该授予蹇叔什么样的官职。
蹇叔当然知道秦公任好的意思,表面是在问计与自己,实际上也会是在考验自己,但是思考了几十年蹇叔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一套言论。
“国君,一个国家要想达到霸天下的目的,为人君者,首先应该做到三戒,方能成就大业。”蹇叔端着酒樽说道。
“哦--,何为三戒,还请明言。”对于蹇叔的言论,秦公任好有些惊喜,很显然这是一个与百里奚不一样的言论。
“三戒者,乃是毋贪,毋忿,毋急。贪则多失,忿则多难,急则多蹶。”随后蹇叔对自己提出的‘三戒’解释道,“贪婪容易丧失更多,气忿容易招致灾难,性急容易遭受挫折。为人君者,若要成就大业,就必须有此三戒。”
“先生的话我有点明白了。昔日虞公就是因为过于贪婪,最后导致灭国,这就是再典型不过的例子,寡人记下了。”秦公任好继续道,“蹇叔先生,寡人想问你一句,当今天下诸侯国甚多,请问秦国将以何为立国之本?”
“德义。”蹇叔说出了两个字,“一个国家要想在强敌林立的诸侯国中有所作为,德义是根本,刑威只能补不足。国家有德无威,国势不张;有威无德,民心不服。必须德威互用,才是立国之道。”
“好---,先生的高论,寡人听了甚为欣喜。”随后话音一转,“不过寡人还有一事想问蹇叔先生。请问先生当下的秦国虽然已经进入关中有上百年的时间,为何迟迟未能向东方的齐国、北方的晋国一样,成就一番伟业呢?”
听完秦公任好的话,蹇叔笑了,“国君刚刚听完我的三戒之言,转眼就有些着急了。”
蹇叔刚刚说完,为人君者要“毋贪、毋忿、毋急”,话音刚落,秦公任好就问起了秦国的霸业,看来还是有些着急了。
听完蹇叔的话,秦公任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寡人失言,不过此事乃是寡人一生的追求,不能不问啊?”
蹇叔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国君问起,那我就实言相告,齐桓公年将七十,虽久居霸主之位,但是时至今日霸业已衰。秦国地处西方,应先平定戎狄,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养兵蓄锐,等待中原变化,成就霸业应该不是难事。”
蹇叔的言论与百里奚的有相通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蹇叔注重与德义的教化,虽然言语不多,但秦公任好已经能够听出他在治民方面的才能更为突出一些。相对而言,百里奚更着重与宏观上的把握。
“好,先生之言,寡人甚为欣慰;蹇叔,你切上前。”
蹇叔离座,来到秦公任好面前。
“蹇叔听诏,寡人任命你为秦国上卿,与百里相国一同协助寡人执掌秦国。”
“谢国君,臣当竭忠尽智为国君尽忠,为秦国尽力。”
此后不久,秦公任好又对二人的职务做了调整,百里奚任秦国左庶长,蹇叔任秦国右庶长,此二人便是秦国历史上有名的左右相国。
至此秦国的班子已经搭建起来,腾飞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