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百里奚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媵人,莫要说丢了一个,就是十个又有何妨,谁知道这个小小的媵人竟然会是国君专门从晋国带回来的能臣。
百长这下祸真的闯大了!
见国君要将百长处死,穆姬赶紧劝阻道,“百长虽然饮酒误事,但他一路过来,也甚是辛苦,还请国君饶他一条性命。”
既然夫人求情,嬴任好也不好驳了夫人的面子,“既然夫人为你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此人免去百长之职降为士卒。”
虽然不当官了,但毕竟命是保下来了,百长磕头如捣蒜般对国君和夫人连连叩头,“谢国君不杀之恩,谢谢夫人救命之恩。”
“滚----”
百长连颠带跑的离开了大郑宫。
“夫人,百里先生已经逃走,该当如何?”说这话的时候,赢任好多少有些无奈。
“夫君,百里先生乃是世间少有的治国良臣,以妾身看来,晋国的士蒍、郭偃皆不可比。还望国君派人追寻,一旦国君有此人辅佐,霸业可成矣!”
见夫人对此人如此认可,就连晋国的士蒍郭偃等人不能与之匹敌;嬴任好对于这个名叫百里奚的人也产生了兴趣,“既然夫人如此看好百里先生,那就说明此人一定会为我秦国带来福祉,好,我这就安排人外出寻找这位百里先生。”
穆姬对夫君的决定感到满意,一脸虔诚的望着赢任好。
“夫人以为我应该安排何人去处理此事为好?”
“公子挚。”
秦公任好“嗯”了一声,“对,就派公子挚去,在秦国所有的大臣中,只有他与百里先生打过交道。”
说完秦公任好对穆姬道,“夫人,我上朝了。”
穆姬知道嬴任好要处理政事了,自己也不便打搅,于是轻声说道,“夫君走好。”
离开寝宫,嬴任好来到秦宫大殿,命人找来公子挚。
“公子挚拜见国君。”
“快快请起,公子挚,这趟晋国之行,你办的很好,寡人甚是高兴。”见到公子挚之后,嬴任好满意的说道。
“为国君、为秦国办事,乃是臣弟的本分,理当如此。”公子挚答道。
嬴任好点点头,随后道,“本来是一件非常完满的事情,无奈百密一疏啊!”
“什么疏忽?”公子挚听罢,吃惊的问道。
“百里奚逃走了。”秦公任好故意不说百里奚到底是什么人,而是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他要看看公子挚对这个人的反应。毕竟一路过来,如果百里奚诚如穆姬所说的那样厉害,公子挚肯定会有所了解。
果不其然,公子挚听罢,叹息道,“哎---,国君啊!秦国失一良臣矣。百里先生乃是世间少有的治世良臣,他怎会逃跑,难道是他不愿意为秦国尽忠吗?”
从第一次在虞国要杀百里奚开始,公子挚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为虞国而哭泣的老头。
后来他也有意识打听这个老头。原来穆姬公主所关注的这老头原来竟然有那样复杂的身世,更主要的是,这个老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媵人,而是穆姬公主有意带往秦国的治世良臣,于是一路过来公子挚虽然没有明着关注百里奚,但是私底下他一直注意这这个老头。
现在他竟然跑了,岂不令人惋惜。
“哎---,可惜啊可惜,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此重要的治世良臣竟然被几个小小的看守给吓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挚问道。
“昨天夜里,几名看守人员在喝酒的时候,说是我们秦国要用媵人祭祀,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百里先生害怕被人用来祭祀,于是连夜就逃走了。哎---,现在想来真是百密一疏啊!为何昨天夜里没有把他们关在城里,否则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国君嬴任好也惋惜的叹道。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们千个万个的性命都不低百里先生之万一。这也怪为臣没有操到心,应该在进入雍城之前,就把百里先生推荐给国君,谁知道稍不用心就出现这样大的失误。国君应该派人将百里先生找回来才是。”公子挚建议道。
听完公子挚的话,嬴任好哈哈大笑,“公子挚,你可知寡人为何要找你来?当年曹叔临死的时候就告诉寡人,秦国是武强而文弱,让寡人一定要注意从列国挖掘治世的良臣,既然有百里先生这样的治世良臣在这里,我岂会让他白白流失。现在寡人就派你为使臣外出寻找百里先生。你可愿意?”
“百里先生之所以逃走,臣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前往各国去寻找。”公子挚爽快的答应道。
“这么说我们的想法就一致了。”随后嬴任好有叹息了道,“哎---,天下之大,就是不知道百里先生逃到哪里去了?”
公子挚想了想之后就笑了,“国君,我想我知道百里先生逃往哪国了。”
“哦,你知道了,说出来听听。”见公子挚如此肯定的说道,秦公任好立即来了兴趣。
“如果不出意外,百里奚应该是逃往楚国了。”
“为何如此肯定?”
“国君试想一下,秦国南北窄、东西长,百里奚作为一个奴隶,若是沿着官道一路向东而去,肯定要经过重重关卡。国君试想一下,百里奚乃是楚国人,语言又与我们有所差异,一路过去岂不早就被官军抓住了。既然一直没有官军前来禀报,这就说明他没有向东逃往。另外,他更不可能向西或者北边逃往,因为西边北边要么是秦国的故地,要么是戎狄的地盘,他向西或者向北无异于是自取灭亡。所以最后他只有一条路可逃,那就是向着南边的楚国而去。”
听完公子挚的分析,秦公任好点头,“那就麻烦你在前往一次楚国,把百里先生给秦国找回来。”
“诺---,不过要想把百里先生这样的治国良臣找回来,秦国可是要花血本的,没个百金千金,人家楚国是不会放人的。”公子挚道。
秦公任好听罢,想了想,笑着说道:“不,一个奴隶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一张羊皮足矣,最多不要超过五张。”
“五张羊皮?”公子挚的眼睛睁大了。一位治国的良臣,国君竟然准备拿出五张羊皮准备去换,开什么玩笑。
望着公子挚吃惊的目光,嬴任好笑了,“公子挚啊公子挚,你试想一下,百里先生虽是楚国人,但为何楚国多年不用呢?那是因为楚国根本及不知道百里奚是一个能臣。如果你拿着百金千金去换,这不等于告诉楚国,百里奚是治国的能臣吗?一旦楚国知道百里奚是治国的能臣,他们还能给我们吗?但如果你用五张羊皮去换,他们也就会认为秦国仅仅逃跑了一个奴隶而已,不但省钱,而且还容易答应。”
“这个?”虽然秦公任好说的很到位,但是公子挚还是半信半疑。
“去吧,不会有错的。”
于是,秦国大臣公子挚带上五张羊皮又开始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