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兽皇宗?”
“我们与兽皇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突然造访,此来何意?”
“这兽皇宗可真会挑选时机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渡过一大难关,正按兵不动时前来,恐必有所图!”
“深更半夜前来,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们大可不必理睬!”
“就是!它兽皇宗一向高傲自负的无法无天,平日里也很少与我们往来。今夜突然来访,料想这其中定然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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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奇珍天商阁的那名内阁弟子刚刚回禀完,大殿内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但无一例外的是,皆对兽皇宗有着深深的抵触!
端坐于大殿正上方的离渊微微皱眉,他右手虚按,瞬间压下满场义愤填膺的讨论!
沉吟间,离渊却是将目光率先投向位于左下方首席的墨尧,淡然问道:“不知墨尧兄有何高见?”
见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猛然汇聚在其身上,墨尧依旧风轻云淡,宛若稳坐钓鱼台,他手指破有律动的轻轻敲打了数下桌面,才缓缓开口回道:“见又何妨?避而不见,乃下下之策。至于怎么个见法,还需离渊兄拿个注意才是!”
墨尧表面说的含蓄简单,实则话中暗藏深意,让离渊似有所悟。
离渊没有立马表态,而是冲着回禀消息的那名内阁弟子问道:“兽皇宗共派遣几人前来?你可识得他们的身份?”
“禀阁主,兽皇宗此行来人共有两名。其中一人,乃是兽皇宗外宗执事一茗。至于另一人则是一位黑衣老者,面生的很,属下未曾见过!”这名内阁弟子想了想,如实回复道。
“既如此,诸位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离渊正欲起身离开,却被场中的一人当面制止。
“爹!此事您亲自出马,恐怕有所不妥,不如由雨荨代爹前去会会他们吧。”
见自己的女儿离雨荨居然主动请缨,离渊当场一愣,眼中精芒闪过,似在沉思考虑。
“哈哈,如此甚妙!凭借雨荨侄女的足智多谋,由她亲自前往,既可打探到对方的虚实,而又不至于暴露我们的真实意图与情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对方捉摸不透!”离渊迟疑间,墨尧却是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极力赞同离雨荨的请缨!
“墨叔叔谬赞了,在墨叔叔的机智无双面前,雨荨耍的这点小聪明,根本就是班门弄斧!望切勿见笑才是。”离雨荨盈盈一礼,娇声谦逊道。
“那好吧!兽皇宗的来人,就由你去偏殿会见。记得一切小心!”离渊点头同意,并怜爱地叮嘱一句。
“爹爹放心,雨荨心中有数,自有应对之法!”
望着离雨荨离去时那淡然若定的倩影,墨尧心生感慨:“离兄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啊!雨荨如此年轻,便才智双全,修炼天赋绝佳,更能独当一面,不愧为奇珍天商阁的骄傲之花,你后继有人了!”
“墨兄过奖了!黛儿侄女虽无法修炼,身体一向娇弱多病,但若论谋略与心智,堪称举世无双,智近乎妖。纵然放眼整个修真界年轻一代,只怕都难以找到能与之比肩的存在!日后由她主持大局,你大荒城主府何愁不走向繁荣昌盛?”
由衷地赞叹后,离渊察觉到墨尧面带忧虑,便出言安慰道:“我听说黛儿被不明人士暗中掳走,如今可打听到她的下落?”
“唉!黛儿极可能是被火灵门少主吴傲那厮给掳走了,辨大侠好似恰好撞破其劣迹。我先前已派人前去接应,希望此行能够顺利救回黛儿!黛儿自小经受阴体之痛的折磨,自打她娘去世后,我更是将她当做心头之肉。她若是出事,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又如何向九幽之下的宛萍交代?”墨尧心绪难平,幽幽一叹道。
“既然辨大侠人在那里,他拥有着散仙的强悍修为,那么相信黛儿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墨兄且宽心,黛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遇难呈祥,尽早平安归来的!”回来后,从离雨荨等人那里得知云龙的真实修为,这令离渊等人惊叹不已,对其的敬畏于无形中又加深一层!
“恩!正是因为有辨大侠在,我才会如此安心呐!,不然哪里还能坐得住!”
大荒城主府东城,兽皇宗腹地的一座无名大殿中,在一番焦急不安的无声等待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胡须老者悄然赶来!
看到来人,兽皇宗宗主天厉才敢略微舒了口气,他快步迎了上去,长叹道:“大长老,你可算来了!”
白发胡须老者自后门进入无名大殿后,却是先眼神微变的盯向剧烈起伏的血阵,随后将目光艰难地移开,在吴傲几人身上逗留片刻,最后才若有所思的沉声问道。
“宗主,不知因何事急匆匆招老夫前来?”
将白发胡须老者拉至一旁,天厉通过传音,将整件事情的原委,毫不保留地向其诉说了一遍!
听完后,白发胡须老者霎时间面沉如水,他荫翳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吴傲,心头的杀意引而不发,却凝而不散!
“胡闹!你身为兽皇宗一宗之主,行事为何还如此莽撞,竟胆敢将一名强大而神秘的敌人引到这里来?你应该明白,这里若是出了差池,我兽皇宗必将一蹶不振,甚至于会有灭顶之灾降临!你可曾考虑过这般后果?”盛怒之际,白发胡须老者毛发冲冠,狠狠地传音呵斥兽皇宗宗主天厉,言语中不乏不留情面的严厉!
然而,天厉却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对此不仅没有生出反感,反而一脸羞愧,自责道:“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会为今日之过失负责,甘愿领罚!”
“好了!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该趁尚未酿成大祸之前,尽力的去补救才是当务之急!”
愤怒过后,白发胡须老者语气缓和了许多,他阴测测地望向波动不息的血阵,问道:“如此看来,这嗜血七窍葬叠阵恐怕困不住那人多久。麻烦的是,如今我们兽皇宗的几名散仙高手均在外脱不开身,而我不过才是个半步散仙,正面交手的话,只怕不是那人的对手!你既然让我前来,想来应该是早就心有对策了吧?”
“没错!此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妨将错就错,一不做,二不休、、、、、、”
说到这里,天厉眼中的狠辣决绝之色泛滥,森寒的如同一头嗜血的凶兽,伸手指了指祭坛,又指了指地面!
“你是说、、、、、、”
见状,白发胡须老者立时迸发出震惊莫名的神情,一时间陷入苦思冥想的挣扎之中。
“那里可是我们兽皇宗最根本与最隐秘的所在,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半响过后,白发胡须老者才紧皱眉头说道。
“但那里同样也是最危险的所在!下面究竟有多恐怖,你我这多年来虽只见识过冰山一角,但管中窥豹,其中的可怕不难想象,足以令我们望而止步!即便那人不是简单之辈,也定然翻不出丝毫浪花来。在那里,等待他的必然唯有绝望与死亡!”身为堂堂一宗之主,此时提起那地方,却是罕见地露出心有余悸的惊悚表情。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白发胡须老者的深邃瞳孔中依然残留着莫名的惊恐,他纠结片刻,最终还是与宗主天厉的疯狂想法达成一致!
“为防不测发生,杜绝意外,确保我们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我们最好利用些什么,事先做些万全的准备才是!”
天厉冷冷一笑,他冲着不远处的吴傲呼喝道:“吴大公子,借你身边的美人一用!”
“你想怎样?”
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搞到手的美人,没来得及好好享用,花花公子吴傲怎会轻易舍得交给他人。
“生死关头,你居然还沉迷于美色,莫不是想将其带至棺材里享用不成?想活命的话,赶紧交出来,不然你就等着被那即将破阵而出之人千里追杀至死吧!”目光不善的望向吴傲,白发胡须老者出言讽刺道。
“你!”
愤愤不已,再三思虑下,吴傲最终还是选择保命要紧,万分不舍地答应将到手的美人交出去!
天厉右手微微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流便出现在少女身边,托起她的身体凌空飞起,并径直落在祭坛的正前方。
强大的力量凝结空气,将娇脆脆的少女牢牢束缚在原地,难以动弹分毫!
意识到挣扎无益,少女并不做徒劳无功的反抗,唯一自由的一双美眸妙目流转,灵动的轻轻眨动,淡淡凝望着近在咫尺的血阵!
除了在面对娇躯险受凌辱,表现出娇弱无力外,这个世界上,还鲜有事情能令这名少女感到恐慌与畏惧。即便死亡临身,都无法令她惊骇动容!更何况,陷入阵中,素未谋面的那名男子,在无形之中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宛如避风的港湾,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心安,这是她多年来未曾遇到过的情景!
半个时辰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嗜血七窍葬叠阵中,感应到阵灵返回到他的身旁,云龙缓缓睁开双目,剑眸中交织着几抹飞扬的神采!
一番领悟与尝试,他总算摸索到了一个可将七曲血涡阵的两大精华奥义融入他所创神通中的重大突破口!方向既已找准,那么剩下的融合创新便水到渠成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心满意得的起身,云龙剑眉微挑:“完成了?”
“那是!我阵灵出马顶呱呱!经过我的一番休整与雕琢,这嗜血七窍葬叠阵足可如往常一般圆满运转一个月,而不漏丝毫破绽!”习惯性的扬起小脑袋,阵灵得意非凡道。
“很好!”
云龙毫不吝啬的赞赏一句,可没等他主动招出佛骨舍利,阵灵便化作一抹流光,迫不及待地没入云龙的身体。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去便是!”
流转四肢百骸,辗转七经八脉,阵灵兴奋异常地在云龙体内自由驰骋,最终一头栽进位于云龙中丹田的佛骨舍利中,在一阵波澜涟漪过后,才慢慢陷入以往的平静当中!
摇头苦笑,云龙骤然转身,冷视阵外的某一处方向,眼中掠过一抹寒芒,杀机无限道:“吴傲,你作恶多端,害我父母,我要让这大荒城,成为你的埋骨之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