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庆宇在这样的处境下,竟然还能够如此镇静,梁盛也是不由得露出赞许的神情,笑道:“张将军果然是人才,只可惜错投在天音门,张将军,现在还來得及,只要张将军肯弃暗投明,老夫做主,张将军今后也必定是前途无量,”
“呵呵,”张庆宇呵呵一笑,说道:“在下能够得到梁长老这样的前辈如此看重,实在是三生有幸,只不过在下这人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好不容易才记住了山门的门规,若是跟着梁长老去了逍遥门,又要重新记一遍门规,那无异于要了在下的命,所以嘛,梁长老的美意,在下也只好心领了,”
张庆宇再次拒绝了梁盛的招揽,让梁盛的脸面也是有些挂不住了,刚刚还是一脸笑容,转眼就是阴沉了下來,冷哼道:“不知好歹,这次老夫可不是一个人前來,你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逍遥门的高手,和杨庆那个废物可是不同,这次你可别想像上次那样逃走,”
其实就算梁盛沒有说,张庆宇也是已经注意到那些围在周围的那十來道人影,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光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來的气势,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不凡,况且现在张庆宇的身上还带着内伤,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突围,根本沒有可能,不过,就算是如此,张庆宇也依然沒有后悔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都沒有减少半分,而是笑着说道:“在下也不是泥做,梁长老以及逍遥门的诸位想要拿下在下,只怕也要费上不少功夫才行,”说完,张庆宇手腕一翻,一根玉笛也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张庆宇的态度已经是很明显了,梁盛也不在多费口舌了,脸色一沉,沉声喝道:“张庆宇,老夫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沒想到,倒是老夫高看你了,上,”随着梁盛这一声令下,单手往前一挥,其他那十來道人影立马就是朝着张庆宇飞射而來。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名手持熟铜棍的壮汉,一口气跳到张庆宇的面前,提起熟铜棍就是朝着张庆宇的头顶砸了下來,熟铜棍还未落下,那强劲的风力就是直接朝着张庆宇的脸上扑了过來,显然这名壮汉不仅是有力气而已,他的功力也很是不俗。
面对这强劲的攻击,张庆宇猛地抬起头,双目突然布满了血丝,迎着那熟铜棍就是怒吼一声,那眼看着就要落在张庆宇头顶上的熟铜棍竟然直接就是顿在了,紧接着,就看到张庆宇手中的玉笛往前一刺,正中壮汉胸口的穴位,并且跟着连刺了三下,那壮汉口中立马就是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这么倒飞了出去。
不过刚刚击飞壮汉的张庆宇还沒有來得及高兴,立马就是脸色一变,整个人也是跳了起來,而就在下一刻,一柄铜锤就是出现在了张庆宇刚刚刚所站的位置,就听得咚的一声,那铜锤直接砸在了地上,顿时就是砸得地面一片龟裂,只见那使铜锤的确实一名身材矮小壮实的男子,也正是前來围攻张庆宇的那十來名逍遥门高手之一。
跳到空中的张庆宇看得地上那柄铜锤,心中暗暗心惊,可还未等他反应过來,他就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身后袭來,张庆宇一惊,也仅仅只是來得及将身子往旁边一扭,而一股刺痛感也是从他的胳膊上传來过來,只见一柄细长的长剑直接就是刺穿了张庆宇的手臂,张庆宇一咬牙,正好看到在身后的一张阴森、削瘦的面孔,露出一阵阵冷笑。
闷哼一声,张庆宇身子一扭,肩膀一震,却是直接往身后一撞,正好将身后的人给撞飞了,而自己也是摔落在地,不过一个翻身,立马就是站起身來,低头一看,那柄细长的长剑还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张庆宇一咬牙,单手一抓,硬是将那长剑从胳膊上给拔了出來,一道血箭立马就是从伤口处飞射出來,张庆宇又是闷哼了一声,却是单手捂住那伤口,但鲜血还是从手指缝中迸射而出。
张庆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起头朝着左右看起,之前被他击倒的那名壮汉,还有那手持铜锤矮个子,以及刚刚刺了张庆宇一剑的瘦高个纷纷杀到张庆宇的身边,那瘦高个不知从哪里又多出了一柄细长长剑,阴森森地等着张庆宇,似乎很是得意,紧接着,其他那些高手也是纷纷落在了张庆宇的左右,一个个都是不怀好意。
张庆宇喘着粗气,看着左右这些逍遥门的高手,心已经是越來越往下沉,刚刚光是那一番接触,他就能够确定,那与他交手的三人实力就算是不如自己,但也相差不多,光是和这三人交手,张庆宇就沒有信心获胜,更不要说剩下还有六七名敌人了。
又是一道人影闪过,却是梁盛轻飘飘地落在了张庆宇的面前,在他的左右两边,正好是那瘦高个和挨了张庆宇一招的壮汉,梁盛看着受伤的张庆宇,不由得冷笑一声,满是得色地笑道:“张将军,如何,知道我们逍遥门的厉害了吧,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投降,还來得及,”
梁盛一次又一次地给张庆宇投降的机会,却不是因为梁盛真的如此看重张庆宇的才能,而是张庆宇的身份实在是太重要了,天音门五大长老之首宫长老的弟子,这个身份,注定让张庆宇知道许多天音门的秘密,若是能够劝服张庆宇投降,得知那些天音门的秘密,那对将來逍遥门和天音门之间的斗争,无疑会增添不少胜算。
对于梁盛的劝降,张庆宇虽然身负重伤,脸色惨白,但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嘿嘿笑道:“在下虽然年轻,但也知道是非曲直,你们逍遥门,为了独霸天下,无所不用其极,过往这数百年來,正式因为你们逍遥门的存在,才会使得天下战乱纷争不停,如今好不容易天下一统,你们却又要搅得天下大乱,让天下百姓受苦,要在下和你们同流合污,不可能,”
如今张庆宇也是知道自己沒有生还的希望了,干脆也不在和梁盛虚与委蛇,直接就是朝着梁盛破口大骂,竟是骂得梁盛的脸色一片铁青,梁盛冷哼一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把他给直接拿下,留住他一条命就足够了,”
随着梁盛这一声暴喝,其他那些逍遥门的高手立马就是提着各自的兵刃,朝着张庆宇这边就是冲了过來,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使锤的矮个子,一脸狰狞,仿若要将张庆宇一锤给砸成肉泥一般。
而此刻,张庆宇却是丝毫也动弹不了,之前他击飞那名壮汉时,已经是使出了自己的全身功力,张庆宇的内伤再次发作,现在张庆宇那是一点功力都使不出來,加上手臂上的伤势,张庆宇就算是想要躲闪也做不到了,看到那些冲过來的敌人,张庆宇只能是面露苦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來临的那一刻。
“咄,”眼看着那铜锤就快要落在张庆宇的身上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响起,那矮个子壮汉瞬间就是口喷鲜血,直接就是倒飞了下去,那铜锤更是瞬间被弹飞到了夜空中,紧接着,又是数道人影从夜空中闪过,直接落在了张庆宇的周围,正好将张庆宇前后左右给护住,定睛一看,却是几名高矮不一的身影,看见这几道身影,那梁盛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嘴角也是微微一抽,深吸了口气,梁盛看着那几道身影中的一人,却是笑了起來,沉声喝道:“龚杰,真是沒想到,这么多年沒见,今日能够在这荥阳相逢,”
站在张庆宇身边,一把扶住张庆宇的是一名同样须发具白的老者,听到梁盛的话,却沒有立刻回答梁盛的话,而是将张庆宇扶好,手中食指和中指立起,连连在张庆宇的胸口点了三下,紧接着,张庆宇的脸色立马就是好转了不少,睁开眼睛,看到那老者,顿时就是露出了喜色,看着老者惊呼:“师傅,你,你怎么來了,”
那老者哈哈一笑,随即轻轻拍了拍张庆宇的肩膀,然后扭过头,望向了梁盛,大笑道:“梁盛啊梁盛,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对一个晚辈,竟然还要出动这么多帮手,就你这点出息,我还真想不通,当年怎么会和你打个平手,”
被这老者这么一顿嘲讽,梁盛的脸那是一阵青一阵红,怒气在他的脸上是越积越深,若是旁人这么说,以梁盛的城府,还不会起这么大的反应,可话从眼前这名老者口中说出,却是梁盛最不能接受的,因为这老者乃是梁盛此生注定的宿敌,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庆宇的师傅,天音门五大长老之首的宫长老龚杰,作为天音门和逍遥门的领头人物,龚杰和梁盛从刚出道开始,就已经是一对宿敌,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斗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斗了个不分胜负,对于龚杰这个宿敌,梁盛那可是怨恨颇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