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十一)(1/1)

第二十五章带着缺陷的完美,也许正是他与她所追求的开始吧(十一)

结果,理所当然的跟着一起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当然来的并不是只有我和他而已,夜月也无言的一起跟着。从教室里走出来,进入办公室内后,觉得突然间整个人变得安静了下来,给人一种这个办公室是会让人觉得舒适的场所....也只是表面呢。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更希望能去图书室吧?一旦走进图书馆,任何人都会变得必须安静下来哦,不然的话管理员可不会更你客气...当然,这里的人也并不会很客气就对了..

夜月院长示意我坐到沙发上,夜月则是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似得,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老实说,我现在很慌,脑袋也很乱.

[....]

[....]

夜月的父亲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双手搭在上面用手臂托着下巴,做出了一副深沉额模样看着我,然后,我和他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沉默了下来。

[圣诞节...要到了。]

许久,也不知到底是多久,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把眼神低下去的时候,终于从对面传来了一声带着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声音。

[我知道..]

就算不用特地提醒也会知道的吧?距离圣诞也只有两个星期了..话说这点常识只要是有将圣诞节列为法定节日的国家的人都会记得的才对..所以,说起圣诞的理由不止这样吧..

然后,又传来一阵重重的鼻音,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坐着准备一样,夜月的父亲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的脸又发出了一声短叹。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意思?]

等等,这不对啊.是我听错了么..还是理解存在分歧?这个问题..怎么看都是属于我的私事吧?不不,就算可以告诉你也没关系但不觉得这样问很过分么?夜月院长?

[就是字面意思...圣诞节很平安夜有什么打算?]

[打算是指...]

[有预定吗?]

虽然依旧以试探的语气小心的****了一句,但却得到了和刚才的询问不同的肯定的答复..那么,就如他所说的是字面意思喽?

至于我的回答...我稍稍向着夜月那边投去一些视线,她依旧是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连双手也都整齐的叠着放在大腿上,不只是安静,如果不是故意看过去的话,甚至都不会觉得还有人待在这里吧.

[不,我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所以...]

[所以就和我没关系,认为我不该、也不能问这个问题吗?]

似乎早就料到我会给出这种答案,所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轻轻的对我罢了罢手,停下来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继续说到

[那么就这样说吧,我不是以院长的身份,而是以长辈的身份来问呢?]

[所以说这是我的事情...]

长辈...确实,从年龄上来说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没什么错,不过啊,这种问题并不是那种强制性的,必须要回答的吧?我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能把这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在这里说清楚.

从心里不自觉的便产生了一种抗拒,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不想、也不希望夜月本人知道所谓的预定吧.

如果可以的话...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好平时一样就行。这不是最完美的打算,但却是最好的打算了。

也许只是徒劳吧,这种做法...不过却无法坦然的接受,所以在尽量的拉开一点距离么..

[我从下星期一开始,要去巴黎参加学术研讨会,很不巧,在圣诞节前是赶不回来的.时间大概是一个月。]

[....这还真像一个负责任的长辈说的话呢。]

[如果我告诉你对面邀请的是小音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呢?]

[哈?!]

因为听到了超出理解范围的解释所以不禁发出了惊叹,一时间转不过来的脑袋只能死死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院长大人,不过似乎我的反应让他感到满意吧...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微笑,但也是嘲笑和欣慰的微笑交杂在一起的伪笑,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到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邀请不能推脱,既然小音不愿意去那么能去的只有我吧?懂了吗?]

[不,等等...]

[临走的时候我会把事情安排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用十分凶恶眼神示意我闭嘴,然后微微的偏了偏头,是可以走了的意思么..

逐客令还真是随意的就能清楚的表达出来啊..这个人,难道身为上位者都会有这种随意差遣人的习惯么.

嘛,算了,也只是改变了一下原来的计划而已.没什么...这么想着,我瞥了一眼夜月后,起身开始慢慢的向门边走去。

不过,这一次,夜月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我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声的呼唤

[等等。]

不知道这是对院长说的,还是对我说的,所以我停下了动作,把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夜月依旧坐在椅子上,头埋得很低,搭在面前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攥起了拳头,成半握状。

一小会儿后,她继续断断续续的问到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从颤抖的声音里,我听到了掩饰不住的颤抖,与完美的音色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心弦也随之颤抖一般,不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始终无法说出让自己信服的答案,犹豫了两秒后,才开始说到

[拒绝的话...从一开始不是已经拒绝过了么?]

[只是那样?]

没有征兆的,突然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当然颤抖的成分也随之提高,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双红红的、却没有泪水的大眼睛,以及因为激动而变得难受的脸蛋。

[只是那种程度?]

[...]

面对夜月质问一样的话语,我沉默了下来,那种程度...大概就是我的极限吧.这么擅自在心里想着。

夜月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松懈,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出现在失败者脸上的惨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只是在美丽的脸蛋上出现了让人觉得不忍的惨笑而已

[被拒绝也好、被接受也好,那样或多或少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所以,告诉我吧...]

说到最后,几乎是哀求一样的话语,越变越轻,几乎微不可闻却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中,红红的眼圈也变得湿润,同样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哈...为什么...又是非得看到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我擅自在心里认为,如果是她的话,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吧?无法做出判断的时候不是直接沉默会更好么?有时候,做出选择是很难的,那么我觉得直接放弃选择的权利会更好...我错了么?还是说我这样的想法本身就存在问题。

[你到底需要什么...]

面对这种柔弱的追问,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如果非得要给出答案..那么..

[不,我不知道...从一开始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需要的定义是什么?病人需要医生来诊断,医生却需要药物来治疗病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病人需要的是药呢?不对吧...这种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无法去掉其中一个,药物和医生缺了病人也不行。

问题就在于,在我们之中——医生和病人,还有治病用的药品,又是该谁来扮演各自的角色呢?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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