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觉得这就不合胃口?”
“这酒在黑沙时酒常喝,入口甘甜顺滑,洪记酿的酒,自然是好东西,更何况岳某人本就不是讲究的人,不过,我这人喝酒倒是要看对象,看心情。“岳飞说着已经将酒杯放在面前的石板上,一双眸子带着凌烈的寒气。
“如此说来倒是我坏了将军的酒兴了。“岳飞的对面,李怀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树林里忙碌的几人,“当初从新军中找到你们,原本也想过会有人为之丢了性命,只是始料未及的一千多人的队伍,回来的却不过几百个歾,还有一捧白骨。“
听着对方的话,岳飞猛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他们死得其所,但是你呢?竟然用一个女人,让他们的死变的如此可笑可悲,若是一个女人就能救了天下百姓,又何必我们这些人征战沙场?又何必白白流了一腔热血!“岳飞语气愤慨,原本从大夏回来,虽然付出了这么多,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多少都还是有着骄傲和自豪的,见识了大夏的军力,还与元蒙铁骑正面交锋,他们可以说是真正的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与淬炼的一代,或许将来,就在他们的中间能有人手持长枪大刀,再次回到那片黑色的土地上。
而就在他们踏足故土的几天后,靖远公主即将远嫁大夏的消息便传了过来,原本心中的那些想法一时间便被冲刷了办法,而等着到了上京路,太子便已经将事情的详细消息传了过来,当然对于李怀的消息更是说的详细,此时的岳飞心中自然有着疑问,只是看着李怀的表情,便只剩下了满腔的怒火,“你对得起战死的那些兄弟?还是你压根就当我等是任人愚弄的傻子!”说到最后,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只是最后刀也未曾出鞘。
杨志走过来,为对方新换了酒杯,李怀则是缓缓的为对方斟满,“你们都是我华朝军中精锐,而此次入大夏的鸿记也都是几年来积攒下来的骨干,至于物资和补给,你应该清楚,都是最好的,放眼华朝,甚至整个天下都是绝无仅有的,就是做到如此,你看看结果如何?”李怀面色沉重,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看着树林中的马车上被人搬下来的歾,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岳飞更是面色痛苦,“实话和你说吧,有这样的的结果,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可若是你的那位主子,咱们的华朝太子,还有满朝文武,只怕不会有你我现在这样的感情,要么就只当这些人死不足惜,要么就是干脆放弃了抵抗,只求苟活。”
“那你一力促成的联姻与他们又有何不同?还不是被吓破了的!懦夫!”
“岳飞!你这个莽夫,你以为我想?我甘愿做这些,还有公主能答应下来,不就是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你们的身上?给你们几年的时间,或许就是华朝转机,难不成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两人都是长久的沉默,之后便是各自饮酒,直到有人过来让两人去树林里,那里已经堆起了一个诺大的坟头,坟前的石碑上只写着永垂不朽四个黑色大字,而坟墓中埋葬的也是从大夏带回的将是骨灰,只是很多人已然是尸骨不全了,一部分自然已经由洪记的人送回了各自家乡,而剩下的这些则被统一的埋在了上京郊外的这片林子里。
简单的祭奠,没有人哭泣,没有人说话,众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坟墓,看着竖立的石碑,树林间凉风习习,倒是带下了树木上已经发话的叶子,稀稀疏疏的落满了一地。
“你觉得能有多长的时间?”
“最多两三年吧,或许……”说话的声音并未传的太远,大概也就林子里的几人能听的清楚……
几天以后的上京双月河边,来自上京的才子和一众忠义之士,乃至于朝中的勾股之臣和清流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聚集在了望月楼上,就连楼下周边的街道上也聚满了人流,
“公主也是不易啊”
“只怪朝中奸佞当道,太子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我倒是挺说城外的新军中有人已经向太子请愿了。”
“哦,竟然有此事。”
“可是事到如今,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楼中的人们或议论,或惋惜,或愤怒,却也没有人真正的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直到门外的人群中有人传过消息,公主的马车已经到了……
西北将军府的后院里
“今日你不去看看?若是那些人激动起来,只怕望月楼也要被他们拆了!”翠萍卡着面前的李怀,对方正在梳理着眼前的资料,听到女子的话才抬起头来,“要是能让他们发泄出来,一座酒楼倒是便宜不少了。”
“你倒是看的开”翠萍没好气地说着,“你不是和她说过了么,难不成她还在怪你?”
“说到底这件事要赔上她的名节,还有几年的屈辱,甚至有可能是她的姓名,若是发脾气,我倒是不意外,只是现在看来,公主还是很照顾我们的。”
翠萍点了点头,其实在她心中何尝不是为袁姗姗感到惋惜。
“哎,说到底,我和她斗不过是棋子而已。”李怀说着话,却见孙贵一脸焦急的跑过来,“太子去了望月楼。”
李怀面色一沉,“备马去皇城。”
此时的望月楼上,袁承道刚刚说完了话,楼上众人都是一脸的愤怒,“太子如今正是需要您来拨乱反正,切不可让公主受辱,让百姓蒙羞!”
“皇妹,此时由我,你不必委屈自己。”袁姗姗一脸怒气的看着对方,望月楼上的气氛已经被对方带着走了,自己的话也是一句都是说不出来。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出乎了女子的预料,由钱家出面,几个朝中青年一辈的头领更是首先发难,已经在皇城外排起了队伍,至于太子等人更是直接带人从望月楼中出来与对方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