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坚持了这么久,最后就让这个废物给出卖了,你以为你对他好了,他就能和你长久的过下去?做梦!你个蠢女人,没有了冷家的钱,没有了冷家的布坊,出了这个杭州城,你在他心中甚至不如那个婊子,你懂么?!”牟小海的怀中,女子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对方的束缚,手中的刀被紧紧的按在手心,而在女子的耳边,牟小海笑着,说着,似嘲讽,更是刺痛,每一句话,每一次耳边的呼吸,都让女子越发的厌恶和恶心。
“雪梅……”对面被架起来的书生,此刻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满是恐惧,支支吾吾的想要说话,却发现嘴里满是血沫子……
“牟公子!牟公子!放了我吧,我把钱都给你,我都给你……放了我……”地上头发散乱的女子抱在牟小海的腿上,原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对方养起来的玩物,只要伺候好该伺候的人,便能安稳的活着,如今才发现对方的偏执和疯狂,心里想的也是早一点离开。
牟小海听不得她的哭泣,抬起脚提在了对方的小腹上,女子顿是歪道在一边,丢下冷雪梅,握着刀走向地上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你个贱货,死不足惜的东西。”女子哭泣着抬起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猛的感觉到脖子上有东西捅了进来,刺痛不过瞬间的事情,鲜血从脖颈处喷出来,咽喉处有些甜味,便倒在了地上。
“啊!啊!”书生叫了两声,又昏了过去。
又汉子递了布给牟小海擦手,随后便将女子的尸体拖到了后面的屋子,“真是恶心,太脏了。”牟小海满脸厌恶的擦拭着手上的血渍,随后转脸看着冷雪梅,对方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此刻脸上已经惨白,嘴里嗫嚅的不知再说些什么。
“雪梅,你看看,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人太脏了,你不收拾干净,实在让人看不过去,杀了也就杀了,丢在乱葬岗,不过几天的时间也就没人再去追问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视线落在了书生的身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当初你退了婚事,现在又要跟着这个贱人离开,你的心里何尝有想过我?”牟小海看着对方,朝着女子走过去,“你我之事,今天就要有个结果,爹说过,不破心魔,难成大事,今日我就要破了这个心魔。”脸上随即浮出怪异的笑容。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冷雪梅嘶哑的叫喊起来,眼见牟小海就到了自己的面前,“李怀!救我!”
听着女子口中的呼喊,牟小海一愣,随即笑的更大声,“他?你竟然叫他?!”
说着伸手要去撕扯对方的衣服,可是手未伸到,便感觉身后有人用力拽了自己,身子向后退下去,几乎就是同时,眼前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一侧的墙上便有一把短刀,刀柄处拴着铁链,铁链一直延伸到屋子窗外,女子已经停止了哭泣,屋子里原本的几个汉子也都是齐齐的聚在一起,将牟家的少爷挡在了身后。
“哪路英雄,出来一见!”几个汉子之中有人开口,身后的几人则是摆开了架势,都是有些功夫的人,对方用的兵器古怪,几人也不敢贸然的出手。
“留下人,马上滚。”屋子外面传过来的声音冰冷。
“这是牟家的事情,劝英雄不要多管闲事。”
“管的就是牟家的事,没工夫废话。”
“啰嗦什么!杀了他们,出什么事,我担着!”从地上站起来的牟小海吼叫着,此刻事情虽然出乎了意料,但是他有信心摆平,哪怕杀几个人,在他看来也是小事而已。
屋子里的铁链突然抖动了一下,带着刀从墙上飞了出来,就在屋子里数人的瞩目下,三个带着面罩的身影从窗户冲了进来。
牟家的数人原本来这也是要杀人的,手中也是有兵器,只是事情发展的突然,兵器并未在手,汉子中最先开口的人练的是外家的功夫,身子粗犷,一身的铜皮铁骨最是得意,眼见几人都是瘦小的身材,便带着几人冲了过去,对面是三人,中间一人正是使着一口带着铁链的刀,而两边的两人一个使刀,一个使剑,明眼一看便知道都是以中间一人为首。
“带着她走。”眼见对面数人围上来,为首的黑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朝着对面挥出了刀,而两侧的两人一个转身将冷雪梅搀在了肩上,另一人则是站在原地不动。
杭州城中,牟家庆园的书房里,牟江平一脸的凝重,几个账房先生则是在一旁的屋子里核算着数据,上京送过来的消息和自己手中的册子实在有着不小的差距,虽然来人说的好听,将太子和倚重和对李家的打击当做了解释,但是他毕竟还是商人,重利是唯一的,动用了如此的人力和物力,最后却是做了这么一桩赔本的买卖,他自然要做一个比较。
“老爷,您过目。”有人将结果放在他的面前,只是一眼,牟江平便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要赔这么多?”
面前的账房先生是他的亲信,几十年来颇为放心的人,对方一幅踌躇的样子,“东家,这桩生意,小人不好多说,但是就账面上来看,就是走下来,也是要伤筋动骨,要是其中在有些意外,实在是……”话未说尽,但是牟公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太子的意思,几家都看着呢,还有江南的百姓,如今还有退的理由?要是做不下来,或是做的不好,不光挣不到钱,牟家百年的声誉也要毁了。”老人自然知道此事的总要,就是那位一脸微笑的公公,在他看来也不是好相遇的,当初也是不想受了李家的牵制,走了这一步,如今回过头来,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但是有太子的话,有几家人的关系,要说一切都是陷阱,他也是不信的。
“挪借一些,说什么也要做下来,明白么?!”牟江平冷冷的说完,账房这才回到了原来的屋子。
屋子外面有人匆匆的敢过来,未来得及敲门,便冲了进来,“老爷,公子出事了……”
桌案上的茶盏,由于老人的慌乱,被摔在了地上,上好的铁观音,散发出浓浓的想起,老人的嘴里还带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