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就是村长,说话总是很有分量。
说罢,那男人真的闭上了嘴,气的扭头就向村里走去。
随后村长招呼我们去他家,想着总算是躲过了一劫,可腰间莫名其妙搭上来的一只手又吓了我一跳,李逸辰将我揽在了怀里,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旁吹着冷气:“如果被我发现你刻意躲着我,有办法对付你”。
我不由得浑身一颤,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一直跟我纠缠下去?我跟他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脑子里的这些问题只能留着问花婆婆了,她肯定知道,而现在我只能乖乖的做一只小绵羊。
慌乱中我赶紧解释“没……没有,你都救了我,我怎么会躲着你呢”。
远处卜天鸣喊了声,问我们走不走,刚迈出步子却又被李逸辰拉了回去,并且又说道;“不走”。
然后卜天鸣真的弃我不顾的走了。就那么放心李逸辰这个鬼不会伤害我?
一个是道士,一个是鬼,按道理说他们两个不应该是天敌?可为什么李逸辰的事李逸辰的出现以及李逸辰是谁卜天鸣问都没问,我真的是一头雾水。
眼下就剩下我跟李逸辰了,他清爽利落的短发被风吹动着,显得潇洒英俊。
可再帅,他是鬼我又不能喜欢。
这会,他又变戏法的手里多出了两条红绳在我眼前晃了晃。
红绳挺好看,里面掺杂着淡淡的金丝线编织而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逸辰拿起我的手快速的系上了。
“这是什么?情侣手链?”我问。
“这是月老的红绳,带上之后我们就能感应到彼此了,这样你有危险我就可以及时救你”。
说着他已经把另一条红绳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瞬间呆住,传说月老的红绳不是掌管人世间男女婚姻的,说好听点是我有危险他可以及时救我,其实不就是把我跟他拴在了一起?这跟手机定位有什么区别。
这鬼的城府也太深了。
看着他手腕上和我一摸一样的红绳我强挤出一个微笑道:“男人带个红绳到显得有些娘娘腔了,我帮你取下来吧!”
还没触碰到他手腕上的红绳,那红绳闪了一下幽弱的光后便消失不见。
“绳呢?”我瞪大了眼睛,确定红绳真的不见了,而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色痕迹,就像是勒痕一样。
“你刚不是说像娘娘腔,我使了一个障眼法而已”。
我哑然!
弄不掉他的,那我可以取下我自己的红绳啊!
可李逸辰不知给我打得什么死结,刚好系在我手腕上,怎么都去不掉,反而越拉越紧。
“不能用蛮力拉扯,这绳子一但认了主拿不掉的,只会越拉越紧,你别碰它,一会就松了”。
我只听说过玉认主,可没听说绳子也认主。
“李逸辰”我生气的叫道“你把我拴那么紧是怕我逃跑么?我跟你好像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要给我系这个红绳”。
“李逸辰?我的名字?我自己都不记得,你都知道,还说我们没半点关系”。
我发现,这家伙的口才那叫一个好,什么都说不过他,干脆不理他,我扭头向着村长他们离去的路走了去。
只听见后面那个男鬼跟在后面道:“李逸辰这名字是挺熟悉的,怪不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看来我们真的认识,说不定我们曾经还是夫妻呢”!
“你想多了吧!我可没结过婚,我才二十出头,我还没毕业,我还有大好前程,虽然你长的帅,还给我系了这个所谓月老的红绳,但我不会为了你放弃我大好前程的”。
就这样我们一人一句的走回了村长家。
吃饭的时候我随便跟村长攀谈了起来,问他这个村子是不是经常有城里的女孩被卖来这里。
而村长是避而不谈,一直招呼卜天鸣和李逸辰吃喝,卜天鸣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李逸辰连筷子都没动一下,村长笑到:“难道是菜不合口?你说想吃什么,我让家人再去做”。
“不用做了,我不饿,你还没回答她刚刚问你的话”。
可能是李逸辰的一脸严肃吓到了老村长,村长拿在手里的酒颤抖了一下。
这时,院子里进来一个女人,正是那个刚死去丈夫的王婶,她手里拎了几只被咬死的死鸡,后面跟着一个不到一米的女娃娃。
把鸡放在门口后,王婶尴尬的笑了笑:“刚才冲撞了大师实在对不起,反正人也死了,这都是报应,这几只鸡给你们吃,赔礼了”。
虽然王婶出于好意,但我总感觉她哪里不对劲,刚死去丈夫竟然还有心情来送鸡?
我们没说话,村长起身客气的把鸡收下了,并让她节哀。
村长家除了他四五十岁的妻子就一个儿子了,都在厨房忙活。
王婶说:“那我就帮帮忙,把这鸡放放血,等会炖了给客人吃”。
说着就跑去了厨房,拿了把刀出来,又拿了个碗蹲在院中,应该是在处理鸡。
村长把王婶家的女娃娃叫了进来,一晚上发生这样的事应该还没吃饭。
女娃娃坐在村长怀里,疑惑的问了句:“阿伯,为什么阿妈杀人用盆接血,杀鸡却用吃饭的碗接血呢!”
女娃娃才二岁左右的样子,说出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
接着村长又问,“你阿妈杀了谁用盆接血?”
突然,王婶从门口冲了进来,对着女娃娃凶道“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神经兮兮的,小心落得你阿爹的下场”。
就在王婶过来抱女娃娃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恶臭的味道,也不像是狐臭。跟我去第一次去他家里的味道是一样的。
王婶挤出一个笑容说要回家了,她家里还有事。抱着女娃就走了。
“杀人用盆接血”光想想女娃娃说的话我就恶心的吃不下了,我相信一定不是女娃娃胡说,她还那么小,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才会说出来。
王婶走后屋内鸦雀无声。
顿了几秒我打破沉寂道:“这王婶看上去年纪挺大了,为什么孩子这么小,像这样的村子应该结婚都比较早的吧!”
村长谈了口气道:“王婶其实也挺可怜,第一任丈夫淹死了,守了十年的寡,这才刚改嫁两三年,丈夫又死了”。
听着也确实挺可怜的,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能感同身受。
饭后,村长安排我们在他家休息了,因为房子不大,李逸辰跟卜天鸣将就睡一个房间,我自己睡一个房间,等明天卜天鸣超度完女鬼后,我想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躺下后,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本来是要帮王警察办案,结果村长什么都不肯说,王警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还好自己命大先是被卜天鸣救了,接着又被李逸辰救了。
想到李逸辰,我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花婆婆怎么就能确定能帮我破解诅咒的人是他,那她跟李逸辰肯定是认识的,我直接把李逸辰带回家不就行了?
可李逸辰真的会帮我吗,还是因为对我做过不堪的事而假装失忆呢!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免得引狼入室。
就在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恶臭扑鼻而来,睁开眼我巡视了屋内,黑暗中一团模糊的人影立在床边。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个人影,我吓得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不少,用薄被包住自己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可这恶臭的味道分明是王婶身上的,站在床边的人是王婶吗,她是怎么进来的,我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我颤颤巍巍的说道:“王婶,是你么”。
几秒后,那人始终没有回答我,向我走近了些,正好从窗户透进的点点月光让我看清了不少。
顿时我头皮发麻,什么王婶,明明就是一个泥人,满身泥浆的泥人,那阵阵恶臭,就是那发臭了泥浆的味道。
“啊”。
我顿时吓得失声尖叫,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从床头跑到床尾,又从床尾爬到床头,可始终没人听见我的呼救声。
不管我怎么叫,那泥人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也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你是人是鬼,这样会吓死人的”。我躲在被子里,脑子一片空白,声音颤抖的说着。
半晌,那个分不清眼睛鼻子嘴的泥人开口了:“我不会伤害你,你帮帮我”。
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让我帮她?
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偷偷摸摸的晚上说,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才不要帮她。
于是回答她说:“我是被拐卖到这个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法帮你,你找别人吧!”
我把自己闷在床上的薄被里,一个劲的说着,只希望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能快点离开。
“只有你能帮我,别人都看不见我,跟着你的那两个男人力量太大,我不敢靠近,只要你帮了我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事”。
我身边的两个男人不就是李逸辰跟卜天鸣,卜天鸣是个道士,连小学生都知道道士是专门收鬼的,那她肯定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