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书(1/1)

“我看一眼那老头的尸体,要不然不放心。”木淳说,他径直走向石头堆。

我摇摇头,没有跟着他去。我来到石头房子前,随手捡起一根棒子,一脚踹开第一间房门,走进去挥动棒子把桌椅都砸烂,然后到墙角把黑坛子古里古怪的东西搬到外面的阳光下。

黑坛里装着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我有直觉,这玩意之所以放在墙角阴凉处,肯定是怕光照。现在刚下过山雨,阳光很足,我用棒子把黑坛砸烂,里面的东西流了出来,孩子混在液体里,热辣辣的阳光照在上面,滋滋作响。

我蹲在旁边,看着上面黑黑白白的虫子乱爬,不由得暗爽。

欣赏了一会儿,我从屋里拿出一堆破报纸扔在上面,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烧得吱吱响,冒出很臭的黑烟。

我提着棒子又来到第二间房子前,在这里,我被妙破砸了好几下脑袋,现在还晕晕的,一股火上来,一脚把门板踹飞,走进去。

我抄着棒子到处乱打,一边打一边骂,瓶瓶罐罐全都打烂,神坛上蜡烛都打飞了,我突然瞅着畺良耶舍的雕像来气。

我对它可没什么崇敬之情,它只不过是安歌的某个前世而已,刚才在它眼皮子底下我被人揍,没看它出来放个屁。我一股火上来,跳上神坛,挥动大棒,对着雕像就是重重一下。

一棒子下去,脑袋顿时打飞。这玩意是木头刻的,表皮很薄,里面中空,脑袋飞出去以后,从腔子里激起一阵烟尘。

我一不做二不休,连踢带打,砸了个稀烂,就在这时,忽然看到雕像的深处,有个用黄绸子包裹的东西。

我左右看看,屋里没有外人,木淳不知干什么去了。我艰难地把手伸进雕像里面,抓起黄绸子包,慢慢拿出来。

我蹲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滚出一个东西,赶忙用手接住,这是个很古怪的玩意。大概有拇指的指盖大小,薄薄一片,摸上去应该是金属的,上面刻着极为繁复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下面有封信和一本书。这封信写在二指宽的小纸条上,妙破生前曾经飞鸽传书,也是用类似的纸条。

我展开纸条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毛笔小楷:三弟,二哥我数年寻访,终得白莲至高秘典心法。修习此术,第一步可开天眼,第二步可入境造梦,修习到第三步,便是无上境界,可随心造物。此部秘典微言大义,晦谟难懂,不知是用什么语言写的,若破此天书,可谓之神也。兄知你苦苦寻觅白莲最高境界,特将此书赠你,望破解修习,不过切记,不可勉强,防走火入魔。另,随书还有一金属贴,不知何用,亦不知怎么用,此物来历诡谲,望善待之。

看完之后,我的心怦怦跳,从口吻上来看,写这个字条的人,很像是妙破曾经飞鸽传书的二哥。妙破当时向神秘的二哥传递信息,让他马上来这里。

我后脖子发凉,还有一位邪里邪气的大神没有出场。他要是来到这儿,看到妙破的尸体,非炸窝了不可,肯定会报仇。

这封信里说,白莲教最高秘典心法,修了之后一共有三重境界,第一步是开天眼,第二步是造梦,第三步居然可以造物!

我见识过黄九婴的能耐,他只到第二步入境造梦。难以想象啊,如果真修到了第三步,那就不是神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造物主。

我颤抖着手,去看下面的书。这是一本薄薄的古册子,大概也就二十来页,我正要翻,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干嘛呢?”

我吓了一跳,差点坐地上,回头看,是木淳。他捧着一个暗红色的木匣走了进来。

我说道:“你过来看。”

木淳走过来,我告诉他,刚才把雕像砸个稀巴烂,发现里面藏着黄绸包。木淳把手里的匣子放在一旁,我看得稀奇,正要伸手去摸,他马上护住:“王慈,你别看,这东西跟你没关系。”

我非常不高兴:“你这是在哪捡来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邪里邪气的,你最好别私藏,惹出麻烦算谁的?”

木淳把木匣子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有一搭无一搭说:“我心里有数。”

我恨的牙痒,好好,你小子跟我玩这个,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我趁他不注意把那枚金属贴扣在手心,随着小动作放进衣兜。

木淳看看信,又拿起下面的古册,感叹:“王慈,这是好东西啊。”

他轻轻翻开古册,我们原本以为里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可打开之后,却发现事情出乎意料。在古册的页面上画满了一个又一个圆圈。

这些圆圈看起来很怪,边缘布满毛刺,在一页上大概能有百十来个这样的圈圈。

木淳继续往下翻,每一页都是这样的圆圈,古里古怪,完全无法琢磨。

他拿着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说道:“还有个金属贴呢?”

我装模作样到处找:“没发现。”

木淳有些遗憾:“肯定是你刚才砸雕像时弄丢了。我估摸金属贴很可能是破解天书的关键东西。”

他这句话提醒我了,我收起古册子,打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木淳一把按住我的手,笑笑说:“王慈,要不然我先看?”

我犹豫一下,金属贴在我身上,我也有点心虚。想了想,把书给他:“那你先看,我反正也看不明白。”

木淳用黄绸包重新把东西包好。我说:“咱们得赶紧走了,这里有外人要来。”我把妙破飞鸽传书的事说了一遍:“他还有个二哥,估计也是厉害人物,到这里一看三弟死了,肯定要报复。”

“妙破的尸体怎么办?”木淳问。

我发狠:“要不然找个地方埋了得了,迟早都是麻烦。”

我和木淳没敢在房子里点火,这里是大山,一旦起了山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只是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也算是解气。

我们两个在另一个房间里搜出两把铁锨,来到后面的土坡,花了半个多小时挖坑,坑不深,埋人是够了。我们把妙破的尸体抬出来,老头死的跟木乃伊差不多,身子轻飘飘的,也就几十斤沉。

把他扔进坑里,我们三下五除二把土埋上,然后用脚跺跺,不知情的肯定看不出来。

此时太阳西转,天色昏沉。

我眼皮子跳,觉得心神不宁,神秘的二哥随时都能来。

我和木淳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马上走,迟则生变。他捧着红木匣子,揣着古册天书,倒也是收益颇丰。

可我呢,挨了揍,出了魂儿,最后就落个神秘的金属贴,还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心里有些郁郁。更无法释怀的是,木先生生死未卜,而我妈的鬼上身还没有解决。

从山里出来,手机恢复信号,木淳给村长打了电话,他们已经把木老先生送到县里的医院,好消息是,木老先生稳定下来,情况良好,并没有什么不适。村长说,木先生交待了,让我们回村先给王慈的母亲驱鬼,我们两个人完全可以做到。

我想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木淳道:“听爷爷的吧,既然他的情况稳定,倒也不急着去,先回村看你母亲。”

我惊疑,木淳的这个决定很怪,他一向是最孝顺的,在山上的时候还哭得稀里哗啦,怎么现在又冷静下来。

我也没细想,先回村也好,赶紧把妈妈的问题解决,要不然如鲠在喉。

花了两个多小时才从山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在路边拦了小客回家。

再回到村里,真是恍如隔世。木淳跟我说,让我先回家,他去去马上就来。

他捧着红木匣子,揣着古册走远了。我皱着眉头,这小子莫不是先回去藏东西了?那匣子里到底是什么?看他这个架势,好像并不打算告诉木老先生。

嗨,我操这个闲心干什么。我跑回家,老爸看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满身都是血?”

我来到厕所,对着镜子照照,妙破那两棍子打的太狠,头上血迹斑斑,先前没觉出来怎么样,现在回过劲,伤口疼得厉害。

我洗了把脸,把血洗掉。老爸非要拉我去卫生所包扎不可。

我的意思是先给老妈驱鬼。

回来的路上,我仔细考虑了驱鬼的方法,有了计划。妙破的中阴身牛不牛,照样被我脑海里的灵引吸干净,我同样也可以用灵引对付附身在我妈身体里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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