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海不快道:“拜访?有擅闯民宅来拜访的吗?我一个山野阴阳先生,不认识哪门哪派的风水大师,根本不值得拜访,请你离开我家!”
郭高岭指着我说:“你误会了,我要拜访的是这位易大师。”
易大海愣住了,我也懵了,诧异道:“拜访我?”
“没错,就是你。”郭高岭含笑点点头。
我愣愣道:“郭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郭高岭扬着眉眼说:“在短短两小时内用一百块钱赢到了十万块,别告诉我这只是运气?五鬼运财局可不是一般的风水师能破的,懂的用污秽之物落煞破局,这可是玄空飞星派的手法,难道不是吗?”
“什么玄空飞星派,我不懂。”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这落煞的手法是我从马家祖坟里的做法想到的,当时也没想太多。
刘旺才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小声说:“这下麻烦了,他是金老大请来给赌场布局的风水师,你断了他的财路,这是上门找麻烦来了。”
我反应过来问:“你是金老大派来的吗?”
郭高岭说:“算是又不是。”
我纳闷道:“什么意思。”
郭高岭说:“我确实受雇于金世杰,帮他布置赌场、足浴城、酒吧等场所的风水,算是他的风水顾问,你别误会,我今天不是为了赌场输钱的事来的,赌场打开门做生意,要是连这点钱都输不起那还开什么赌场?只要不是出老千,任何人都可以赢钱走人。”
“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刘旺才好奇道。
“我说过了,来拜访易大师啊。”郭高岭顿了顿说:“没想到易大师年纪轻轻就能破五鬼运财这种高级风水局,实在让人佩服。”
这话明显是在阿谀了,郭高岭来的目的肯定不是拜访。
易大海沉不住气了说:“郭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虚与委蛇了,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郭高岭尴尬道:“那我就直说吧,刚才我试探了下,你们似乎不是玄空飞星派的风水师,那怎么会玄空飞星派的落煞手法?”
我正打算说是从一个坟里发现的手法,易大海不等我开口就说:“郭先生,你恐怕误会了,我们是山野阴阳先生,不属于哪门哪派,学的东西很杂,不入流,风水术只是用来辅助我们办白事的,可能有些手法确实是从玄空飞星派杂传来的,所以才有影子,不是你要找的人。”
郭高岭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那请吧。”易大海很不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郭高岭并没有走的意思,说:“我私人的目的问完了,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金世杰金老板很欣赏易大师,想请他做顾问,不知道易大师意下如何,报酬不低的。”
我有些震惊,没想到金老大居然想请我当风水顾问,他是道上的人,做的事游走在犯罪边缘,我帮他岂不是在助纣为虐,于是赶紧说:“先代我谢谢金老大的赏识,我只不过是个办白事的阴阳先生,哪有能力做风水顾问,在赌场只是为了凑钱还金老大的债,误打误撞才破了郭先生的局…;…;。”
我的话没说完郭高岭就摆摆手说:“你先别慌着拒绝,如今道上的人不再讲打打杀杀,做事手法也有了很大变化,跟公司没什么区别,金老板赏识你给你工作机会,最好还是考虑下,我说句私下的话,你害的金老板输了那么多钱,如果不帮他做点事,恐怕他不会那么容易罢休的。”
我咽了口唾沫还真有点害怕了,早就知道惹上道上的人没有好结果了。
“话我带到了,这张是金老板的名片,考虑好打上面的电话就行,告辞了。”郭高岭说完就拱拱手离开了。
易大海坐在桌边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直到郭高岭发动车子离开了,他才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惹上道上的人和江湖风水师了?”
我知道易大海很生气,赶紧跪在地上,刘旺才也慌了跟着我一起跪下了,我们两个把下午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刘旺才很内疚,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说:“海叔,都快我以前还混账了,易阳为了帮我才惹上了他们。”
易大海情绪缓和了,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惹都惹了我还能说什么,起来坐下吧。”
我们坐在了桌边,易大海嘀咕道:“郭高岭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马家祖坟的落煞方式和九紫飞星局的确是玄空飞星派的手法,章天林背后的那个人是玄空飞星派的。”
刘旺才好奇道:“海叔,你说这个人帮助章天林报仇,究竟有什么目的啊?”
“一时还不知道。”易大海说。
我问:“风水分门派的吗?”
易大海点点头说:“当然,根据手法的不同,风水也分很多门派,如八宅派、命理派、三合派、翻卦派等等,郭高岭的五行派主要流行于岭南广东、广西一带,以运用五行为主,玄空飞星则是流行于江南一带的手法,以运用紫微斗数为主,郭高岭应该是从你的手法里看出了别人的影子,没准他要找的这个人就是章天林背后的这个人,只是不知道郭高岭找他有什么目的。”
我看着金老大的名片发呆,金世杰是“世杰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这年头道上的人都成了董事长,真是笑死人了。
刘旺才小声问:“海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金老大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小子竟惹麻烦。”易大海鄙夷的白了刘旺才一眼说:“郭高岭说的没错,这种人恐怕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今天只是让郭高岭来打个招呼,要是不答应肯定还会想办法强行笼络易阳,我们的底细他都调查清楚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
易大海的决定让我很吃惊,问:“老爹,你真要让我帮道上的人渣做事啊!”
易大海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利用这机会查查郭高岭,看看他跟章天林背后的人有什么联系,我有一种预感,章天林做局的事还没完,没准有更大的阴谋!”
我和刘旺才都不吭声了,易大海吁了口气说:“不早了,去休息吧,马福贵和王涛的事这大半夜的我们也做不了什么,等明天在去找他们吧。”
无奈我们只好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县城,我和易大海去了王涛的家里,刘旺才去了医院。
我们毁掉了那个玻璃标本瓶,不过作用不是太大,刘旺才打电话说马福贵仍旧无法动弹,易大海说马福贵被御魄太长时间了,魄已经受损,不过破了御魄术他应该能渐渐恢复,在加上康复训练,到时候应该能恢复一部分身体机能,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涛告诉我们他一夜没睡,在担心到底会发生什么。
易大海问他财产是怎么投资的,王涛说主要都投资在股票上,在就是在市里买了几套房。
早上八点五十分,我们坐在王涛家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财经新闻,王涛指着自己投资的股票说,一直以来他投资的股票都是红的,现在已经是热门了,就算跌也不会跌多少,他有些不相信我们说的情况会发生,易大海只是冷笑,并不多说。
这时候财经新闻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消息,好像是哪个房地产商陷入了贿赂的丑闻,存在违规批地开发,在市里的楼盘昨晚都被法院封了,大批购房者围堵售楼处讨说法,就差暴动了。
王涛从沙发上站起,愣愣道:“我买的几套房全在这个楼盘里!而且股票也是买的这个公司的!”
易大海沉声道:“效果发出来了,股市一开盘,你买的股票马上会水银泻地般暴跌。”
王涛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全响起来了,眼下正好是九点,王涛忙的不可开交,我们也插不上手,只听他在那里大叫:“抛,全给我抛了!”
易大海说:“别白费力气了,根本没用。”
王涛痛苦道:“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做。”
我皱眉道:“这东西会转嫁的,我不懂股票,但你规避了股市的风险,马上会发生其他情况。”
我的话音刚落王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犹如惊弓之鸟抖了下,说:“是我在外面包的一个工程,工头的电话。”
“接吧,免提。”我说。
王涛战战兢兢的按下了免提,扬声器里马上就传出了喘气声:“不好了王总,施工现场出事了,脚手架突然坍塌,压在了附近的一个菜市场顶棚上,都给压垮了,发生连环效应,还倒了几栋居民楼,幸好抢救及时没有死人,但重伤好多啊…;…;。”
王涛不敢往下听了,直接给挂了,整个人一下瘫坐在沙发上了,手机又响起了,但王涛根本不想再接了。
“现在正是买菜的高峰期,菜市场有多少人你清楚吧?赔都赔得你倾家荡产,你还是求求老天爷别让你承担刑事责任吧。”我说。
王涛痛苦的掩面缩在沙发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