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楠原本浑身血管已经开始流动着绿色血液，脸上更是隐隐发青。
听着洛叶的询问，他仿佛青面厉鬼一般苦笑起来，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在狞笑。
“精神分裂？我怎么可能会得那样的病症！”他有些咬牙切齿。
“是杀戮和鲜血……这场战争，我似乎杀了太多的人……”
亚楠摇了摇头，似乎这样子可以让他更清醒一些。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离开了，因为那个东方人面孔的潜伏者？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潜伏者。”
亚楠眼中闪过一抹狐疑：“我在背叛潜伏者之前，在那个组织也呆了不少时间，我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东方人！
你们两个跑了没两天，联合体就引发了战争！之前小半年时间也没有见他们有过任何动手的意图！”
“你在怀疑我在这背后起到了什么原因？”洛叶轻声问道。
“有一些，但是很快就确定和你没关系。”
亚楠摇了摇头：“你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果真的有，和我见面的时候也不会是那副样子……应该直接反击潜伏者了才对，也不需要之后自己动手。
这些暂且放下，都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还是在这场战争中，我的变化。”
亚楠双手抱头，有些抗拒也有些痛恨：“这一个月来，杀戮和死亡是一直伴随我的东西，每一次的清醒，入目所见，不是残肢断臂就是鲜红血液，哪怕动手的时候，只需要手轻轻一捏！”
他做着示范，手一握，“啪叽”一声，脸上露出异样的晕红，还有一丝疯狂！
“我渐渐的不想动手，但是联合体可不知道这些，他们见到我要么哇哇大叫着逃命，要么直接向我射击！无论怎样，他们都是在找死！
我一个个的，轻而易举的，将这些家伙捏碎了脊椎……”
洛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语气渐渐癫狂起来的亚楠，心里有了些了然。
他打断了后者想要继续描述的事情：“所以，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本能的不想面对数不胜数的杀戮，因此主人格直接选择了逃避，衍生出来了现在这个——专门面对战斗的负面人格？”
“是啊是啊！”亚楠癫笑着点了点头。
洛叶脸皮微微抽动：“我觉得你这不是专门面对战斗的第二人格……而是已经快要侵占到了你的主体，这才刚清醒几分钟，就又犯病了？”
他磋着牙花，一个起身，伸出双手摁住亚楠的肩膀，和后者对视着：“来，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给你醒醒神！”
亚楠有所异动，但是微一抬头瞅着洛叶，登时呆滞起来。
洛叶的一双绿色眸子，平时看起来只是瞳孔长的有些异彩，现在接近之后，才能了解那其中蕴含的些许魄力。
有些诡异，但更多的是醒目！
要不是在大荒经过夏草老人一番讲解，洛叶恐怕在过个一段时间，也只是把这眸子，仅仅当做唬人的东西。
“来，仔细看着，往中心的瞳孔看，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宁静了许多？”洛叶瞪着双眼，“轻柔”的问道。
亚楠眼珠子呆滞着，有些不自然的晃动，然后很快，那一抹呆滞中隐含的疯狂，逐渐被清醒所大会。
“宁静了，清醒了，洛叶，赶快挪开你的眼睛！”亚楠说道，脸上带着苦笑。
那一双眸子凑近之后，才知道，居然有这样强力的威慑力，简直就跟被一把野牛大左轮指着脑袋瓜子一样令人浑身激灵。
但是洛叶却没有动弹，亚楠已是带着几分颤音开口道：“洛叶，醒醒，现在不是先发呆的时候，你先把眼珠子挪开！”
呆愣少许的洛叶这才如梦初醒。
“哦。”
他微微点头，转移视线，脸上奇怪的出现了一抹笑意。
亚楠正惊悚着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太过在意。
后者往后墙一靠，叹息起来：“又来了。”
“又？这种事情很常见？”
洛叶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之前他瞪着双眼，似乎点了开关键一般，眼中闪过一抹异动，因此让他显得呆愣了一下。
虽然没有说明什么，洛叶打心里的却是明白：这是系统“修复”完毕，重新启动了！
他边随口询问着亚楠，边在心里问询着，果然，那熟悉的面板，再次出现在视野中，以弹幕的形势出现：
洛叶、力量：13、敏捷：14、体质：9、精神：5、潜能：0、进度85%、基因进化LV3……
…………
“已经开始逐渐占据了我的大半段时间，如果不是妮娅的歌声可以压制这种疯狂的姿态，令我直接清醒过来……我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
亚楠倚着墙壁，无奈说道，浑身气势颓然，不像是之前的杀戮魔王，更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胖子。
“妮娅的歌声……”
又听到妮娅那神奇的歌声，洛叶放在一边的心思动了动，上了点心。
很久以前他就对妮娅的歌声有过深深的好奇，只是那时候实力不够，又有亚楠这么个煞神，谁动心思谁死，才没有探究什么。
现在吗……
他想了想，将这心思压到心底，转而看向了那熟悉至极的面板。
系统面板！
虽然仅仅只是三天未见，但是要说不想念……
好吧，也确实没有太过想念。
如果不是大荒世界的排斥，洛叶说不定就住在大荒不回来了……
“力量和体质都突破了10这个临界点，进化等级也到了3级……”说着，洛叶满怀期待看向力量和敏捷后面的加点键，果然，那里已经亮了起来，而不是之前那无法使用的灰色键。
“果然！之前无法加点是因为身体的限制！或者说，‘先天资质’的限制，导致无法更进一步，因为已经到了所谓的潜力上限！
而在大荒，受夏草爷爷帮助，我泡了药浴喝了猴儿酒之后，突破限制，不但突然了身体枷锁，还让身体资质更进一步！
不过，进化等级带来的限制，又有多少上限，倒是需要搞清楚……
还有这个进度，如果消失的一个月算上的话，那也说的过去，时间有些不多了……还剩半个月吗？”
洛叶心思复杂的想着，当他转而看见潜能一行时，眼睛眨了眨，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很快，他就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潜能，一毛不剩了。
“我的潜能点呢？我明明记得还有三四点的……该不会是修复系统之前的故障了吧？”
洛叶心生疑窦。
但是很快，他就想起来了什么。
要知道，跟在有熊乃大屁股后面，进入大荒，可不是这次从大荒离开，有祭坛和智者力量的加持和保护。
去的时候，可是纯粹赤着脚去的，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最后自己居然还安然无恙到了大荒……
看着那一分不剩的潜能点，洛叶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