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攀比挑衅(1/1)

第一百八十章 攀比挑衅

“娘,你别担心,王大夫和顾稳婆都说了,老四应该不碍事,就算是虚弱了点,后来好好调理就是了。再说,小婴儿睡得好才长得好嘛!”锦曦安慰孙氏道。

孙氏点点头,一会就把碗里的东西吃下了肚:“曦儿,等会洗三朝的那些物什,都准备在手么?”

“娘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呢,艾草,铜钱,鸡蛋,都不差。你先小睡一会,前院堂屋里嘎婆和小姨正招呼那些亲戚们喝茶,洗三还有一会子呢!”

“嗯,你办事娘有啥不放心的呢,那你忙活去吧!”孙氏道。

锦曦接过碗起身往外走,轻轻带上屋门。

前面堂屋里,孙老太,谭氏,金氏,杨氏,孙玉霞,以及春柱家的,大牛家的,张家的,还有许多村里的其他人家的妇人,全都过来恭贺洗三。崔家的人虽没来,但却捎了礼过来。这会子,堂屋里大八仙桌旁坐了满满一桌子的妇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梁愈忠给她们每个人献茶,别人家的茶里是加糖就已经很不错了,锦曦家的茶里加的是蜂蜜,寓意在希望妇人们喝了加了蜂蜜的茶,等会在观洗三的时候,就能说出更多的甜如蜜的祝福的话来。

过了一会,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孙老太让梁愈忠去后面询问洗三的事情,不一会,梁愈忠便折回前院的堂屋,招呼着众人去后院观洗三,大家伙都说说笑笑着移去了后院孙氏的东厢房。

东厢房里,锦曦和桃枝已经在孙氏的床前,清空出一片空地来,中间摆着一只洗澡的大木盆,里面盛着煮好的艾水,旁边的一只小些的木盆里,还备着一盆艾水。边上的小凳子上,放着折叠整齐的小儿衣物,从帽子到袜子,都是崭新的,还有一碗煮熟的红鸡蛋。

孙老太是嘎婆,洗三该由她来洗,孙玉霞和春柱家的,各自抱着老三和老四,老三一直在折腾,这会子犯困了,不停的打呵欠,老四倒是睡好了,睁开眼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孙老太一个个的来,先是给老三洗,接着再给老四洗,孙氏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锦曦和锦柔都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梁愈忠陪着孙氏站在床边,看着这一幕也是咧着嘴笑。

孙老太给俩娃儿洗三,先是洗头,接着洗手,再擦身,最后洗小脚。一边洗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吉祥话:“一洗洗掉前世冤孽,二洗洗掉天灾疾病,三洗洗出富贵平安。”

一旁观礼的妇人们围着一个会移动的圈子,以孙老太为圆圈的核心,转动着缓缓走动起来,每一个妇人都会从一旁背着的木桶里舀出一瓢艾水来给添水,口里的吉祥话不断,有的念:长命百岁,有的念:狗头狗脑,有的念:文武双全……

除此外,每添一回艾水,都她们都会往澡盆里扔一枚铜钱,谭氏作为孩子的奶奶,她扔的东西自然不能仅仅是铜钱,锦曦很好奇谭氏会送什么见面礼给自己的俩孙子。

来此的妇人们显然也都怀着跟锦曦一样的心思,大家都起哄着把谭氏推到澡盆前,连声跟她道喜,恭贺她喜得俩孙子,赶紧给见面礼压压!

谭氏显然是有备而来,只见她笑眯眯从袖子里掏出一对细细的银镯子放进水盆里,然后目光颇为得意的瞟了眼孙老太,站到一边。

孙氏诧异了,锦曦诧异了,梁愈忠更是瞪大了双眼,谭氏这是刮得什么风啊,竟然给了一副银镯子,尽管很细很小,但鉴于谭氏以前的一贯手笔而言,鉴于锦曦锦柔出生洗三谭氏根本就没到场而言,这回日头真是打从西边出来了。

“我跟俩孙孙他们爷说,咱们庄户人家手头紧缺,拿不出啥像样的见面礼,他爷就说,难得家里添口,还是双生子,作甚砸锅卖铁也得给俩孙孙一点像样的见面礼不是!”谭氏站在那,颇为骄傲得意的对左右的妇人们说道:“我这穷奶奶只能给到这份上了,再往好的我也拿不出来,不像他们嘎婆家,开铺子手头灵活,亲家母,该你给你俩外孙见面礼了!”

孙老太微微一笑,点点头,从身上掏出两把纯银打造的长命锁来,给老三老四挂在脖颈上,长命锁的锁链子比谭氏拿出的那镯子粗多了,银链子从两端穿过一块小螃蟹壳大的银锁,锁面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那长命锁一拿出来,谭氏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而周围的妇人也都目光发亮。

“嘎婆给了,这下轮着我这做小姨的了,来来来,小甥甥,小姨给你们每人一副脚镯啊,将来长大了,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平平稳稳脚踏四方!”孙玉霞送给俩孩子的是一对纯银打造的脚镯,端口的地方为了防止刮擦到孩子柔嫩的皮肤,还用红丝线给缠绕了一圈,镯子下面还坠着几颗银铃铛,可以想像着走起路来的时候,那清脆的叮咚声,一定特别的喜庆可爱!

在这两样见面礼下,谭氏方才那一副纤细的银镯子,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而且,忒寒碜……

寒碜没关系,这些无非是走个过场,锦曦一家人谁都不会计较别人给多给少,可是,谭氏的态度和她刚得意而挑衅的话语在先,这就让人不得不去比较。而谭氏自己,也是脸色一变再变,偏生锦曦还很不识趣的在这时候拿话来讥讽她。

“呵呵呵,老三老四好福气呀,嘎婆给了你们长命锁,小姨送了你们脚镯,如今奶奶也给了你们每人一只手镯子,往后可要轮着带,不能争抢打架哦!”锦曦逗弄着老三老四,在‘一只’两个字眼上故意加重了语气。

周围观礼的妇人都你看看我,我碰碰你,目光含笑的从四面八方射来,落在谭氏的身上,金氏脑子慢半拍,杨氏目光滴溜溜的转,梁愈忠满脸郁闷的垂着头站在那,谭氏做事已经不止一次让他感到窘迫难过,这一回又是如此,可是她是他的亲娘,他又能如何呢?

“那啥,我这俩孙孙还真是有福气的,摊上这么有钱的外家,我刚说甚来着,就说这开铺子的嘎婆和小姨就是跟我们这土力刨食的穷奶奶不一样啊,一出手就把屋里人全给比下去了!”谭氏扯开一丝干笑,道。

屋里的妇人没人跟她搭腔,来这里的,可以说都是冲着孙氏的情分而来,跟他老梁家和谭氏没半文钱关系!

孙老太淡淡一笑,不想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跟谭氏多做口舌之争,不过孙玉霞可不是吃素的,当即咯咯笑道:“亲家母这可说错了,咱们小本经营能图个穿暖吃饱就不错了,哪里比得了你们老梁家呢?谁不晓得你们老梁家原是安定梁氏之后?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家族啊!何况金鸡山村唯一的秀才郎还是出自你们老梁家呢,我们不敢跟你比啊!”

“小姨这话是在打老婆子我的脸面吗?作甚的,你们有钱爱怎么送那是你们的事,我老梁家只能说尽力而为,我前面几个孙孙洗三,我还没拿这么多呢!”谭氏脸色垮下来道。

孙玉霞似笑非笑:“哟哟哟,大家伙作证,我那句话有打亲家母脸面的意思了?我是在夸赞亲家母呢,亲家母手头谨慎,持家有道啊!”

“哼!”谭氏重重哼了一声,背过脸去。孙玉霞不以为然,也哼了一声,把脸背向另一侧。

“玉霞,你少说几句,这样的喜庆日子,你跟亲家母何必做不必要的口舌之争?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亏得你也长了这么大年纪,这点道理都不懂?”孙老太责怪孙玉霞,话却是说给谭氏听的。

谭氏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孙老太随即话锋一转,对谭氏笑了笑,道:“亲家母,玉霞不懂事,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顿了下,又道:“我这两副长命锁啊,用的是我家祖上留给玉宝将来娶媳妇传家的长命锁给化开重新打制的,玉霞他们两口子给娃儿的那副脚镯子啊,也是玉霞拿的嫁妆去改的。”

孙氏惊呼出声,道:“娘,你、你怎么能把玉宝那长命锁给化了呢?这,这……”孙氏说不下去了,梁愈忠也沉默了,孙玉宝的那副长命锁,当初锦曦想要盘孙记铺子的时候,孙老太就打算拿出来,砸锅卖铁也要力挺锦曦盘铺子,后来茶香轩的掌柜预付了茶叶钱,才缓了一急,没有去当那长命锁,但这回,孙老太为了给老三老四见面礼,还是动了那副长命锁!

梁愈忠两口子心里各种滋味都有……

谭氏不再吭声了,咬了咬牙,极其肉疼的从袖子底再掏出一对银手镯来,扔到澡盆里面,没好气道:“作甚的,被你们这一打岔,我都差点搞忘记了,喏,给准备了两副,俩娃儿每人一副,戴的岁岁平安!”

周围观礼的妇人都再次互换了眼神,挤眉弄眼的想笑又不敢笑,孙老太点点头,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来缓和了屋里的尴尬气氛。

见面礼都给完了,接下来孙老太把俩娃儿擦干净,在给他们兄弟两套上新衣裳之前,孙玉霞又剥了两只红鸡蛋。孙老太用那两只去壳的鸡蛋,从俩娃儿的后脊背,一路滚到俩娃儿还泛着青色的屁股上,这叫做‘滚屁股蛋儿’。

滚完了屁股蛋儿,那碗里还剩下的好多只红皮鸡蛋,孙老太和谭氏分发给屋里的年轻媳妇们吃,据说年轻的媳妇们吃了这洗三朝的鸡蛋,会多生儿子的,孙玉霞就分到了两只,欢欢喜喜的当场就剥了吃了。

孙老太给俩娃儿系上红底福娃的小肚兜,外面穿上一件右衽开襟腰间系带子的小秋褂,然后打上小萝卜包。估计是这澡洗的太过舒服,俩娃儿才刚刚穿好上衣就睡着了。孙老太把打好包的两孩子抱到床上,分放在孙氏的左右两侧,至此,洗三朝就结束了,然后梁愈忠招呼着众妇人们浩浩荡荡去了饭堂喝茶。

孙玉霞和锦柔留下来收拾屋里的盆桶之类,桃枝和锦曦则去了灶房,给那些过来观礼的妇人们下肉丝面条,煮甜甜的荷包蛋,还蒸了馒头,发了米粑,到时候让她们回去的时候带上,给家里的孩子们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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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老梁家赶上捡棉花,地里的棉花一波*的白了,地里的芝麻,黄豆,绿豆也全成熟了,老梁家人除了谭氏和梁愈梅,几乎是全体出动,忙得没日没夜。

等到某一日粱礼胜从地里回来,洗澡换衣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上回在三叔家借宿,换下了一套衣裳,至今还没去取回。

翌日,粱礼胜抽空去了趟梁愈忠家,三叔和锦曦一早就去了镇上,锦曦嘎婆在三婶屋子里照料,是桃枝接待了粱礼胜。

“桃枝……表姨,我,我是取回上回那衣裳的。”内外院搭界的照壁处,粱礼胜涨红着对桃枝吭吭哧哧道,不知为啥,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没法喊面前这女子做姨,就是喊不出口!

桃枝也很是尴尬,道:“哦,你那衣裳啊,我给洗了收了起来,你等着,我这就去取去!”

桃枝转身就走了,不一会就拿着折叠好的衣裳回来,递给粱礼胜,道:“你那衣裳我见脏了,就随手给洗了下,你别见怪!”

粱礼胜怀抱着手里的干净衣裳,嗅到淡淡的香胰子气味,挤出两个字:“多谢!”

桃枝点点头,此时后院灶房锅里还给孙氏炖着鸡汤呢,也顾不得跟他寒暄,点点头,转身就去了内院。

粱礼胜怀抱着干净的衣裳,逃也似的离开了梁愈忠家,等到一口气跑回老梁家来抖开衣裳准备换上的时候,粱礼胜看到那衣裳领口,袖口,还有胳膊肘的地方,打上新补丁时,他愣住了,犹豫着伸出手去摸了摸那细密的阵脚,又响起桃枝表姨那温顺安静的眉眼,心里突然涌过一股暖呼呼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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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孙老太和桃枝的精心照料,孙氏的月子养的很好,气色一日日的红润起来,俩娃儿也是一天一个样。而梁愈忠和锦曦,也不需要耽误功夫,还像往常一样,早去晚归每日在村子里和镇上来回的跑,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着,充实,忙碌且温馨。

在这段期间,孙记又上了一次货,孙家沟后面的茶园又采摘了一批秋茶,锦曦跟茶香轩的严掌柜签订的契约快到了,因为这一年来两方合作愉快,两方都有意继续合作下去,于是借着送秋茶,双方关于下一年的供茶计划,又续了一份契约。

锦曦从严掌柜那,还意外得到一个迟来的消息。原来,当初锦曦焦急盘下杂货铺,严掌柜大老远送来的那五十两银子,其实并非严掌柜支付的茶叶预付款,而是文鼎借严掌柜之手,支助锦曦他们的。

锦曦听到这个消息时,当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犹记得孙记开业,孙记赚到第一桶金,孙记蒸蒸日上跻身长桥镇最具影响力的杂货铺,孙记让锦曦尝到了甜头,又连续开了千里香,家里盖了大房子大院子……

锦曦尝到了创业的快感和赚钱的成就感,每一次取得了成绩,会在文鼎他们跟前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自己的快乐和感想,侃侃谈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文鼎每次都是含笑的听着,认真的点头,眼神中充满欣赏和赞叹,这更让锦曦觉着自己的价值感……

可是严掌柜的一句话,却让锦曦惊诧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上,最能打动人心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锦曦从不否认自己的能力,但是,就好比那高楼大夏,她如今拔地而起,再不复当初那吃不饱穿不暖的乡下小丫头,而文鼎,就是她这座高楼大厦的奠基石,是他,在她创业的初期,在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给了她最实在的帮助!

五十两银子,对于现在的锦曦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她会铭记一生,终于一日,当文鼎需要,或是能够用的上她的时候,她也定会不遗余力的回报他。

转眼间,孙氏满月了,母子三人都长得白白胖胖。梁愈忠家又办了一次满月酒席,把亲戚朋友都给请来好好的热闹了一场,还给俩娃儿取了名字。

老三白净清秀,眉眼五官随了孙玉宝,甚至比孙玉宝还要俊秀,斯斯文文的样子,但偶尔又有些古灵精怪的小动作。梁愈忠和孙氏便给老三取名:梁礼文。

锦曦猜测梁愈忠和孙氏的想法,应是希望老三将来都从这个‘文’字上来。

老四的名字,孙氏坚持要让锦曦来给取,孙氏的理由是,当时情况紧急,要不是锦曦进去给她鼓舞打气,她怕是不能坚持下来,加之锦曦是长姐,又为这个家辛劳奔波,由她来给四弟取名也是理所当然。

锦曦也不推辞,给老四取名叫:梁礼武。

老四从出生就一直身体孱弱的样子,锦曦希望他将来能长得身体棒棒,平安康健。

农历的十月初二,是黄道吉日,锦曦她们决定去一趟望海县城以北的清明庵还愿,给送子娘娘上香,添香油。

孙氏刚刚满月,老三老四太娇嫩,经不得颠簸,于是,便决定派梁愈忠和锦曦锦柔为代表。另外,孙老太也要去,还得带着孙玉霞,一面还愿,一面继续帮孙玉霞跟送子娘娘那祈愿,也希望他们俩早些开窝抱孩子!

于是,十月初二早饭后,梁愈忠赶着牛车,上面坐着孙玉霞和锦曦,孙大虎赶着马车,车厢里坐着孙老太和锦柔,谭氏听到消息,派了金氏随行。家里,桃枝和孙氏留下照顾俩娃儿,倒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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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挎着篮子跟锦曦坐在一起,她一年中基本很难出一趟门,这会子被谭氏派出来,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路上话也多了不少。

“你奶看你母亲求了菩萨,生了儿子,说灵验,就要我去祈愿!”金氏兴奋道。

“哦?那奶让大妈去庵堂祈什么愿呢?”锦曦笑问。

“给梅儿祈愿,让她赶紧找个好婆家!”金氏脱口而出。

孙玉霞用胳膊肘碰了碰锦曦,问道:“你梅儿姑姑和你二堂哥,谁大?”

“二堂哥大,二堂哥今年十七,梅儿姑姑十六,嗯,我堂姐十五。”锦曦想了想,道。

孙玉霞若有所思,点点头,锦曦也没管她,转而又问金氏:“二妈晓得大妈你今日去清明庵不?”

“晓得的。”

“那二妈没托大妈给兰儿姐捎带什么衣裳啥的?”锦曦问。

金氏摇摇头,道:“没呢,你奶还问了你二妈,你二妈说不要,说兰儿这回去庵堂是清修和为咱家祈福的,吃些苦头才好呢!”

“哦?”锦曦挑了挑眉,杨氏这反应有点奇怪了。

“那二妈还有没有私下里跟大妈你交代什么呢?”锦曦套问,搁在任何母亲那里,家里有人大老远去一趟清明庵,怎么着也得捎带几句话或是几件衣物去才合情理,杨氏何时变得这般大义灭亲了呢?

金氏是典型的挥一鞭子走一步的个性,锦曦不追问她就不说,得一句句的套,于是,金氏又想了想,老老实实道:“我临出门前,你二妈在村口池塘边堵住我,跟我说,要我别去叨扰兰丫头清修,要是我不听话非要去,菩萨就要降下雷电劈死我,就像劈死崔家那上门女婿那样!”

锦曦眉眼皱起来,杨氏这是摆明着恐吓金氏啊,锦曦捏着下巴,目若所思,越发觉着杨氏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嘿嘿,既然如此,那她还真非去看望下梁锦兰不可了,好长时日不见,还真想得慌呢!

锦曦和梁愈忠对望海县城一点都不陌生,时常过来采办货物,不过其他人就对此很是新奇了,尤其是锦柔和金氏,对街道两边闪过的景物和商铺,酒肆,茶楼都惊叹不已。

秋意深重,路两边的一排排的桦树,早已脱去了夏日的青翠繁茂,牛车和马车出了县城一路往北行去,入眼的,是光秃秃的笔直的枝干和那路两旁堆积很厚的枯叶杂草。

出了望海县城不到五里地的时候,牛车后面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听声音还不止一匹。

金氏惊讶的张大嘴巴转过身去看,大喊:“曦儿,那人来过咱们家!”

锦曦本对后面的马蹄声没在意,听到金氏大呼小叫,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扬起的尘土里,几匹快骑眨眼已快要追上这前面的牛车和马车,当先那人,一袭黑袍箭袖,端坐于骏马之上。骏马通体黝黑,那人墨发在风中飞舞,修眉俊眼,神情冷峻,眸光清冷。从漫天风尘中飞扬而出,风华无匹。

“文大哥?”锦曦眼前一亮,赶紧朝后面招手,梁愈忠听到后面动静,也缓缓把牛车往路旁停靠,前面孙大虎也如此。

“曦儿?”文鼎目光扫到前面牛车上正朝自己招手的少女,头顶梳着两个包包髻,两条光亮的麻花辫子从耳后绕出来垂到两肩上,清秀的脸蛋,神采飞扬。

文鼎也不禁眼睛一亮,拽住缰绳刹住骏马。锦曦跟梁愈忠说了一声,从牛车上轻快的跳了下来,朝后面文鼎那小跑而去。

因为是出来上香还愿的,锦曦今日穿的是一件芽黄色修身百褶裙,上身罩着一件右衽开襟的紫色半透明纱小秋褂,同色宫绦系在高腰的位置,宫绦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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