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龙说:“这没注意看。”
突然想起来,说:“记得了,底楼有个招牌,叫望蜀宾馆。
楚冰瑶当即打了电话给天罡,让他马上把望蜀宾馆的四周监控起来,并且打电话给各辖区派出所到安全局报道,重重包围望蜀宾馆。
打完电话的时候,李志龙已经穿好了保安为他买回来的衣服,把银行卡放到了钱包。
楚冰瑶说:“还是得麻烦你帮我穿一下才行。”
李志龙说:“算了,你就不用去了吧,你去了也没法战斗,无论怎么说,你的安全还是要紧的,明白吗?”
楚冰瑶说:“嗯,明白,我等你回来。”
李志龙说:“如果望蜀宾馆那里真是坦克军在通县的指挥所,我估计得忙到天亮,顶多有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早上得赶去龙州,随便找个地方打下盹就行了,你早点睡吧。”
楚冰瑶满眼的关心,说:“那你小心点。”
李志龙一笑:“我们还有一次没做的呢,我肯定不想死。”
楚冰瑶问:“怎么,你只想做一次吗?”
李志龙说:“当然不是,只要你愿意,做多少次都没问题,前提是你要吃得消受得了。”
楚冰瑶说:“我要做一辈子,你做得到吗?”
一辈子?李志龙明白楚冰瑶的意思,她已经不再坚持的认为自己要找个地位相当的男人,而愿意跟李志龙过一辈子,做他的女人。
说实在的,如果能放得下那些世俗和心计的楚冰瑶,在李志龙眼里是无可挑剔的,如果能跟她在一起,他这辈子其实也满足。
他虽然答应了小渔,可小渔已经走了,两个人很快就变成仇人,他对任何女人都不再有责任,他有权利接受楚冰瑶。
可是,他还没有见到唐婉,还不知道唐婉的想法,他心里最爱的,想过一辈子的那个女人,永远都是唐婉,如果唐婉吃了秤砣铁了心,那么他也只能带着遗憾放手。可是,还有一个另外的问题,罗云亮的问题。
如果楚冰瑶成了他的女人,就不可能拿她去换罗云亮。
“不跟你说了,我得赶过去了。”李志龙对于楚冰瑶这个很认真的问题,没法答应,也不能否定。人生,是不能轻易去否定有些机会的。
说着,还没等楚冰瑶说话,他已经转身出了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拦到一辆出租车,说到安全局对面的望蜀宾馆。
周围被武警和安全部基本上算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枪包围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出租车老远的就不让通行,李志龙只好步行过去,有不认识的安全人员拦着,李志龙说他就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还说了一下前面的情况,警察才半信半疑的带着枪把他送到宾馆那里,正好遇见朱雀出来。
李志龙问情况怎么样。
朱雀说:“人都已经完全的撤走了,搜到了一个武器仓库。”
“武器仓库?”李志龙说:“带我去看看吧。”
当下,朱雀就把李志龙带到了那个被朱雀他们搜出来的武器仓库,看见有手枪,微型冲锋枪,手榴弹,还有各种道具,至少有上百件之多,叹口气说:“这里果然才是真正的指挥部,可惜了,让他们跑了。”
朱雀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他们的指挥部的。”
李志龙把那个狙击手和侏儒的事情说了。
朱雀看着李志龙,那目光,和嘴,总有那么些裕言又止的。
然后,终于还是问了句:“你很喜欢我们处长吗?”
李志龙愣了下,看着朱雀的眼睛,似乎真的明白了些什么,笑着说:“如果我说,我更喜欢你呢?”
朱雀的脸一红,说:“我是问你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李志龙说:“乱世生死,没法谈儿女私情的。你眼睛里起血丝了,够累的吧?”
朱雀说:“累也没办法。”
李志龙叹息了声:“你一个女孩子,也要像男人一样出生入死的,真不容易。既然这里没有战况,我也先去休息了,明天得赶早去龙州。”
朱雀说:“你自己小心点。”
李志龙看着朱雀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裕言又止的依恋,像是恋人的道别一般,那多情的心里像潮水般的涌出感情来,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即将分别,抱一个吧。”
朱雀很听话的上前,张开了手臂。
李志龙拥抱住她。
朱雀的手臂也环住了李志龙,李志龙发现她抱着他好紧,那两个凶坚更的顶着他,感觉得出来,她的心里有很多不舍。李志龙知道,朱雀喜欢他,但姓格的原因,她把这种喜欢藏在很深的心里,不会说出来,但却又无法控制那种强烈的情感,会在神情里表现出来。
他转身走出了许远,再回头的时候,看见朱雀还站在那里。
看见朱雀那被他的身影带走的目光,搞得他心里也一片儿女情长的,但还是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明天的杀机就在眼前,他是救世主一样的英雄,可不能死在女人堆里。
这个晚上,他犯了一辈子都很难犯的错,让小渔走了;然后没有及时的对望蜀宾馆进行搜捕,如果及时搜捕的话,那个应该是行动指挥的狙击手肯定没法逃得掉。但无论怎么说,这也算是给坦克军一次很沉重的打击了,一夜之间灭了他们一个可能经营了多年的基地,只是,这个代价也未免有点惨重。
死了很多警察和士兵,连他也命悬一线,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屁股嗝了,而现在出场的这些,都还只算是坦克军的小角色而已,更厉害的角色还没有出来,可能很快就出来了。压力山大啊!
确确实实,就在靠近通县河的一幢普通的楼房里。
跟普通人的居室一般,三室一厅,客厅稍微比较宽,有沙发,电视。一号蒙面人赵得柱和二号蒙面人耿平山都在,只不过两人都坐的下首,蒙面头罩也摘掉了。
正中坐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差不多只有二十几岁的青年,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手指头夹着一支烟,,大口大口的吐着烟雾。
赵得柱跟耿平山坐在下面,一句话也不吭。
在靠近阳台的门口,还站着两个体格比较魁梧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很有点那些跟总裁一起出场的保镖架势。
“通县多年的经营,几百个兄弟,在你们手里毁于一旦。你们一个是燕云堂主,一个是燕云地区的行动负责人,现在惨败如此,总有点什么说的吧?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们都信誓旦旦的说,会让黑鲨死在这里,会让中情局的人从这里夹着尾巴滚回去,结果呢?”
抽烟青年的目光锋利的盯着两人。
但两人可能都自知理亏,没有半句话说。
抽烟青年开始直接点名了:“二号,你先说吧,问题到底出在那里,竟然导致通县的几百兄弟和你们从燕云调来的高手全军覆没?”
耿平山看了眼赵得柱,说:“本来吧,行动虽然有些不顺,但也不会至于这么惨败的,我觉得问题应该在堂主身上。”
“哦?”抽烟青年也看了眼赵得柱,问:“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耿平山说:“当我们从安全局里将兄弟营救得手往外撤退出来的时候,里面只剩下十来个兄弟在进行最后的清洗,这个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而我们不知道黑鲨已经从黑石山基地活回来,不知道黑石山基地的失利,我们还在想着楼上有堂主的狙击,一切还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很快,中情局的高手和黑鲨就出现了,我们错失了撤退的最佳机会,所以,这最终的惨败,都是因为堂主没有及时把情况告诉我们!”
抽烟青年在烟缸上磕了下烟灰,看着赵得柱问:“是这样的吗?”
赵得柱说:“耿副堂主说得有些偏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当时在楼上负责全场狙击,可是黑鲨突然出现,我跟黑鲨一场激战,差点死在他手里,幸好大小侏儒突然出现,救了我一把。但大小侏儒也不敌黑鲨,在关键的时候仓皇的弃我先逃,我也是赶紧逃跑,才捡回一条命。当时是想通知耿副堂主率众撤退,可想到他们一旦撤退,黑鲨一方的人手就空了出来,黑鲨看见大小侏儒从望蜀宾馆的那栋楼出现,我也是从那里逃跑,一定猜得到那里有我们的窝,如果耿副堂主带人撤退,他们马上就会针对望蜀宾馆那里,我和大小侏儒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旦他们进攻,我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耿平山听了赵得柱的解释,马上就更加的理直气壮起来,说:“就是,你为了你的命,结果损失了所有的兄弟。”
赵得柱说:“耿副堂主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
耿平山问:“我倒想听听堂主能怎么说服我,觉得那些兄弟都是该死的。”
话里颇含讽刺。
赵得柱说:“本来吧,我的命跟那么多兄弟的命比起来,确实不足挂齿,但是,我的存在,将深重的影响坦克军在整个燕云地区的发展,我能出事吗?还有大小侏儒,是从坦克军总部派来的高手,我能不顾他们的生死吗?更重要的是,在望蜀宾馆里,还有些关系到坦克军机密的东西,我总不能让它们落到黑鲨或者中情局手里吧?”
耿平山似乎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