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天下难解,但只有唯一的一种‘墨月之莲’,可以彻底将之清除……”
“墨月之莲?”
闻所未闻,从来都没有听过,容浅不知道玄夜雪口中所谓的“墨月之莲”究竟是什么,不由的她微皱眉头,略有所思。
轻轻的笑着,云淡风轻,仿佛就知道人儿不知,玄夜雪目光平静,俊雅的脸上秀美惊人,内敛温润。
“浅儿听说过墨月国吗?”
“墨月国……?那不是一百多年就已经覆灭了吗?”虽然容浅是个外包来户,没有前世的记忆,但穿越于此也生活了许久,所以一些有相关的大事,她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些的。
“是,家国交替,亘古不变,这是自然法则,也是天命顺应,没什么好说的。但我提墨月国的目的是……这么久来,墨月国之所以还没有完全被人忘记,其原因皆是因为他们的圣物,墨月之莲……”
目光,似乎很悠远,淡淡的看着窗外,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玄夜雪明明情况危急,可他却自始至终从容淡定。
“那墨月之莲……究竟是有什么奇特功效?”只听过墨月国而不知墨月之莲,容浅此刻凝神专心,听的认真。
见此,玄夜雪轻柔浅笑,柔软的眼神温柔极了,仿佛要使人沉溺,沉醉其中,“墨月国之所以闻名,原因皆是因为墨月之莲,据说它生长的天峰之顶,吸日月之精气灵华,乃世间至纯至净之物,虽通体墨黑,但却可解世间百毒,乃医用第一良圣之药。”
“可解世间百毒……”
这是重点,也是容浅唯一最关心。
听着玄夜雪的话,目光轻垂,容浅略微沉吟开口,低声问道:“听说当年墨月覆灭时,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所有的东西都烧没了,这个墨月之莲……”
“是,墨月之莲乃墨月圣物,当初墨月覆灭时,随之大火一起焚烧了。世人皆道如今世间再无墨月之莲,只是他们不知……”
“不知什么?”
听玄夜雪的意思,他明显是知道下文的,于是隐隐中,容浅有些期待。
“当初墨月大火,将所有东西都焚烧殆尽,可是世人不知道有一个人,他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趁着火势还未完全蔓延时,悄潜入进去,得出了一株墨月之莲,随后离开……”
“有人得到了墨月之莲?他是谁……?”
对上玄夜雪的眼眸,隐隐的,容浅可能知道答案。而见此,伸手握上了她的手,玄夜雪轻缓,并多无什么过多的表情。
“他便是……天紫的开国先祖,你的爷爷。”
“我爷爷……”
“是啊,当年天紫国主得了墨月之莲,将之冰封在天紫禁地的寒潭之中,同样作为天紫的圣物,代代相传,对于这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只知道我族禁地之中确实供奉了一件宝物,但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摇了摇头,据实以告。
而见此,玄夜雪点了点头,并未有任何疑义,淡淡说道:“嗯,既是圣物,就不可能让所有都人知道,也许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历代的天紫国主才知晓吧。”
既是圣物,且世间唯一,那想要得到就很困难了。虽然容浅并不知道天紫的禁地中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状况?但她却清楚冰封寒潭,可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下的去的,绝对寒气刺骨,寒冰浸彻!
难怪之前玄夜雪三番四次的对她欲言又止,因为他也知道想要得到墨月之莲,那根本就是难如登天!
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救人心切,另一边的冒禁地之大不韪,一时间容浅沉默,似乎的是在思考着什么。
笑,轻轻扬起,一脸的淡然平静,抚了抚容浅的脸,顺势又刮了刮她的鼻子,玄夜雪柔声,再淡然不过的缓缓而道:“想什么呢,没关系,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一生,我已多活了二十四年,说到底,已经赚了……”
淡淡然的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自怜自艾,望着容浅,星眸微深,玄夜雪那满是明亮的眼眸中,点点的,点缀星辰。
“知道我为什么叫夜雪吗?据师父他老人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漆黑的夜里,那一晚,大雪覆盖了整个地面,银装素裹,煞是好看,所以便给我取名为夜雪,取其洁白,纯净之意。”
“我这一生,从一开始就活的边缘,生与死,从来于我都是一线之隔。如果不是师父,我不可能活了二十四年,如今就算我病入膏肓,胎毒入骨,我也依然……无怨无悔。”
“浅儿,听说我,不要为了我而刻意去求墨月之莲,人生匆匆数十年,韶华白首,我不想欠着你的,太多太多……”
静静的开口,声音平淡,那般清澈的眼眸,那般平静的神情,一时间,让容浅觉得心有些痛……
一个左右不了自己生命的人,一个注定只能被动承受的人,他的一生,何其悲哀?
“你说的,我知道了……”
慢慢的点头,一脸凝默,接过玄夜雪的杯子,转之放在桌上,容浅起身,也该到了告辞的时候,“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你也好好休息。”
缓缓一点头,笑的轻柔,玄夜雪扬唇慢道,眼神之中有真实的关怀。
颔首,转身而走。望着人儿的背影,玄夜雪讳莫如深,定定的注视着那离去的方向,莫测难辨,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主子,这个世子,他真会为你去取墨月之莲吗?”身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微蹙着眉,好似担忧。
而闻言,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望着那前方,玄夜雪淡语,慢敛眼眸,眸中……幽墨而深:“放心,她一定会的……”
“是。”
点头,又隐了下,在后退时际,黑衣人略略心怔,神情复杂:主子这次故意提前催动体内的毒素来演这场戏,希望胜算,真能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大,不然……
每逢月中,毒素反侵,主子他都是犹逢灭顶,痛苦难忍!这一次,为下狠手,他不惜提前催毒,伤了本元,就不知道十日后的月中之夜,他该又将是一番怎样磨难……
老主子曾经说过,主子身体虚赢太甚,入毒太深,今生……是绝对活不过二十五的。如今,主子都已经二十四了,他剩下的时间,着实不多了。
他,玄轩,从小跟着主子,眼见这些年来主子所受的一切痛苦。这一次,他们虽说是兵行险招,有违太光明磊落,但是为了主子,他们……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对于生死,主子其实真的并不看重。作为下属,刚才主子对容浅所说的话,虽是在演戏,但实则上,又有多少,不是发自肺腑呢……?
主子其实不在意的生死的,只是他心中的那点执念,一直支撑着他,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可是……他不知道这条路,他们还要走上多远,多久……
*
回到房中,陷入沉思,回想玄夜雪所说的每一句话,容浅低眉,静静注视着桌上那跳动的蜡烛,烛火盈动中,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有种熟悉的感觉。
“墨月之莲……”
天紫的禁地,岂是一般人能够进入去?里面不说重兵把守,但也是机关重重,冰封寒潭,长年冰冷刺骨!
连天紫国主都无法随意进入的禁地,她一个小小世子,该要怎样入内?凝思中,容浅有些心烦,不由的拿起桌上的书,随意翻阅。
房中,静悄悄的,只有“沙沙”的纸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翻飞的纸张,突然间容浅的脑海中有什么像闪过,只一下子,转瞬即逝。
身体一顿,不由的放下书本,鬼使神差,容浅捋起自己的袖子,望着自己那洁白光滑的手臂,定定的,有些发呆。
奇怪,刚才她看到了什么?一枚印记,一枚似风又如云的别致印记,鲜红着欲滴,模样很熟悉……
她没有见过这枚印记,但是那种感觉,却很熟悉,抚着胳膊,那光洁的皮肤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刚才,她有一种灼热且难以言喻的感觉呢?似记忆的重合,又似排斥分离,总之只一瞬之间,便顷刻的消失不见。
“到底……要怎么样呢?”
轻微的叹息,阖上眼眸,吹灭蜡烛,容浅陷入沉思。
*
“容浅呢,叫他出来,本王来了,他还不快出来迎接!”
青天白云,和风朗日,容汜一身肥肉的前来,乐呵呵的抬脚跨入容亲王府大门,身后跟着一个人影,那模样,显然是重新盛装打扮,满身碧玉金簪,珠光宝气的郭芙,一脸得意骄傲。
“容浅呢,快叫他出来!”大手一挥,心情看似很好,在府上转了一圈,容汜态度嚣张,全无半点该有的礼貌。
“三哥哥这是在找我么,有什么事么?”
笑眯眯的走出房门,站在院中笑脸而道,微扫中,容浅对上郭芙,微有一顿,笑容颇深:“三哥哥大驾,蓬荜生辉啊。不知这一位是……”
意有所指的看着郭芙,笑,笑的意味深长。见此,容汜故作镇定,全当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的随意:“新收的侍妾,没什么见过什么世面,说是想来参观一下容亲王府,这不就给带来了。”
“哦,新收的侍妾……呵呵,不知如何称呼啊?”
笑,隐隐约约的,像是知道些什么。可是见此,郭芙却有恃无恐,径自的上前,娇滴滴的欠身道,落落大方:“奴婢姓郭,名唤美美……”
“哦,郭美美……呵,好名字!当真好名字!名如其人,美的很,美得很!”
愕然于郭芙的新名字,别的不想说,容浅只觉得这两者实在太般配了!结合完美,天衣无缝!
“谢世子夸赞。”
盈盈一拜,心里甜蜜,能得到别人的夸赞,是个女人都会心花怒放,自然郭芙也不列外,千娇百媚的道谢道。
“哎,哪儿那么多废话?不过是一个名字,有什么美的?美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说来参观参观去哦浅弟的府邸吗?如今来了,就自己随便转转吧。”
一挥手,废话不多说,容汜出声,仿佛一脸自然。可是,只是他和郭芙才知道,这一招,其实是他们之前就合计好的,借来容亲王府的机会,找借口将郭芙支开,然后让她去找萧予初,以达成他们之前之间的约定!
“是,王爷。那奴婢这就去了,您和世子……慢慢聊。”
顺从的拜别,故意不往萧予初的住所而去,她郭芙也不是傻子,懂得什么叫掩人耳目,于是她决定先欲盖弥彰,偏偏往之相反方向而去,混淆视线。
“嗯。”
就好像自己是这个府邸的主人,站在院中,容汜自说自话。见状,容浅意味深长,默默的看着郭芙离去的方向,淡淡而笑,默不作声。
“三哥哥这次来,就是想让这位美美侍妾参观一下我的王府?”挑着眉,笑容缱绻,抬脚上前,容浅俊俏的脸上满是笑容灿烂。
见此,嘿嘿一笑,容汜那肥硕的脸上横肉乱颤,紧接着一副讨好,垂涎欲滴的*模样,“浅弟,三哥哥听说你今日得了个美人儿,怎么样,让三哥哥看看吧?反正你又不好女色,留在府里也是浪费!”
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容汜说的直言不讳!而闻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容浅诧异,出声反问:“美人儿?什么美人儿?”
“哎,浅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就是个女人么?你又不感兴趣,何必在此装疯卖傻,直接将那妞送我算了。”
说的毫无所谓,容汜笑的很是淫邪。这时候,步姿款款,婀娜生香,慕容元画自是娉婷玉立的缓缓走来,边走还边柔笑着,风姿倾城:“王爷,世子,你们这是在说玉甜姑娘么……?玉甜姑娘天生丽质,貌美年轻,绝对担当的起‘美人儿’之称……呵呵。”
娇柔的轻掩唇角,一脸的娇媚娇美,款款开口中,慕容元画柔丽上前,目的……自是前来推波助澜,报仇雪恨!
哼,小贱人,敢得罪她?看她这次不整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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